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亭州寬慰他,讓他回去好好睡一覺,別在醫(yī)院附近轉(zhuǎn)了,賀延庭人已經(jīng)沒事了。
就算再有事,那也不是江寄的責(zé)任,是小周的……
江寄是一個善良有責(zé)任心的人,經(jīng)過這次的事,對賀延庭的感官肯定比他對小周還要復(fù)雜。
有時候善良往往是一種拖累,會耽擱前進(jìn)的步伐。
沈亭州嘆了一口氣,希望他倆能和平解決這件事。
掛了電話,沈亭州正要去浴室洗澡,房門被人敲了敲。
“是我。”門外響起許殉的聲音。
沈亭州納悶地走過去,將房門打開了。
穿著一身睡衣的許殉站在門外,烏黑的頭發(fā)還有些潮濕,發(fā)尾垂在極俊的眉眼,唇也被水汽蒸得發(fā)紅,莫名給人一種秀色可餐的感覺。
沈亭州的心快跳了一下,喉嚨不舒服似的滾了滾,“怎么了?”
許殉抬頭看了一眼沈亭州,又垂下眼,說:“睡不著,想跟你聊一聊。”
沈亭州反應(yīng)慢半拍地后退,“那,進(jìn)來吧。”
許殉走進(jìn)了房間,沈亭州順手把房門關(guān)上了。
回頭就見許殉還站在原地,似乎他才是這里的外人,沈亭州失笑,“隨便坐吧。”
穿著一身睡衣的許殉就隨便坐到了沈亭州的床上。
沈亭州在原地立了幾秒,然后走過去坐到了他旁邊。
兩個人陷入短暫的沉默,這時沈亭州的手機(jī)響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出于職業(yè)習(xí)慣,沈亭州還是接通了。
電話那邊傳來蘇薔氣憤的聲音,“沈醫(yī)生,我要告發(fā)!”
沈亭州一懵,看了一眼身旁的許殉,“告發(fā)什么?”
蘇薔怒不可遏,“告發(fā)你最愛的小周,居然,他居然!”
大薔的聲音很具有穿透力,許殉聽到那句“最愛的小周”,眼睛一下子變得深邃不可測起來。
沈亭州倍感壓力,肩膀都縮了一下,“什么最愛小周……”
求你別胡說,我旁邊坐著一個貞子!
不了解這邊情況的蘇薔繼續(xù)道:“你最愛的小周,居然跟虞居容膩歪在一起,太可恨了,他居然背叛你!他再也配不起最愛這兩個字,沈醫(yī)生,你別愛他了,他不值得!”
在蘇薔連串“最愛的小周”轟炸下,沈亭州原本就岌岌可危的信譽,徹底崩盤了。
他一時不知道該跟蘇薔解釋,小周不是他最愛的,還是先問問他在哪里見到周子探跟虞居容了?
一旁的許殉說,“原來是小周,還是最愛的小周。”
沈亭州:……
第61章
蘇薔還在那邊斥責(zé)沒有男德的周子探。
“沈醫(yī)生, 他倆又拉扯到一塊了,你最愛的小周還親了虞居容,實在是太可恨了。”
what?
憑沈亭州對周子探的了解, 他是不可能主動吻虞居容,該不會是虞居容又威脅他了吧?
這下沈亭州也顧不上身旁的許貞子,“在哪里親的?”
別再出什么事!
蘇薔憤慨道:“這不重要, 反正他跟虞居容打打罵罵, 很親昵。”
沈亭州品出一絲不對勁,“剛才小周用什么親的虞居容?”
蘇薔氣哼哼, “用手親了虞居容的臉。”
用手?
沈亭州懷疑道:“他是用拳頭打了虞居容吧?”
蘇薔反問, “不一樣嗎?打是親罵是愛!”
想起那個半跪在蘇薔面前,說要做他狗的男人, 沈亭州理解蘇薔為什么會說出“打是親罵是愛”的話。
大薔是懂訓(xùn)狗文學(xué)的!
正在沈亭州沉默時, 周子探的電話打了過來。
周子探這種時候打電話,哪怕他身旁坐著一個怨氣加強版的貞子, 沈亭州也不敢不接。
沈亭州對蘇薔說, “我這邊來了一個電話。”
蘇薔哼了一聲, “是那個小周吧, 我看見他打電話了,你果然還是最愛他。”
沈亭州:……
蘇薔生氣地掛了電話, 沈亭州趕忙接通了周子探的電話。
果然周子探開口第一句就是炸裂的, “沈醫(yī)生, 我今天遇見虞居容了, 我可以弄死他嗎?”
