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砰”的一聲巨響,那扇緊閉的門被好幾個小廝給猛地撞開,門軸不堪重負,發出刺耳的吱嘎聲。
眾人的目光瞬間被屋內的景象所吸引,眼前的一切猶如一場荒誕的鬧劇。
房間內一片狼藉,床單被扯得七零八落,一半耷拉在床邊,一半凌亂地堆在地上。枕頭東一個西一個,有的甚至滾到了墻角。
地上散落著衣物,有男人的長衫、女人的裙子,還有內衣,它們相互纏繞在一起,仿佛在訴說著剛剛發生的不堪之事。
“你看看,這還說什么啊!你們蘇家真是好家風啊!我們姑爺大婚的日子,你們小姐還來糾纏,這什么事啊!”劉家人故意大聲呵斥道。
“怪不得圣上都下旨看了你們家老爺的頭,還真是不堪呢!”
“四皇子您快別看,真是羞死人了!不知廉恥!”
劉家人說著,眾人也紛紛議論著。
“白芷啊,誰說咱們蘇家呢?你還不撕了他的嘴?”突然一個女子響亮的聲音傳來,眾人一看,這……這……
“小女子蘇家嫡女蘇嘉月見過各位,”蘇嘉月一身整齊的套裙,外面的披風邊緣以銀線繡著細碎的梅花,傲雪凌霜,更襯出高潔氣質。
腰間系著一條同色的絲絳,手上掛著一塊溫潤的羊脂玉佩,發間一支碧玉簪子斜插其中,大方得體,又整潔高貴,讓人不由的眼睛一亮。
“我的丫頭不見了,遠遠的就聽見這邊熱鬧,找來卻發現,劉大人怎么在背后講究我們蘇家呢?”蘇嘉月看著劉大人,“這樣可不好吧?”
“你……你怎么會在這?”劉大人磕磕巴巴的道。
“小女子是應你們劉家之邀,來坐席的,不在這應該在那呢?”
“可是……那里面……”
劉家和陳家的人都慌了,急忙跑進屋內,只見房間內不僅僅是陳右開,和之前安排的那個丫頭,居然……居然還有五六個女人!
此時那個丫頭此刻正驚恐地望向門口。
頭發如雜草般凌亂,臉頰因激情與慌亂而漲得通紅,眼神中滿是驚惶與無助。下意識地扯過被子,試圖遮擋住自己裸露的身體,但動作太過匆忙,被子只是勉強蓋住了胸口,白皙的肩膀和修長的大腿依舊暴露在外。
而另外幾個女人卻大大方方地站起來,邊梳著頭發,邊對著門外道:“我們伺候也伺候完了,這銀子……誰給付一下啊?”
劉家的人臉色已經陰沉得如墨一般了,“什么銀子,你們是誰?怎么進來的!”
“我們?我們是翠青樓的啊!怎么,你們還要不認賬啊?”
“你們派人請你給我們來的,你們老爺我們也伺候完了,玩的那叫一個花花,什么都門清啊!怎么,這會子想裝不懂啊?我告訴你們,那我們今個還就不走了!”
“對!不走了!拿銀子!五十兩,一分都能少!”
劉家人氣的沖進去,只見那陳右開還迷迷糊糊的酣然大睡呢!滿屋子的濁氣充分證實了剛才有多么的瘋狂!
“好啊!你們陳家可真是能耐啊!不是說這陳公子還是個童男子么,我看可不像啊!”劉大人咬著牙罵道。
“這門婚事,我看不成也罷了!”
“別啊,親家,咱們別這樣,咱們好好商量商量!”
“還商量個屁!”劉大人氣鼓鼓的一杯茶燒在了陳右開的臉上,“畜生!你還有臉在這睡!”
陳右開被涼水一激,這才緩緩地睜開眼睛。“怎么了?”
“畜生,你還快起來!”陳母罵道:“丟人現眼的玩意,你這是做了什么啊!”
“公子,剛才咱們玩得多好啊!您還說奴家的身子香,要納了奴家呢,怎么這會子要賴賬了?這可不行啊!”
“是啊,陳公子,您要是賴賬的話,那奴家可就要好好的去開封府說說去了~”
幾個青樓女子紛紛上前,拉拉扯扯間,那陳右開光著的身子,被眾人看個精光!
劉二小姐也接到消息匆匆趕來,看見眼前這一幕,氣得當場就暈了過去。
“快!快抬走!還有這些人,攆出去!”劉大人氣得直喊道:“畜生!畜生啊!”
陳友開看了看四周,發現眾人都看著自己呢,急忙慌張地從床上跳起來,由于太過急切,一腳踩在了地上的衣服上,差點摔倒。
他手忙腳亂地尋找著自己的衣物,慌亂中,胳膊肘還碰到了桌上的水杯,“嘩啦”一聲,玻璃碎片四濺。
門外的眾人,臉上的表情如出一轍,皆是滿滿的驚愕。
有的張大了嘴巴,仿佛能塞下一個雞蛋;有的瞪大了眼睛,眼神中充滿了難以置信;還有的人,下意識地用手捂住了嘴巴,似乎想要阻止即將脫口而出的驚呼。
一時間,整個世界仿佛凝固了,只有那陳右開急忙穿衣服的聲音了。
只見陳右開急忙穿好衣服,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青樓女子在這,但是依然按著之前說好的,撲通一聲跪在劉大人面前,一副捶胸頓足的樣子道:“岳父大人,小婿不是有意的,實在是這蘇家小姐勾引的小婿,小婿也是無奈,這才一時沒把持得住……”
“不過您放心,小婿對二小姐天地可鑒,只是這蘇家小姐,既然已經這樣了……請您就容小婿納她作個小妾,給她一口飯吃吧。”
眾人現在還有什么不清楚的了!這分明就是劉家人下套給這位蘇姑娘呢,只可惜不知道哪里弄錯了,現在還弄這么一出,裝作一副負責,無奈的樣子,真是讓人作嘔!
不少人露出鄙夷的神色來,以前還對蘇家印象不少的,此刻也都瞧不起陳、劉兩家了。
還有一些家里也有當嫁的女兒的,更是氣的鼓鼓的!誰家要是都這般害人,那豈不是不知道要死多少姑娘!
看向陳右開的眼神簡直就要殺人了。
陳右開說完,也發現了眾人神情不對,就在這納悶的時候,只聽四皇子幽幽的開口,“那看來陳大人還真是個勇于擔當的人呢,這樣不是委屈了陳大人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