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您貴人事忙,這點小事交給師弟就行了,要不然要我司罰堂做什么?”朱百齊看著長風(fēng)道長道。
長風(fēng)看著他一再阻攔,又聯(lián)想到殺人滅口的事,這事,只怕和他脫不開干系。
看了道廣師徒幾人一眼,家丑不可外揚。
“也好......”
見他有心包庇,宋安立刻道:“他馬上就要說了,為何不聽聽他說什么?還是觀主要包庇自己師弟?這可是皇家道觀,若由于觀主的包庇,而有什么冤屈,這要是以后傳出去,觀主和道觀的名聲......”
朱浩杰道:“這是我們道觀的事,關(guān)你這個外人什么事?”
長風(fēng)道長臉色沉下臉道:“讓他說!”
隨后看向文思道:“你說,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回真人的話,弟子沒什么冤屈。”
宋安皺眉道:“你說什么呢?這是你最后的機會!”
文思看著宋安,認(rèn)真道:“明陽師兄,對不起。不過,我真的沒有什么冤屈。”
朱浩杰立刻跳出來道:“明陽,人家自己都說沒冤屈了,你還有什么話說?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污蔑我們道觀,一再冒犯我爹和我長風(fēng)師伯,真當(dāng)我道觀無人了嗎?”
宋安只是看著文思,文思卻不敢看他,一直低著頭。
長風(fēng)真人看著道廣道:“真人,您看這......”
道廣看著文思冷聲道:“沒有冤屈,那為何有人在道觀中,光天化日就有人坐不住要殺你滅口?”
文思搖頭,咬牙小聲道:“弟子不知。”
道廣看著他,嘆了口氣道:“罷了,你不想說,也沒人可以逼你。”
然后看向宋安道:“明陽,你雖然一片好心,可別人不領(lǐng)情。為師不是不讓你熱心,是有的人,不值得。”
文思顫了顫,抬眼看了宋安一眼,欲言又止。
宋安不再看他,拱手道:“師父說得對,此次是弟子一廂情愿了,弟子甘愿受罰。”
“去三圣像前跪著吧,為師沒讓起,就不準(zhǔn)起身!”
“是,弟子受罰。”
說完就轉(zhuǎn)身往外走去。
文思看著他的背影,心里難受,像是錯過了什么重要的東西。
朱百齊道:“這就完了?他不是因為污蔑我道觀、對我與師兄無禮而受罰,而是因為魯莽幫人受罰?”
道廣冷聲道:“此事存疑,若朱真人揪著不放,那本道不介意親自查。或者請朝廷介入,查查為何青天白日,道觀有賊人。”
“說到賊人,那人明顯就藏身道觀,還中了小徒一掌,難道長風(fēng)道長不查查嗎?”
長風(fēng)真人干笑幾聲,道:“自然要查的,朱師弟,這事就交給你了。”
朱百齊笑道:“是!”
道廣冷哼一聲,甩袖離開了。
見他師徒離開,長風(fēng)真人看著朱百齊道:“你跟我來。”
二人進了里面的房間,朱百齊問道:“師兄,你讓我單獨進來,有何事?”
“說吧,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百齊答道:“師兄,真的沒有的事,是那小子污蔑。至于滅口,我想是那小弟子自己在外面惹了事。”
長風(fēng)真人冷聲道:“今日有外人在,我看在同門師兄弟的面子上維護你。這也是為我們道觀著想,你不要給我鬧出亂子。”
“師兄放心,師弟會處理好的。”
“還有,讓浩杰與你門下弟子去后院,定下的規(guī)矩,就要遵守,你還是管著司罰堂,以后怎能服眾?”
“是,師兄說得是,我回去親自下令讓他們?nèi)ズ笤骸!?/p>
“至于蒙面道人一事,也要處理好,做樣子也好,認(rèn)真查也罷,明白嗎?”
“明白。”
“下去吧。”
“師兄,百齊告退。”
......
這邊道廣帶著明覺回了廂房。
明覺問道:“師父,您準(zhǔn)備讓師弟跪多久?這件事真的不怪師弟。明眼人一看這里面就有貓膩,是道觀的人互相包庇,那個小道士也是,師弟如此幫他,結(jié)果他倒好,臨了臨了竟然反水。”
道廣嘆了口氣,道:“明覺,你也被明陽帶得有些急躁了。”
“師父,這事怎能讓人不氣?”
道廣道:“那你有沒有想過,那個小道士為何守口如瓶?”
“為何?”
道廣看著這個有些木訥的大徒弟,嘆了口氣。
小徒弟雖然聰明,但急躁。
兩個徒弟各有短缺。
“他在生命受到威脅時,都不愿說出實情,這說明,他有比生命更重要的把柄捏在對方手中。”
明覺一拍額頭,道:“對呀!我怎么沒想到?”
“這幾日,你暗中保護那個小道士,其他的交給為師。”
明覺眼睛一亮,道:“師父這是?”
“哼!我罰你師弟,并不是因為他做錯了,而是要讓他知道,以后做事不要莽撞!但我這一罰,不知情的還真以為是我徒兒錯了,那我就親自查出事情真相!”
明覺看著他,心里有些動容。
師父雖然話不多,但卻護短。
何況事關(guān)師父最疼愛的明陽師弟。
“師父放心,徒兒一定看護好那個白眼狼小道士!”
夜里,宋安正跪在大殿中,又饑又寒。
這西辰的冷,真不是說著玩兒的,何況是夜里。
這時,門邊響起聲音。
宋安以為是師兄偷偷給他送飯菜來了。
回頭卻見是文思。
宋安沉下臉,“你來做什么?”
文思上前蹲在他身旁,默默的把飯菜放好,又拿出一條小棉被。
“對不起,是我害得你大冷的天要跪在這里。”
“你沒錯,是我多管閑事。”宋安不看他,冷聲道。
文思的手一僵,道:“你用些飯吧。”
見他不動,文思繼續(xù)道:“我不用再干那些粗活了,現(xiàn)在只需要負(fù)責(zé)灑掃。這都是師兄你幫我的,我真的很感激。但有事情,我真的不能說,師兄,你原諒我好不好?”
宋安轉(zhuǎn)頭看他,“你到底有什么難處?你告訴我,我可以幫你。”
文思一愣,笑道:“師兄的心腸永遠(yuǎn)都這般熱,即使到了這步,還想著幫我。不過,真的不用了。”
宋安氣悶,這人真是油鹽不進。
文思輕聲道:“師兄,你快吃吧,我先走了。”
宋安沒答應(yīng),文思嘆了口氣,起身離開了。
宋安聞著食物的香味。
罷了,浪費不是好習(xí)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