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詩瑤嘲諷值拉滿, “哦,原來你的愛好是窮男人。”
凌韻也投去嫌棄的目光,“一身logo, 什么檔次品味, 也配說我膚淺!”
傅蕓蕓緊跟著兩位姐姐步伐,出言挖苦, “既然你有戀窮癖, 那你跟這個有錢的談什么,快去找窮的。”
女人面色略微扭曲, 險些維持不了賢良淑德的假象, “我只愛阿城,不管他有錢還是沒錢。”
說著她朝保潔那邊瞟去, 暗指意味頗濃, “不像某些人, 認錢不認人。”
秦詩瑤挑眉, “認錢怎么了?要身材沒人品,要人品沒能力, 要能力沒男德, 就這樣還不讓人家認錢?”
女人狠狠一噎, 之后不服氣地梗著脖子, “你又沒了解事情所有真相, 你憑什么這么說?”
凌韻翻了一個白眼, “就沖那男的找了你,就知道他審美不咋樣了。”
女人哈了一聲, “我再怎么樣也沒有像某些人嫌貧愛富!”
傅蕓蕓恍悟過來,“原來你是知道這個姐姐在這里做保潔,故意來碰瓷。”
被戳中來意的朱子琳惱羞成怒,“什么叫來碰瓷?我是來……”
秦詩瑤截過她的話,“來干什么?該不會上演小人物逆襲,然后在前任面前耀武揚威的戲碼吧?有些站在風口上飛起來的暴發戶是愛干這樣的事。”
“什么小人物逆襲,暴發戶?”朱子琳露出驕傲之色,“城哥家本來就有錢,他只是裝成普通人。”
秦詩瑤鄙夷之色更濃,“我還以為他最起碼有點本事,找到風口白手起家,結果還是得靠家里的爹,這還不如暴發戶呢。”
凌韻做作道:“原來還能裝成普通人?我怎么就不行呢,到哪里都會被認出是大小姐。”
傅蕓蕓真誠困惑,“干什么裝普通人?腦子有病?”
朱子琳拼命深呼吸,告訴自己跟這幫土包子置氣沒必要。
調整好心態,她高貴冷艷道:“那是因為城哥家太有錢,不想被拜金女沾邊,你看,這不是檢驗出某些女人的品質?”
某些女人聽到這些話,更用力攥著手里的打掃工具。
她知道顧城的真實身份后,也曾想不明白他為什么要隱瞞這件事,原來是不相信她。
秦詩瑤開始捋這件事,“也就是說,他怕接近他的女人,是因為錢才看上他,所以他要隱瞞真實身份。”
朱子琳矜傲道:“對。”
秦詩瑤:“那我明白了,他肯定是床上不行。”
朱子琳:“?”
沈亭州趕緊捂住傅蕓蕓的耳朵。
傅蕓蕓拼命扒拉沈亭州的手,一雙眼睛求知若渴地望著秦詩瑤。
為什么會有這樣的猜測,快說快說!
不知道什么時候飄到身后的許殉,“她怎么這么關心別人家的事?”
這個她應該是指秦詩瑤,沈亭州露出無奈的微笑。
傅蕓蕓在心里配音:不像我,只會關心giei一個人。
“你胡說什么?”朱子琳惱怒反駁秦詩瑤,眼睛卻瞥向一旁高大英俊的顧城。
顧城的眼睛黏在對面的唐檸身上,目光沉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見他還想著那個女人,眼睛里只有她,朱子琳心涼半截。
秦詩瑤有理有據,“難道不是嗎?一個男人要不是床上不行,是不會這么自卑的。”
她的話拉回朱子琳的注意力,細眉擰起,“城哥什么時候自卑了?”
凌韻倒是對上了秦詩瑤的腦回路。
“他要么是床上不行,要么就是沒賺錢能力,只能靠家里的廢物二代,有上進心,疼老婆的男人都是——既然老婆喜歡錢,那我就努力賺。”
傅蕓蕓:“就是就是,想心愛的女人跟著自己吃苦,你品,你仔細品,什么德行的男人才會干出這種事?”
被她們這么一說,朱子琳竟然也覺得這個考驗方法是不是有點……
不對,她怎么能聽了她們的挑撥?
朱子琳反駁:“那是因為顧家家大業大!”
一直沉默的唐檸終于開口,“再家大業大,我也沒有花過他一分錢。反而是你的城哥,衣食住行用的都是我的錢。”
秦詩瑤嘖了一聲,“那這就是包養了,既然是包養,金主想甩你不全看心情?”
