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頂著一張青紫的臉委屈道:“欽欽,我才是你的阿笙。”
喻欽:……
二樓的蘇薔抱著肚子大笑,“我就說你跟哥哥才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要不然你為什么每次都會認錯?”
“……”
沈亭州都無法反駁蘇薔這句話。
喻欽默默地放開了哥哥,雖然很不想承認,但蘇薔說的是事實,他確實是每次都認錯,唯一一次認出來還是作了弊。
弟弟額角爆出青筋,忍無可忍地沖二樓吼道:“蘇大薔,你給我閉嘴!”
蘇薔咬牙切齒,“再叫我這個名字,我晚上剁了你的吊,看你怎么跟你哥爭奪喻欽!”
弟弟顯然很清楚蘇薔的痛腳在哪里,“你永遠比不上你哥。”
蘇薔不甘示弱,“你哥親了喻欽很多次,喻欽也親了他很多次,綠帽王!”
沈亭州聽到這話都倒抽了一口冷氣。
弟弟更是怒不可遏,他從地上站起來,隔空跟蘇薔對線,兩個人吵得不可開交,都朝著對方最在意的地方下刀子。
圍觀群眾越來越多,喻欽捂著臉后退了兩步,突然一只手伸過來扣住了他。
喻欽轉(zhuǎn)頭,哥哥定定地看著他,然后拽著他就朝包圍圈外面跑。
看著還在跟蘇薔吵架的弟弟,又看了看那對逃跑的虛假小情侶,沈亭州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
為了自己嗑的cp,蘇薔使出渾身解數(shù)攔下弟弟。
但弟弟還是很快發(fā)現(xiàn)了端倪,轉(zhuǎn)頭一看人沒了,頓時一驚,撂下一句“蘇大薔,你給我等著”,開始去追人。
蘇薔猖狂大笑,“老婆跑了吧,活該,誰讓你從小就愛叫我大薔。”
沈亭州:所以您這么兢兢業(yè)業(yè)地拆cp,不是磕哥哥,而是因為跟弟弟有私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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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管家買完生日禮物,沈亭州開車去許殉家,路上給貓們買了一些零食跟新玩具。
到了地方,看到庭院前那輛車,沈亭州有些許遲疑。
今天許殉家有客人?
他來之前給許殉打過電話,對方?jīng)]說有人要過來,沈亭州朝前走了幾步,從落地窗看到了客廳里的桑巖。
原來是傅先生和小桑管家來了,沈亭州笑了笑,走過去敲開了門。
今天的傅懷斐一身怪盜基德的打扮,筆挺的白西裝,戴著細框眼鏡,一側(cè)的鏡腿垂著銀色鏈條,黑色長發(fā)綁在腦后。
沈亭州進來時,他正在優(yōu)雅地喝著桑巖泡的紅茶。
桑巖有些驚喜,“沈醫(yī)生?”
傅懷斐聞言,側(cè)頭看了過去。
許殉起身擋住傅懷斐的視線,走到沈亭州身旁,平靜地宣布,“現(xiàn)在是我的男朋友。”
被許殉牽住手的沈亭州,立刻迎來兩道不可置信的目光,搞得沈亭州也有些尷尬。
他沒想到許殉沒有任何緩沖,會直接曝光他倆的關(guān)系。
傅懷斐驚得手抖了一下,紅茶灑在手背上,立刻燙紅了一片,杯子掉落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桑巖驚呼,“先生!”
傅懷斐慘然一笑,“抱歉,失態(tài)了。”
說完傅懷斐扶著沙發(fā)上,拿手帕捂著嘴,美男低咳起來,那條銀色的鏈條晃在眼角,仿佛一道道淚痕。
桑巖捧著傅懷斐被燙到的手,擔憂地問,“您沒事吧?”
傅懷斐虛弱道:“沒事,一點小傷不礙事。”
桑巖眼睛含著水汽,“怎么能沒事呢,燙得這樣紅,萬一留下疤怎么辦?”
沈亭州悄然遞過去一支藥膏,但半路被許殉攔截。
許殉看著面前這對“苦命鴛鴦”,淡淡道:“先讓他們演完吧。”
……也好。
沈亭州收回了手。
“真的沒事。”傅懷斐的長發(fā)散落開,讓他身上那種凄美之感越發(fā)強烈,“不過是有些驚訝,沈醫(yī)生——”
傅懷斐看過來,沈亭州一個激靈,打起十二分精神應(yīng)對,“您說。”
傅懷斐勉強一笑,“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不用這么客氣,快坐。”
沈亭州把藥膏遞過去,等小桑管家接下,他才跟許殉重新坐回到沙發(fā)上。
桑巖小心地為傅懷斐抹藥,傅懷斐蹙著眉頭,脖頸低垂,伏在沙發(fā)上靜默不語。
“小舅。”許殉打破沉默,“疼就喊出來吧。”
傅懷斐面色蒼白,努力微笑,“沒有很疼……”
剛說完,忽然縮了一下脖子,嘶字都發(fā)出聲音了,瞥見望過來的沈亭州又硬生生忍住了。
許殉扭頭對沈亭州說,“我小舅是怕疼體質(zhì),十六歲生病打針還會躲起來偷偷哭。”
沈亭州想笑,傅先生真的好嬌一朵花。
許殉這話讓傅懷斐把身體縮起來,讓桑巖心生不滿。
不想先生被詆毀的桑巖,開口幫腔道:“先生雖然體弱,但并不脆弱,之前有學(xué)生遭到父母虐待,還是先生出面幫忙解決的。”
許殉挑眉,“所以他現(xiàn)在打針不哭了?”
