蘇俞繼續在沈亭州面前拉踩,“他又要害我,我在家可受氣了,他老跟朋友密謀這種事。”
《受氣》
沈亭州心道:他未必是要害你,可能單純是想拖住你,這樣就可以跟我八點不見不散了。
怕再待下去,蘇薔約他的事瞞不住,沈亭州趕忙說,“我們走吧。”
蘇俞不放過任何一個抹黑蘇薔的機會,“也是,他們孤男寡男,狗跟主人的,誰知道一會兒要發生什么事。”
“沈醫生,我們快走。”蘇俞拉上沈亭州,“肯定會有辣眼睛的畫面。”
沈亭州:……怎么感覺這么怪呢?
沈亭州一秒也不想多待,跟蘇俞一前一后穿過露臺。
回到蘇俞的臥室,沈亭州正準備第二次提回家的事,蘇俞先一步開口。
“這個大薔肯定憋著什么壞,我倒要看看他找這個男人打算對我做什么樣,有本事就害死我!”
見蘇俞準備挺著大肚子跟蘇薔的愛慕者對線,沈亭州嚇一跳。
雖然他懷疑蘇薔找對方是為了拖延住蘇俞,但萬一他真的是想出什么壞點子呢?
沈亭州勸道:“穩妥起見,你還是不要見他了。”
暴躁孕夫把肚子一挺,撂下豪言,“笑話,我會怕他們!”
沈亭州嘴角一抽:我是真怕你們兄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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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亭州在房間勸半天,終于安撫下暴躁的孕夫。
看著窗外下沉的夕陽,沈亭州有點反應過來,蘇俞該不會是用這招留住他吧?
孕夫啃著草莓,一派輕松悠閑,見沈亭州看過來,他拿起最大最紅那顆遞給沈亭州。
“沈醫生,草莓尖尖給你吃。”蘇俞獻寶似的,“我吃下面的蒂就好了。”
沈亭州靜默幾秒,重新拿了一顆小草莓,“我吃這個吧。”
蘇俞殷切地說,“那我給你剔籽兒。”
沈亭州:“……不用,這樣就好。”
“那我給你接著汁兒。”蘇俞雙手捧在沈亭州嘴角,一臉的認真。
“……”沈亭州摁下他的手,“我還算年輕,吃草莓不淌汁兒。”
勞工小蘇抽出紙巾,“那等你吃完,我給你擦手。”
沈亭州實在享受不了這樣“貼心”的服務,把草莓端給他,“你也吃。”
“好,那我陪你一起吃。”蘇俞拿起一顆大草莓,跟沈亭州肩并肩,面對著夕陽吃草莓。
沈亭州感覺自己被pcu了,竟然覺得這一刻平靜而美好。
沒有喧鬧、沒有疑心要跟他‘偷情’的蘇薔,也沒有小蘇的“貼心”服務。
夕陽落在沈亭州身上,這種尸斑都淡了很多的陰間溫暖是怎么回事?
吃完草莓,蘇俞提議帶沈亭州出去轉轉。
沈亭州覺得孕夫適當走走對身體有好處,總比悶在這里想壞主意逗他要好,于是欣然同意。
剛走出房間,沈亭州就看到蘇俞的爸爸跟三叔進了一間房。
他本來沒太在意,下樓時又看到了蘇俞的三叔,沈亭州瞳孔地震。
蘇俞解釋,“這是我二叔,跟三叔是雙胞胎。”
原來如此。
沈亭州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二叔,他跟兩個叔叔接觸的少,并不能看出兩個人的區別。
二叔沒發現他倆,目不斜視地進了蘇俞爸爸跟三叔進的那個房間。
蘇俞見怪不怪,帶著沈亭州下了樓。
“沈醫生,你要去看我爸爸寫的字嗎?他書法很好,我父親專門建了一個展覽廳。”
這就是有錢人樸實無華的生活?
沈亭州學過一段時間的書法,看到蘇俞爸爸的字,簡直是驚為天人,難怪要弄展覽廳,這種大師水準建兩個展覽廳都不為過。
逛完展覽廳,蘇俞又帶沈亭州去看他二叔的收藏館,還有他三叔的茶室。
蘇家三叔收藏了很多名香,蘇俞很會點香,但現在懷著孕,不能給沈亭州點,就只泡了一杯茶。
看蘇俞泡茶是一種享受,細長的手指溫具、制茶、洗茶、醒茶,一套動作行云流水。
不怪蘇薔會嫉妒蘇俞,蘇俞深得蘇家三叔的真傳。
一直逛到晚飯時間,今天吃飯的人比中午還少,只有沈亭州跟蘇俞。
蘇俞早已經習慣了,“我們家就是這樣,吃飯時間不統一。”
沈亭州納悶,“怎么會不統一?”