凌韻捏著手指關節,“最討厭軟飯硬吃的男人。”
顧城盯著唐檸,語氣低沉,“只要你再晚分手兩天,就能拿到兩百萬,可惜你沒有繼續裝下去。”
跟唐檸戀愛時,顧城偽裝的身份是一個畫家。
當時唐家還沒有敗落,唐檸砸錢養著這樣一個籍籍無名,但又實在好看的小畫家。
按照顧城原定劇本,會有一個富商看中他的才華,花兩百多萬買下他兩幅畫,唐檸作為老板兼經紀人兼財會兼愛人,就可以拿到這筆錢。
顧城是唐檸成年以來的第一筆投資項目,顧城想著不能讓她虧得太難看。
但實際唐檸虧得一塌糊涂。
千金大小姐凌韻不太理解,“才兩百萬你讓人家裝什么?更別說這兩百萬還沒給,照這樣你這個邏輯,你要繼續裝啞巴,那我可以給你兩百萬億,可惜你說話了。”
傅蕓蕓:“就是就是,畫大餅誰不會?”
朱子琳有一瞬間的走神,片刻后率先發起進攻,“那她還出軌了呢?”
唐檸已經沒了最初的慌張,不避不閃地直視朱子琳。
“我不知道這話誰跟你說的,我是先分了手,然后才跟別人訂了婚。至于顧先生那兩百萬,它跟我沒有關系,我也不想要。”
“是啊。”顧城陰沉一笑,“你看上了呂家的百億,怎么,最后為什么沒結婚,還混成這樣?”
沈亭州隱約聽到秦詩瑤摩擦高跟鞋的聲音。
抬頭一看,果然她臉上陰沉密布,顯然是聽不得男人說這種很賤的風涼話。
穿著一身保潔服的唐檸冷漠道:“這就不勞你操心了。”
“媽媽。”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跑過來,一頭栽進唐檸懷里。
唐檸跟顧城齊齊變色。
唐檸趕緊捂住孩子的半張臉,緊張地說,“不是讓你在保潔室等著,你怎么跑出來了?”
小男孩委屈說,“你一直不回來,我怕你出事。”
顧城陰陽怪氣:“看來確實是我操心了,原來是跟別人結婚了,孩子他爸該不會也是保潔吧,或者是商場安保?”
這話嘲諷意味十足。
路過的男保潔、男安保,在心里同時罵:媽的,吃你家大米了!
唐檸明顯也生氣了,捂著孩子的耳朵說,“關你什么事?”
顧城一副真誠建議的模樣,“我只是想說,既然沒經濟能力就別生孩子,生下來也是跟著吃苦,何必呢?”
雖然被捂住耳朵,但小男孩還是聽見了,扭頭去看說話那人,唐檸卻不讓。
小男孩有些不高興,“媽媽,這個叔叔真奇怪,怎么勸人家把生下來的小孩塞回去?”
顧城冷笑,“難道不是嗎?你媽媽要不是為了生你,能變成現在這樣?人也老了,腰也粗了,還干著這種活兒,你問她以前摸過抹布嗎?”
聽不下去的沈亭州要開口,傅蕓蕓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
讓他說,看他一會兒什么表情。
小男孩是背對著顧城的,顧城看不見對方跟他長得有多像,既然他要犯這個賤,對親生兒子這么說話,那就讓他犯!
見許殉一直在看她,傅蕓蕓眼珠子一動,快速捉起他的手,然后放到自己表哥嘴上。
好好好,你來捂,你來捂。
傅蕓蕓一臉拿你沒辦法的表情。
許殉倒也盡職,還真捂住沈亭州的嘴沒放開,為傅蕓蕓守住看渣男好戲的心思,不讓沈亭州發聲。
沈亭州用眼神無奈地看著許殉:小許,你怎么叛變了?
許殉正直地看著沈亭州。
沈亭州:好吧,我不說話了,你松手吧。
許殉仍舊捂住著他的嘴,盯著他。
意識到許殉又沒有接收到他的信號,沈亭州:……
顧城這番話惹怒了唐檸,她咬牙,“顧城!”
見唐檸這么維護跟其他男人生的孩子,顧城臉色也不好
小男孩眼睛開始掉淚,“媽媽,他說的是真的嗎?是因為生了我,媽媽變老了?”
顧城報復道:“不然呢?”
被捂著嘴的沈亭州:沒救了,直接火葬場吧。
秦詩瑤跟傅蕓蕓都等著開大,想看顧城知道真相的表情。
凌韻沒那么惡趣味,聽這男人說話她腦瓜子都疼,幾次開口都被秦詩瑤物理阻止。
小男孩哭出聲,用力掙脫了唐檸,跟顧城當面對質。
“你騙人,我媽媽說我是世上最可愛的小孩兒,說生下我是她最高興的事。”
看到小男孩的長相,顧城瞳仁震顫。
朱子琳也睜大眼睛,喃喃地說,“誠哥,他怎么跟你……”
想到一種可能性,朱子琳不敢相信地捂住自己的嘴。
隱藏多年的事突然被公開到顧城面前,唐檸心神俱疲。
顧城描摹著小男孩每寸面部皮膚,確定無誤之后,目光轉向唐檸,顫抖著問,“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檸生出幾分破罐破摔的平靜,“這是我兒子,跟任何人都沒有關系。”
顧城情緒激動,“什么叫沒關系?這也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