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你想說什么,直說吧。”蘇嘉月冷冷道。
“好,姐姐就是爽快人,”蘇文一字一句道,“攝政王要納一位小妾,看中姐姐了?!?/p>
“攝政王?”蘇嘉月瞇著眼睛,“我久居深閨,攝政王怎么會(huì)認(rèn)識(shí)我?”
“這弟弟就不知道了,不過攝政王府派來的人說了,只要姐姐你答應(yīng),剩下的事什么都不用管,攝政王府一應(yīng)事宜都會(huì)辦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shù)?。?/p>
“不可!”蘇母剛剛平靜下來,聽了這話掙扎地做起來,焦急的道,“不可!那攝政王心狠手辣、暴戾好色,月兒萬萬不能嫁給他!”
“看母親說的,這進(jìn)攝政王府,那可是求都求不來的福氣!若是姐姐日后在懷個(gè)孩子,那日子可就和王妃并肩了,不比去給那個(gè)姓陳的做妾強(qiáng)一萬倍啊!”蘇文步步緊逼:“到時(shí)候我蘇家還能沾不少光呢!”
“那也不行!”蘇母著急得連鞋都沒穿,沖下塌一把拉住蘇嘉月的手,道,“那攝政王暴戾成性,殺人如麻,據(jù)說他府上的尸骨摞起來比那假山都高,而且攝政王府里女人多得很……月兒,你等著娘,娘去和那陳右開好好說說,他念著你爹的情誼,說不定會(huì)改變主意呢。”
說著,沒等蘇嘉月說話,蘇母就沖去了前院。
“娘!娘!”
等蘇嘉月急忙趕到的時(shí)候,正聽見陳右開大言不慚地在那嚷嚷著:“我說蘇嬸母,如今你蘇家已經(jīng)不是官身了,蘇大人怎么走的,不用在下說了吧?我今個(gè)還能履行諾言,還來納你女兒為貴妾,已經(jīng)是我陳某人念及舊恩、心胸寬廣了,你怎么還能得寸進(jìn)尺呢?”
“說句不好聽的,如今你這女兒,我要是不要了,恐怕都沒人敢娶吧?”
“你還威脅我?那就退婚好了,成婚之日被退婚,你們蘇家人的臉面還要不要了?哈哈哈!”
陳右開囂張的大笑著,蘇母氣得滿臉鐵青,奈何身邊無一人幫忙,甚至周圍還有不少人幫著陳右開開腔:“是啊,這陳大人如今可是前途無量呢,和劉家小姐的事那也是早早定下來的,門當(dāng)戶對(duì),怎么能……”
門當(dāng)戶對(duì)!
蘇嘉月在門后握緊了拳頭,這四個(gè)字就仿佛如一刀刀在她的心里翻攪著。
如今劉家才成了門當(dāng)戶對(duì)的,自己和蘇家倒成了攀他們的了,哈哈哈!
什么天理公道,自在人心,我呸!
蘇嘉月的拳頭握得死死的,約二寸長的指甲生生地折在了手掌里,火紅的鮮血一滴又一滴地滴在了地上,白芷心疼地罵道,“小姐,您等著!奴婢去撕了他的嘴去!”
“撕又有什么用,”蘇嘉月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平復(fù)了一下心情,“冬葵,你去找大少爺,就說我應(yīng)了,愿意進(jìn)攝政王府!”
“大小姐……”
“白芷,跟我去前面!”蘇嘉月不容分說道。
白芷:“大小姐,要不奴婢去吧,那種糟爛人別玷污了您的眼睛?!?/p>
“有些事還是我躲也躲不開,還不如一次性料理了,還省得鬧心!”說罷,蘇嘉月便抬腿繞過屏風(fēng),往人群中走去!
“拼了!”白芷擼起胳膊,招呼了兩個(gè)老家院,緊緊地護(hù)在蘇嘉月身后。
………………
“大小姐到!”