沈亭州猛地站起來, 努力控制聲音, 平穩(wěn)道:“別沖動!”
周子探咬牙切齒,“他居然私下跟我媽接觸, 我都跟他說過讓他別找我家人!”
這個小虞怎么回事,怎么老在周子探雷區(qū)蹦跶?
沈亭州敲著眉心問,“怎么接觸的?”
周子探怒道:“今天我跟我媽去做慈善,他居然也來了。”
沈亭州安撫暴躁小周,“……或許他也是去做慈善的。”
周子探反應(yīng)很大,音調(diào)都拔高了幾度,“他這種人怎么可能會做慈善?”
沈亭州說,“人是多面性的,純純的惡人跟純純的善良都是少數(shù),退一萬步來說,虞居容就算沒這個好心,他可能為了公眾形象,也會積極出席各類慈善活動。”
周子探情緒平復(fù)下來,“還會這樣?”
沈亭州肯定道:“會的!你看那些富豪,哪個沒頂著慈善家的名頭?”
周子探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周之衷,其次是他哥,賀延庭常年資助貧困山區(qū),還有一些沒錢醫(yī)治的重病兒童。
徹底冷靜下來的周子探看了一眼不遠(yuǎn)處,跟賀然婕交談的虞居容,心里又產(chǎn)生了一絲厭煩。
笑笑笑,笑什么笑,離我媽遠(yuǎn)一點!
沈亭州:“你別太擔(dān)心,他沒必要把這種事說出去,說出去對他沒有任何好處。”
成功安撫下周子探,沈亭州松了一口氣,回頭就看見坐在床上的許殉。
許殉沖沈亭州微微一笑,“沒事,你不用管我,先管好小周吧。”
沈亭州神經(jīng)一跳,掛了跟周子探的電話,向許殉解釋,“我跟小周沒什么。”
許殉笑著說,“我知道。”
他越是這樣,沈亭州心里越不安,“……你可能不知道。”
許殉走過來,捂住了沈亭州的嘴,“不用解釋,我都明白的,這個小周又遇到了麻煩,你幫他解決了。”
許殉拉著沈亭州的手,讓他坐到了床上,“你什么都不用跟我解釋。”
沈亭州被許殉摁到了床上,許殉聲音輕柔,“你已經(jīng)累了一天,需要好好休息。”
許殉再次用手捂住沈亭州的眼睛,“什么都不用想,我不是小周,不會給你惹麻煩,讓你頭疼的。”
沈亭州覺得這話有點怪。
但感受到許殉不輕不重地摁在他的太陽穴,沈亭州緊繃的身體慢慢放松,大腦跟著放松,心里生出一種感動。
世界上怎么會有小許這么善解人意的人?
隨后模模糊糊地順著許殉的話想,如果周子探能有小許一半省心,他確實不需要頭疼了。
哎,這個小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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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延庭約江寄第二天上午見面,擔(dān)心周子探會誤入現(xiàn)場,沈亭州把周子探叫了出來。
沈亭州帶周子探去看藝術(shù)展,這是他能想到兩個男人最消磨時間的去處。
周子探不具備文藝細(xì)胞,如果換一個人約他來這種地方,他會覺得那個人腦子有毛病。
沈亭州在周子探這里是有優(yōu)待的,他老實跟著沈亭州看這些壓根不知道在干什么的展。
看完展,沈亭州正準(zhǔn)備帶周子探去附近的餐廳吃飯,沒想到在走廊的盡頭看到了虞居容。
有那么一刻,沈亭州也懷疑虞居容在跟蹤周子探,這偶遇的頻次著實有點高。
看見虞居容,周子探臉色略微有點不好,但沒有像昨晚那么激動。
虞居容倒是很從容,走過來跟周子探打招呼,“好巧。”
周子探露出不耐煩,“滾開,擋我們路了。”
虞居容笑容不變,“昨天太匆忙了,都沒來得及問你,聽說你哥醒了?”
周子探瞬間警惕,“你問這個干什么?”
虞居容笑了笑,沒回他這句話,看向沈亭州,“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沈醫(yī)生改天再聊。”
雖然不知道他倆有什么可聊的,但出于基本禮貌,沈亭州還是點了一下頭。
看著虞居容離去的背影,周子探想要追過去,但被沈亭州摁住了。
周子探急道:“他這人一肚子壞水,提我哥肯定憋著什么壞。”
沈亭州感覺周子探去了就是肉包子打狗,不過話又說出來,虞居容還挺會釣周子探,幾乎一釣一個準(zhǔn)。
沈亭州摁著周子探,“不用管他,他就是過過嘴癮,不會真說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