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小銀漸層放進籠子里,沈亭州給大貓喂貓條。
邊喂,他邊告訴許殉,“這種時候一定要先安撫原住居民。”
許殉沒說話。
沈亭州繼續(xù)說,“讓原住居民知道,就算家里來小貓了,它們也是最受寵的,這樣可以降低它對小貓的排斥。”
“如果大貓欺負小貓,你就把小貓放進籠子里,等大貓熟悉它的氣味就好了。”
許殉一直沒說話,沈亭州看了過去。
許殉癱著一張俊臉,目光幽幽地望著沈亭州。
沈亭州:?
怎么又貞子化了?
這時管家開口,“沈醫(yī)生,你可能不知道,我們家少爺是這個家最原住的居民。”
沈亭州:那……也喂許殉一根貓條?
作者有話說:
管家(微笑):今天的少爺,又是當貞子的一天。
第16章
貓條肯定不能喂的,沈亭州余光瞥見桌子上的香蕉,猶豫著掰下一根遞給許殉。
對方?jīng)]接,仍舊看著他。
沈亭州頓了幾秒,給香蕉剝了皮,再次遞過去。
許殉……接了,雖然還是不怎么高興的樣子。
安撫完最原始的居民,沈亭州繼續(xù)愉快地擼貓。
-
晚上沈亭州沒領(lǐng)小銀漸層回去,因為兩只貓之間的氣氛并沒有那么劍拔弩張。
雖然有些失望,但看小銀漸層融入集體,沈亭州還是很開心的。
開車回到家,沈亭州洗澡準備睡覺時,接到了周子探的電話。
周子探的養(yǎng)母過生日,邀請沈亭州那天來玩。
周子探殷切道:“來吧來吧,到時候我把你介紹給我媽,讓我媽知道我也是有正經(jīng)朋友的。”
沈亭州:……
沈亭州本來想拒絕,但架不住周子探各種勸。
生日這周五。
周子探的父親大手筆包下鉑悅酒店頂層,邀請許多至親朋友、生意伙伴為妻子慶生。
周子探跟養(yǎng)母的關(guān)系非常好,生日前一天還特意把頭發(fā)染回黑色。
沈亭州過去時,周子探陪在養(yǎng)母賀然婕身邊。
他穿著簡單的襯衫長褲,頭發(fā)整齊地抓到腦后,露出飽滿的額頭,低頭跟賀然婕說話的模樣很乖巧。
這樣的周子探,沈亭州從未見過。
就算是在賀延庭面前,周子探也不是現(xiàn)在這種乖到好像能立刻上臺領(lǐng)獎的好學生。
周子探眼尖地看到沈亭州,抬手招呼,“沈醫(yī)生。”
沈亭州走過去,沖賀然婕頷首道:“阿姨,生日快樂。”
賀然婕長相是明艷的濃顏系,哪怕上了些年歲,顏值也非常出挑,溫和的氣質(zhì)中和了她長相帶來的攻擊性,那雙含著若有若無笑意的眼睛,讓人從內(nèi)心感到親切。
“早就聽小探提起你,今天終于見到了,你也是他第一個帶回來讓我見的朋友。”
沈亭州莫名幻視,“你是他第一個帶回家的女朋友”。
沈亭州只好說,“我跟……子探認識的時間不算太長。”
賀然婕:“真朋友不在乎時間長短,小探有時候會有些任性,麻煩你照顧了。”
沈亭州:“您太客氣了。”
周子探把腦袋探到賀然婕面前,“我乖得很,沒麻煩過沈醫(yī)生。”
賀然婕笑了笑。
周子探猶豫了一下,小聲問,“媽,今天哥會來嗎?”
“應該會來。”賀然婕一眼看穿,“你們吵架了?”
周子探別扭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沒有。”
怕賀然婕多問,周子探拉著沈亭州找了一個借口走了。
坐在食物區(qū)旁邊的沙發(fā)上,周子探頻頻朝門口看。
突然他問,“沈醫(yī)生,你說我哥會帶那個鴨……那誰來嗎?”
