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么命令她聽話?這里是她的訂婚宴,她的主場,她才是今天的主角!
“我就不……”凌韻掙扎,但秦詩瑤手如鐵鉗,凌韻使出吃奶勁兒去掰她手,“我就不,就不,就不……”
凌韻就怎么也掙脫不了秦詩瑤的束縛,對方嫌她吵似的,捂住她的嘴。
秦詩瑤拖著凌韻往后撤,邊撤邊對李牧野他們說,“你們繼續,不用管我們。”
在場所有人:……
沈亭州:可以,很強!
凌韻后背貼著秦詩瑤胸口,被她拖出包圍圈。
感受到后面那個軟軟的東西,凌韻先是震驚,而后憤怒,不愿相信。
憤怒之下的凌韻再次爆發,她徒手掰開秦詩瑤的鉗制,轉身去摸她胸,然后又摸自己的。
“不可能。”凌韻一臉恍惚,“不可能,你的不可能比我的大,你肯定隆了。”
秦詩瑤:“……謝謝,原裝的。”
大受刺激的凌韻丟下秦詩瑤,去自助餐區狂啃木瓜。
一生不服輸的凌韻,一生輸給秦詩瑤。
她恨!
-
沒了凌韻的保護,宋易弱小無助起來。
李牧野剮了一眼宋易,“你敢不敢跟大家說你做了什么?”
在場所有人:?
說,快說!
秦詩瑤:打起來打起來!
宋易莫名發虛,下意識朝宋母身側靠了靠。
看著從小養育到大的孩子被打成這樣,宋母心中一痛,當下宛如護崽的老母雞。
她忍著氣對李牧野道:“論輩分,小易是你的舅舅,就算中間有什么誤會,你也不應該在他的訂婚宴上動手。”
說完,看向李牧野身側的宋青寧,細眉微蹙,“青寧,你也不攔著點。”
這話透著兩分埋怨,宋青寧心口一緊,從喉口泛上一股輕微的窒息感,讓他把頭低下了。
李牧野見狀暴怒,“你是不是老糊涂了,里外親疏都分不清?”
宋母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宋青寧慌忙地去拉他,“別說了……”
李牧野轉過頭,“難道不是嗎?你才是他們的親兒子,他們為了一個不是親生的處處挑剔你,有這么當父母的嗎!”
此話一出,一片嘩然。
自助餐區的凌韻停下啃瓜的動作,頭慢慢抬起來。
什么不是親生,誰不是親生的?
在場所有人齊齊看向宋易,心里發出統一的聲音——
嚯,還有這么離譜的事,那我們可太喜歡聽了!
只有秦詩瑤:打起來打起來!
一向要臉的宋易,被這一道道火熱的目光烤得分外難受。
沒了宋家少爺這個身份,他就是一個普通人,或許比普通人還不如,至少普通人不會被嘲山雞裝鳳凰。
宋易掩飾下心里的難堪,蒼白著臉,凄楚叫道:“爸、媽。”
這一聲把宋父也叫怒了,他自認為沒有偏心任何人,待親生兒子跟養子一樣好。
就算不好,那也是他的家事,一個姓李的管到姓宋的頭上了,你以為你是誰?
宋父沉聲道:“我不知道你從哪兒聽說那些流言蜚語,但宋易跟宋青寧都是我的兒子,親生的。”
李牧野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那你敢不敢做親子鑒定。”
宋父:“我養的兒子,做什么親子鑒定?”
李牧野:“那就是不敢了!”
“你不要無理取鬧?”
“要不是你冷酷,你無情,我會無理取鬧?啊呸,我才沒有無理取鬧,但你是真冷酷無情,拿著魚目當珍珠,眼瞎就去醫院治治。”
沈亭州:……
雖然但是,李牧野是不是跑題了?
他不應該跟宋父爭辯宋易到底是不是親生的,他應該把宋易干的事抖落出來。
沈亭州拽了一下李牧野,試圖拉回這匹跑偏的野馬。
但激情跟宋父對線的李牧野,并沒有接收到沈亭州的信號。
宋父被李牧野氣得險些昏厥,“你……你爸都不敢這么跟我說話!”
