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太卜司內。」
「“你的愿望是……殺死星神?”星難以置信地看著卡芙卡。」
「“哈?怎么可能?那不是我們的愿望。”卡芙卡輕輕一笑,搖了搖頭:“我只想告訴你一些曾經發生的事:那些隕落星神的故事。”」
「“【不朽】的龍、【純美】的伊德莉拉、【秩序】的太一、【繁育】的塔伊茲育羅斯、以及……【開拓】阿基維利。”」
「卡芙卡仰頭望向云端后的蒼穹:“這些都是曾經響徹寰宇的名字,現在,祂們都消失了,只剩下無主的命途。”」
「“令星神隕落的方法,人類目前所知的,有三種。”」
「“第一,概念重疊的命途之間會產生碰撞,更寬廣的命途將吞并狹隘的那條——秩序的太一,就是這樣被同諧的希佩所同化。”」
「“第二,星神與星神之間的神戰。更強大的一方將消滅弱小的那方——這就是【繁育】塔伊茲育羅斯的隕落。也就是仙舟聯盟在【巡獵】的引領下行遍星海,誅除【豐饒】育華的孽物。”」
納薩力克地下大墳墓。
安茲·烏爾·恭獨坐在王座上,內心細細揣摩著卡芙卡口中那個極具分量的詞語:“神戰……”
——這完全是另一個維度、更高領域的戰爭。別說是人類,哪怕是他也無法踏足其中。在星神的力量面前,魔法或許只是雕蟲小技而已吧?
望著光幕中卡芙卡平靜的表情,安茲緩緩地靠進王座中,手杖輕輕往地上一點。
這仿佛是一種訊號——一旁的惡魔心領神會,他恭敬地朝安茲鞠了一躬,緩緩開口道:“安茲大人,您想要調看光幕中的什么資料?”
“迪米烏哥斯,關于‘命途’的說明你還有記載吧?”
“……當然,安茲大人。”
惡魔的手中憑空出現一卷棕色的人皮卷軸,緩緩打開,上面是魔力流動的字符。
迪米烏哥斯清了清嗓子,念誦道:“命途的實質還有待研究,但命途是虛數的一部分,當滿足某個條件后,這部分虛數能就會被某個智慧生物所占據,該生物就是星神。”
“嗯,多虧你的細致記錄……不過,迪米烏哥斯,你對命途有什么看法?不要有所顧慮,把想說的都說出來。”
“遵命,安茲大人。關于命途……”
迪米烏哥斯稍微猶豫一會兒后,繼續回答。
“如今有價值的信息很少,但根據我的想法……有朝一日安茲大人一定能夠獨自開拓一條新的命途,并成為星神。”
“哦,哦……等等!嗯??”
“成為……星神?”
雖然有在竭力控制,但內心還是切切實實的震驚到了。
調整呼吸后,安茲的聲音稍微帶著一點笑意,那種意味深長的感覺,讓迪米烏哥斯感到渾身興奮到顫抖,臉上也不由自主地跟著露出微笑。
他的聲音十分愉悅:“是的,安茲大人,待日后掌握更多關于命途和星神的情報,您完全可以成為【魔導】星神。您不僅是納薩力克地下大墳墓的無上至尊,也不僅僅是這個世界的主宰……更是無數世界的主宰。”
“原來如此……你是這種想法啊。”
“那個叫卡芙卡的女人說,‘更強大的一方會消滅弱小的一方’,以安茲大人的實力,消滅其他星神肯定不在話下。”迪米烏哥斯的語氣十分篤信,透明的眼鏡上似乎正投映著他幻想的未來。
“能為身為神明的無上至尊大人繼續效忠,真是屬下的幸福……”
“……”
安茲沒有說話,只是把臉為難地扭向一旁。他看著王座下其他單膝跪地的守護者,看著他們眼中膜拜與崇敬,心中萬馬奔騰。
——這已經完全是對他的捧殺了吧?星神那種程度的怪物誰打得過啊!?
還有這個【魔導】命途,安茲已經無力吐槽……到底有幾個人能走上這種奇怪的命途啊?要是成了星神,感覺第一個被其他命途吞并的就是他啊!
——
「“這是行于正道的人,永遠不會告訴你的故事。”卡芙卡笑容漸深。」
「“第三種方法是什么?”星忍不住問道。」
「“……等一下,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卡芙卡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目光看向遙遠之地的某處:“噢,開始了。”」
「大地忽然開始微微震顫,轟鳴聲從遠處傳來。」
「星循著聲音轉過身,只見來時他們所見的那棵建木枯樹,如今正在急速的膨脹、生長!」
「枝干仿佛要連接天地,金色的光芒從樹干中透出,攜帶著一股源源不斷的豐饒生機。僅是眨眼的功夫,建木就仿佛刺進云端,它的枝丫仿佛燃燒著熊熊烈火,引導著無數金色銘文從天而降。」
「這一刻,星才終于理解之前青雀所說的“攀攬穹窿,垂掛辰宿”是副怎樣的畫面。」
“這這這…這就是建木?豐饒星神隨手賜予的神跡?”休塔爾克驚得下巴都合不上了。
這還是他平生第一次見到這種大場面!!
“我總算理解到仙舟人第一次見這玩意兒的心情了。”
贊因苦笑道,“怪不得藥王秘傳對豐饒的藥師這么忠心耿耿。當年隨手扔下的大家伙,哪怕成枯木了還能時隔數千年再度死灰復燃,這豐饒……真難殺啊。”
“可我聽說,這建木神樹是當年巡獵星神一箭射斷的。”菲倫面帶憂慮,“難道這一次還要讓星神再射一箭?”
星神的一箭威力非同小可,哪怕仙舟巡征追獵,那一箭的威力也勢必會波及仙舟上的無辜生命,到時候會是一副怎樣的人間慘狀?
往壞的方面去想——恐怕半個羅浮仙舟都要就此煙消云散。
“不急,菲倫。”芙莉蓮信心滿滿地說道:“要相信景元將軍,如今發生的一切都還在他的預料之中。只要將軍出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