前院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蘇嘉月的身上。
“月兒,你怎么來這了,快回去,快回去,”蘇母看見蘇嘉月著急地樣子,讓快回去。
“娘,您身子不好別著急,這如今不僅事關(guān)女兒的終身大事,還關(guān)系到爹爹和咱們蘇府的名聲,女兒可以受辱,但是爹爹和蘇府不行!”蘇嘉月把蘇母擋在身后,直視著眼前如無賴一般、目中無人的陳右開。
“陳公子,別來無恙。”
“蘇妹妹好??!”陳右開用目光肆無忌憚地上下打量著蘇嘉月,要不是這丫頭實(shí)在長得好看,自己還真不愿意和這罪臣之后有什么牽連,可這樣貌、這身材……
真讓人欲罷不能!
“蘇妹妹這身衣服換了吧,我已經(jīng)給你帶來了新的嫁衣,更襯你的膚色。”
蘇嘉月看過去,果然身后兩個(gè)丫頭,正捧著玫粉色的衣服,一臉傲嬌地看著蘇嘉月呢。
看來這陳家還真是連個(gè)丫頭都沒看得起自己呢!
“多謝陳公子美意,這衣服恐怕用不上了,”蘇嘉月回手把之前交換八字的字帖拿了出來,道,“我蘇嘉月今日當(dāng)著眾人的面,把這婚退了!眾人都做個(gè)見證,從此以后,我蘇家和陳家再無半點(diǎn)關(guān)系!”
“什么?”
眾人嘩然,陳右開也愣在了原地,萬萬沒想到她居然能敢……
“你可知道你現(xiàn)在退婚,后果是什么?滿京城誰還敢要你這個(gè)罪臣之后……”
陳右開以為蘇嘉月是在鬧脾氣,上前一步,低聲道,“蘇妹妹,我知道你可能……這樣,大不了我答應(yīng)剛才伯母說的,讓你做平妻,和那劉家小姐不分高低,如何?”
蘇母眼睛一亮,“果真?”
“自然!等蘇妹妹你進(jìn)府生下一子,我一定……不只要你懷上孩子,我就升你做平妻!”
陳右開看了看蘇母道,“不過,蘇妹妹這嫁妝……最好在多加一些,畢竟你們現(xiàn)在的身份不同了,我也得平一平眾人,要不可怎么說呢,是不?”
陳右開裝作一臉難的樣子,看得蘇嘉月一陣反胃??峙滤且米约旱募迠y銀子去給劉家下聘吧?
要不然就他那個(gè)貧寒的底子,除了自己這個(gè)傻子往里足足添了幾倍的嫁妝,還有誰這么傻呢?
這算盤打的……還真是臉大不害臊!
“還要加嫁妝?那……”
蘇母吃驚的倒吸了一口涼氣,要知道,這陳家連聘禮其實(shí)都是私底下給她們蘇家準(zhǔn)備的,為的就是不讓他們難堪,這嫁妝更是足足的添上了三倍……
“陳公子真是好算計(jì),只可惜你陳家的門檻太高,我蘇家高攀不起,今日在此就一拍兩散吧!”蘇嘉月直截了當(dāng)?shù)牡馈?/p>
真以為自己非他不嫁了是么?
“你敢?”陳右開有些惱羞成怒,“自古以來,父為妻綱,我若不退親,你不嫁也得嫁!”
“可惜今日我還并沒有嫁給你呢,大禮沒拜,不算成親!”蘇嘉月仰起頭道,“大婚之日,無緣無故貶妻為妾,我就是擊鼓鳴冤,鬧到御前,也是敢的!”
“你……”
此時(shí)此刻,蘇家的房頂上,兩位錦衣華服的男人正在看著這一幕。
“我說方玄,這丫頭挺有意思啊,膽子夠大!這就是你選的那個(gè)小妾?”紅衣男子沖身旁的紫衣男子問道。
身著紫衣的男子正是當(dāng)今的攝政王——慕容方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