李牧野輕蔑一笑,“你確定?”
在李崇敬面前,宋父哪回不是卑躬屈膝,乖得跟孫子似的?
沈亭州用力掐了一下他,努力提醒他。
感知到疼痛的李牧野,想也沒想撥開沈亭州的手,“沈醫生,你別管,我鼻子沒事。”
今天他要把這個老東西罵醒,看他以后還敢不敢欺負寧哥!
看著擼起袖子正要大展口才的李牧野,沈亭州莫名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
總感覺有什么東西在逼近……
下一秒,會場大門打開,走進來一個男人。
襯衫、馬甲,西裝,眉高目深,神色沉穩冷肅,很標準的霸總,像是從某本書里摳出來似的。
是李景杭。
李牧野的親哥。
他一來,宋父的氣焰消散一大半。
跟李牧野這種只拿公司分紅的瀟灑二代不同,李景杭接過李敬崇留下的江山,而也算是宋父的甲方。
沒想到李景杭會來參加訂婚宴,宋父臉上閃過微妙的復雜。
李景杭是從飛機場直接過來的,他一眼就注意到衣服凌亂,身上還有一個腳印的宋青寧,眉頭擰起。
抽過桌上的濕紙,李景杭俯身給宋青寧擦衣服上的印子。
宋青寧呼吸一滯,近距離看著李景杭深邃的眉眼,有些不自然地偏了偏頭。
余光瞥見身側的沈亭州,宋青寧推了一下李景杭,“不,不用。”
李景杭自然收回手,看向同樣帶傷的李牧野,冷聲問,“怎么回事?”
李牧野氣道:“他們夫婦又偏心宋易!”
沈亭州:……重點是偏心嗎?重點是宋易他早就知道自己不是親生的!
當然偏心的父母也很可惡。
李景杭的邏輯顯然比李牧野清晰,開口問,“只是因為這個?”
宋家夫婦偏心宋易不是一天兩天了,如果只是單純向著這位養子,不會把李牧野惹毛。
李牧野面色空白幾秒,繼而怒道:“這個宋易早就知道他不是宋家的兒子,三年前他就做過親子鑒定。”
沈亭州:可喜可賀,終于想起來了!
秦詩瑤:打起來打起來!
吃瓜群眾全體瞳仁震顫:好家伙!
宋家夫婦也震顫,不愿相信地看向宋易。
宋易急了,一個垂死病中驚坐起,抓著宋家夫婦的手,“爸媽,我真不知道,他們污……”
李景杭冷然打斷,“如果沒有證據,我弟弟是不會在這樣的場合說這些話!”
李牧野目光閃爍。
其實他沒有證據,他是聽別人說的。
李牧野看向跟他說這件事的人,對方回以一個“盡在掌握”的微笑。
看來是證據十足了!
李牧野頓時信心倍增,厲聲道:“沒錯,沒有絕對的證據,我會拿這種事胡說八道?”
見李牧野言之鑿鑿,宋易心涼了半截,他臉皮再厚,在鐵證面前也慘敗下來。
但狡辯還是要狡辯的。
“我確實早就知道了。”宋易硬生生改口,痛苦道:“我瞞著你們是因為我不想離開這個家,不想離開你們,我怕你們不要我,那段時間我每一天都睡不著。”
宋家夫婦眼眶剛有點濕意,就聽到李景杭開口。
他冷冷道:“在你頂著宋家大少爺招搖的時候,青寧住在地下室,一天打著三份工,被迫幫賭鬼養父還債。”
宋家夫婦:眼淚一下子就回去了呢。
本來平靜下來的李牧野,因為李景杭描述的凄慘畫面再次憤怒。
他瞪著宋家夫婦大罵,“他受了這么多苦,好不容易回到家,你們還不肯好好對他。”
宋青寧本來是不覺得自己委屈的,這些年他都已經習慣了。
習慣忍受別人的冷眼與欺負,習慣默默承受生活的苦難,習慣把自己放到塵埃里。
因為沒有人給他撐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