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渺此人性子損,誰要是得罪她能把人往死里整,半點不吃虧,也慣裝模作樣,看人顏色行事,在角落里輾轉(zhuǎn)求生。
可卻是好多年...都沒有人待她這么真誠了。
江知渺忽然感覺心里暖暖的,并且這股暖意一度壓過發(fā)現(xiàn)系統(tǒng)玩法的喜悅,
“謝謝四師兄。”
這句師兄,是真心的。
楚傲天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兩聲,說,
“師妹客氣了,以后有什么修煉上的事情,可以隨時來問我。”
江知渺還想說些什么,但是后方那白衣少年的爐子又炸了。
火星子炸到了楚傲天的小草屋上,瞬間把整座草屋引燃。
“啊啊啊,我的房子!”
楚傲天頓時驚得跳了起來,趕忙跑過去救火。
季停云看著楚傲天的背影,輕嘆了口氣,對江知渺說,
“老五啊,你以后可得好好帶帶你四師兄啊。”
當時收下自己這個四徒弟的時候,情況有點特殊。
當時的他路過云洲楚家,看到楚傲天在家族小比上被其他弟子羞辱,還遭遇了退婚,但此子臨危不亂,面容沉靜,他覺得他必成大器!
可誰知道,這丫的只是因為太過激動氣到說不出話來!
跟著他回到清月峰便是仰頭長嘯,放聲大哭:“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季停云當時就覺得聽到他在喊:丸辣辣死啦辣得我要竄稀辣~
可收都收下了,也不能退貨。
他只能暫且磨煉他的心性,引導他正確修練。
可自家這個四徒弟是個缺心眼的,性子還急躁,三十年河東掛嘴邊,所以老二老三都不喜歡帶他玩兒。
甚至于他的腦子執(zhí)拗的厲害,連他都有點帶不了他。
但新入門的五徒弟是個聰明的,季停云希望她能帶一帶自己這個不開竅的徒弟,也讓弟子之間的關系融洽一些。
江知渺聽著季停云講的這些往事扯了扯嘴角,
“弟子一定和四師兄融洽相處,只是師尊,四師兄的房子快燒沒了,你不幫忙滅一下火嗎?”
就這會兒的功夫,她已經(jīng)看明白了。
在這個師門里,四師兄地位堪憂,老二老三都不喜歡她,至于師尊...目前看來,似乎不怎么靠譜。
要不然也不至于門內(nèi)弟子人心渙散。
季停云不緊不慢的摸了摸胡子,
“不必著急,為師算到了,今日你四師兄的房子有火光之災,這會兒,也算是應劫了。”
江知渺有點無語,破房子也值得算一卦?
但季停云卻是風輕云淡,像是能猜到她心中所想一樣,拿著浮塵敲了一下她的腦袋,
“不許暗地里說本尊壞話,破房子當然不值得算一卦,我是算你三師兄的時候順帶算的,卦象里說,你三師兄今日恐有血光之災。”
“此劫不應,恐會有更嚴重的事情發(fā)生。”
他這一脈啊,天命孱弱,霉運不斷,每日都有該應的劫,不應劫,累日積攢,恐有性命之憂。
季停云篤定,今日自己三弟子的劫,應當是因為他燒了老四的房子,從而被老四爆錘,順而應劫。
畢竟,老四雖然腦子不好,但是修為勝過老三甚多。
可很快,茅草屋燃燒成燼,風一吹,灰燼四散而去。
楚傲天呆愣愣的站在房子前面,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嘩啦嘩啦的往下掉。
完了,房子沒了。
但是好一會兒,都沒有對老三動手。
江知渺看著這一幕忍不住腹誹,怪不得原書老愛描寫楚傲天紅眼帶淚滿滿破碎感,淚失禁能不破碎感滿滿嗎?
那名白衣少年,也就是清月劍宗的三弟子沈妄言,見楚傲天的小草屋被他的火燒了個干凈,這會兒也有點過意不去。
他從自己的儲物袋里掏了好一會兒,然后掏出一張符咒來,朝著那破敗的小草屋給丟了過去,
“別哭了別哭了,這就給你復原!”
符咒丟出,一道金光籠罩草屋原址,黑色的灰燼瞬間拔地而起,在空中飛舞著變幻顏色,眨眼間,化為灰燼的枯敗之地,一座青草織成的房子重新屹立,山頂?shù)那屣L一吹,房頂甚至還生出一朵粉色的小花,散發(fā)陣陣芬芳。
楚傲天眼底的淚止住了,眼底的光也重新亮了起來,
“我的...房子,回來了。”
三年前剛?cè)肭逶聞ψ诘臅r候,他靈力低微,自己一手蓋起來的房子就是這樣的,只不過后來風吹日曬,花枯了,草也黃了。
沒想到,沈妄言一場火竟然把他的房子燒新了!
楚傲天這會兒有點驚喜。
沈妄言卻是肉疼極了,夭壽啊,早知道不練這鍋春風丹了!
十二枚丹藥賣給御獸宗的弟子,頂多三百塊下品靈石,但那張復原符可是花了他整整三千塊中品靈石買符紙,才畫出來的唯一一張成品!
得練多少鍋丹藥,才能賺回來啊!
季停云眼瞅著沈妄言也要哭,怕他哭起來丟人,當即招手給他叫了過來,
“老三,過來見過你小師妹!”
聽說自家?guī)熥鹩质樟诵碌茏樱蛲允兆⊙蹨I,也湊了過來,上下打量著江知渺,言語略顯刻薄,
“怎么身上一點靈氣都沒有?師尊,你現(xiàn)在收徒弟是越來越不挑了。”
之前收楚傲天的時候,那家伙雖說腦子差了點,但天賦還不錯,混沌靈根,只是出身沒落家族,沒找到正確的修煉方法而已,但這位小師妹,看骨齡都十五了,身上竟然一點靈氣也沒有?
季停云拿拂塵拍了下沈妄言的腦袋,
“不許瞎說,你小師妹是這一屆弟子之中唯一登上三千階天階之人,以后她就是我的關門弟子了,你們要好好相處。”
江知渺倒是沒把沈妄言的話放在心上,饒有禮貌的朝他一拜,
“師妹江知渺,拜見師兄。”
她的態(tài)度說不上多么的熱絡,但是絕對不會讓人挑出錯來。
沈妄言看了江知渺一眼,揚著下巴嗯了一聲,而后從自己的儲物袋里掏啊掏,掏了好一會兒才掏出一個瓷瓶,然后掐訣把他剛煉制的多余丹藥給收到了瓷瓶里,
“既然叫我一聲師兄,諾,給你的見面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