蘇俞彎唇很有深意一笑,“這個講起來就要復雜了,你就當我們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作息吧。”
沈亭州沒再多問。
說實話沒有蘇薔,這頓飯吃得更加安心。
吃飽之后,沈亭州跟蘇俞在起居室玩斗地主,虞明宴正在回來的路上,手機連線玩了兩把后,就來了一通工作電話。
快到晚上八點的時候,沈亭州頻頻看時間。
蘇俞的視線從手機移開,笑盈盈看了過來,“沈醫生,你看起來很不安哦,是有其他約會嗎?”
沈亭州虎軀一震,咳了一聲,“沒有。”
蘇俞點點頭,“那就好,一對三。”
沈亭州點下要不起,蘇俞呀了一聲,“對三也要不起啊,那對二呢?”
對二的話……就更要不起了。
沈亭州一手爛牌,還很坑的是地主。
可能是因為心不在焉,接下來的牌還是不好,熬過八點這個閻王點,沈亭州心靜下來,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美感,手氣竟然有所好轉。
玩到八點四十,沈亭州把蘇俞送回房間,然后才回了自己的客房。
洗過澡,沈亭州擦著頭發出來,正好看見露臺閃過一道黑影。
沈亭州:!
等人從黑暗處走出來,沈亭州才發現是蘇薔。
蘇薔的雙眸染著夜的漆黑,一副隨時黑化的模樣,“你怎么沒來找我?”
沈亭州一時答不出來。
看他為難,蘇薔恍悟,“是那條臭魚一直纏著你,你脫不了身,是不是?”
沈亭州:“……也不是。”
蘇薔:“果然是這樣,他一向喜歡吃著碗里看著鍋里”
“呃——”沈亭州再次強調,“你可能沒聽清,我說的是【不是】。”
蘇薔已經陷入自己的世界,磨著牙說,“他不僅霸占爸爸的愛,還要搶占我父親的目光!”
“……”沈亭州放棄掙扎,直接問,“那個,你找我有什么事?”
不等蘇薔回答,房門被人敲了敲,蘇俞的聲音傳來,“沈醫生。”
沈亭州的心漏跳一拍。
蘇薔雙眼一亮,“是不是要我躲起來?”
沈亭州:……
“好,我躲起來。”蘇薔開始找藏身之地,聲音掩不住興奮,“我一直想跟虞明宴演這種戲碼,但他不搭理我,現在終于有機會了。”
沈亭州本來覺得他躲一躲比較好,畢竟蘇俞挺不好惹的。
聽到他這番話,立刻伸出爾康手,“你還是別躲了……”
不躲還可以解釋,如果等蘇俞進來了,蘇薔再突然自爆,那沈亭州真就說不清了。
蘇俞又敲了一下門,“沈醫生。”
蘇薔已經開始往沈亭州被窩里藏,“快去開門,不然他該懷疑了。”
果然就聽門外的蘇俞說,“沈醫生,你是藏人了嗎?”
一邊看著興奮藏自己的蘇薔,一邊聽著門外的奪命呼喚,沈亭州只覺得依萍要錢那天下的不是雨,而是滿天的狗血。
被潑灑一身的沈亭州,比那天的依萍還要狼狽。
誰來救救他!
第46章
門外的蘇俞拍門, “沈醫生。”
門內的蘇薔興奮,“我藏好了,快去開門吧。”
在這兩道催促聲中, 沈亭州竟然詭異地平靜下來,甚至生出一種“只要他不尷尬就沒什么事能讓他尷尬”的心理。
沈亭州用最美好的精神狀態,走過去打開了房門。
蘇俞朝房內看了一眼, 看似純良, 實則暗含玄機,“沈醫生, 你怎么這么久才開門?我都等你好久, 里面是有什么我不能看見的?”
不等沈亭州說話,蘇薔一把推開衣柜, 迫不及待地從里面現身。
蘇薔猖狂大笑, “哈哈,沒想到吧, 我在這里!”
沈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