沈亭州:“應該不會。”
帶過來那不是公開出柜?
這個回答讓周子探臉色好看一點。
沒多久,一道頎長冷峻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周子探就像看到肉包的餓犬,立刻起身黏過去。
看著圍在賀延庭身邊,哥長哥短的周子探,沈亭州一時無言。
身后忽然響起一道嘖聲。
沈亭州轉(zhuǎn)頭,衣著華麗,妝容精致的秦詩瑤站在他身后。
秦詩瑤盯著獻殷勤的周子探,意味深長道:“現(xiàn)在舔得越厲害,后面火葬場燒得越旺。”
沈亭州打破她的幻想,“可能燒不起來,小周對賀總應該沒那方面的想法。”
“住嘴!”秦詩瑤厲聲呵斥:“這個火葬場必須燒起來,絕無第二種可能!”
沈亭州:……
行吧。
沈亭州求同存異,理智地轉(zhuǎn)移話題,“你怎么在這里?”
秦詩瑤臉色緩和,“我們家跟周家有合作,對了,我正要找你呢。”
沈亭州隱約知道對方為什么要找他,但只能裝傻,“有事嗎?”
秦詩瑤問,“你知道江寄的初戀嗎?我收到周子探的短信,就找人查了查這個林學嚴。”
沈亭州心虛且愧疚地把眼睛垂下。
其實短信是他發(fā)的,他把江寄初戀的住院地址告訴了秦詩瑤。
林學嚴半年前發(fā)生意外,變成植物人至今還躺在醫(yī)院。
沈亭州告訴秦詩瑤這件事,是想她知道江寄為什么會留在賀延庭身邊。
秦詩瑤表情很值得品味,“這個林學嚴,嘖。”
沈亭州:?
秦詩瑤拋出重量炸彈,“他的車禍不簡單。”
沈亭州:!!!
居然,竟然,這……
怎么從狗血變成懸疑?
沈亭州剛想問問具體情況,秦詩瑤突然抬手,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她支著耳朵,在聽前面幾個貴婦交談。
“聽說這次的生日宴是周總一手操辦,周太太您也算苦盡甘來。”
“什么苦盡甘來?周太太跟周先生是青梅竹馬,倆人一路扶持著,互相成長過來的。”
“對對對,你看我,一緊張話都不會說了。”
賀然婕笑笑,“都是朋友,說話隨意就好。”
秦詩瑤沒忍住,噗嗤一笑。
賀然婕、周之衷,這對相伴了二十多年的豪門著名怨侶,身上有很多很多的故事。
沈亭州聽過一些,所以知道秦詩瑤在笑什么。
有些人想拍賀然婕的馬屁,結(jié)果拍到了馬蹄上,好在現(xiàn)在的賀然婕性格溫和,給對方遞了一個臺階。
賀然婕年輕的時候,脾氣比秦詩瑤還要火爆。
二十幾歲的賀然婕霸道張揚,有一個權(quán)勢的父親,一個護短的哥哥。
順遂小半生,只在感情上吃了虧。
她跟周之衷是青梅竹馬,但倆人結(jié)婚之前,周之衷有過一個白月光。
周老爺子出來棒打鴛鴦,把女方趕出了國,周之衷摁頭跟賀然婕成了夫妻。
婚后兩個人的感情很不好,周之衷花邊新聞不斷,身邊圍著一堆鶯鶯燕燕。
賀然婕也不是一個好脾氣的,在周之衷某次夜不歸宿,她直接拿刀沖進公司,在會議室差點捅了周之衷。
這事鬧得人盡皆知。
周之衷身邊當時的狐朋狗友經(jīng)常拿這事開他玩笑。
所有人都在猜他倆什么時候會離婚,但兩個人過了一年又一年,一年比一年糟糕。
周之衷還是那副浪蕩公子的做派,紅顏知己拉一個列表出來,不知道能組建幾個球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