桑巖有一瞬的停頓,繼而道:“先生每年都要資助貧困學(xué)生、去孤兒院為孩子們念詩歌、幫助貧窮的人解決溫飽問題,還會關(guān)懷身邊每一個人。”
許殉平平地哦了一聲,“那看來……”
不等許殉說完,沈亭州摁住他的手,阻止了許殉接下來的話。
沈亭州對桑巖說,“傅先生好厲害,擁有紳士所有美好的品德。”
沈亭州的話讓傅懷斐身體重新舒展、桑巖嘴角露出笑意。
許殉看了一眼沈亭州,抿住唇?jīng)]有說話。
傅懷斐沒留下來吃午飯,沈亭州來了之后,不到半個小時他就提出了離開。
人走后,沈亭州緊繃的弦兒放松下來,“你怎么直接跟傅先生說了?”
他倒不是質(zhì)問許殉,只是事情太突然,傅懷斐反應(yīng)又如此……夸張。
沈亭州措手不及,險些就要釀成倫理悲劇,就像商場那對雙胞胎,好在傅懷斐是一個體面的人,而且也沒有多喜歡他。
許殉看著沈亭州,反問道:“明確戀愛的第一步難道不是告訴身邊家人、朋友,自己有對象了?我以為這是對伴侶的尊重。”
沈亭州莫名想起昨天偶遇凌韻那件事,不免有些心虛。
“……我不是那個意思。”
見許殉直勾勾看著他,沈亭州咳了一下,“昨天的凌小姐已經(jīng)知道我們的關(guān)系,我一個關(guān)系很不錯的朋友也知道我現(xiàn)在不是單身。”
許殉朝沈亭州靠過去,“我也沒有那個意思,只要知道你心里是有我……”
余光瞥見端著茶點的管家,許殉剩下的話頓在喉嚨里。
見他突然不說了,沈亭州看過來,“怎么了?”
許殉沒有說話,管家也站在一旁沒有動。
沈亭州后知后覺地轉(zhuǎn)過頭,看到管家之后嚇一跳。
管家這才走過來,“抱歉沈醫(yī)生,讓你喝茶喝到一半的時候被打擾。”
沈亭州瞟了一眼靜默的許殉,想笑,但記起之前的誓言,他又趕緊繃住。
管家把茶水跟抹茶蛋糕放下,“沈醫(yī)生繼續(xù)喝吧。”
管家走后,沈亭州用胳膊碰了一下許殉,見對方?jīng)]有反應(yīng),又用胳膊碰了一下。
“請問,許先生在家嗎?”
許殉突然傾身,摁住沈亭州的雙肩,狠狠咬上他的唇。
沈亭州一驚,但看到許殉眼睫打下的那片漂亮陰影,又慢慢放松身體,像擼貓一樣撫摸著許殉的后頸,耐心地安撫他。
許殉親著沈亭州,告管家的狀,“他老是擠兌我。”
沈亭州心道,你還不是老擠兌傅先生。
心里雖然這么想,沈亭州卻沒有揶揄許殉,真誠道歉:“是我不好,嘴不夠伶俐,不是管家的對手。”
許殉這才笑了,他貼著沈亭州的額頭蹭了蹭,嗓音像是含了蜜糖,“但我還是開心的,因為我們在一起了。”
沈亭州心口一顫,莫名想到一句話——
我把命給你,你把你的愛還給我吧。
沈亭州想到大雨滂沱的天,自己對許殉說“我把命給你”,成功把自己給逗笑了。
許殉拉開一點距離,抬眼去看沈亭州。
看出了許殉的困惑,沈亭州輕咳了一聲,“對不起,你重來一遍,我這次好好表現(xiàn)。”
許殉:……
許殉一秒變貞子,“我知道我好笑,你盡管笑吧。”
沈亭州怕他晚上爬自己的電視機,趕忙解釋,“我沒笑話你,我只是……”
許殉沒說話,等著沈亭州的下文。
沈亭州羞恥了一下,但是說了出來,“我只是想到,大雨夜我祈求你原諒的畫面。”
許殉皺眉,“你為什么要在大雨夜祈求我的原諒?”
沈亭州不好解釋,“……這不重要,只是突然想起來。”
許殉哼了一聲,然后湊近沈亭州頸窩,朝著他的衣領(lǐng)不停吹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