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大小姐和辰王郎才女貌,是我見過最般配的一對兒。”
“聽說婚期是欽天監選了,五日也太倉促了。”
“就是,婚禮要忙的事那么多,怕是都來不及準備。”
“婚禮由禮部安排,準備肯定來得及,就是婚禮肯定做不到太隆重。”
“皇上賜婚,禮部安排,怎么可能不隆重,應該能與皇子成婚比肩!”
“我也覺得,皇上賞賜了葉大小姐許多好東西,可見對婚禮的看重。”
葉初棠走了一路,發現幾乎所有議論都是關于她和祁宴舟大婚的。
好似尚書府之前的那些丑聞,不存在了一般。
她很清楚,是葉靖川在背后搞了小動作。
沒關系,成婚當天,她會給葉靖川送一份讓他終身難忘的大禮!
葉初棠找了無人的角落,進空間換回女裝,回了尚書府。
她剛走到門口,就看到氣宇軒昂祁宴舟從尚書府走了出來。
他是來下聘的。
雖說成婚的時間很趕,又因賜婚亂了“三書六禮”的節奏,但最基本的禮數不能少。
祁宴舟對葉初棠行了一個君子禮,說道:“欠阿棠的一對大雁,明日送來。”
其實禮部有飼養的大雁,但他沒有要。
大雁象征著忠貞和吉祥,親手獵的才更有誠意。
葉初棠并不在意這些虛禮,但她也不會拒絕祁宴舟的心意。
“好,阿舟慢走。”
祁宴舟離開后,葉初棠進了尚書府。
葉靖川看到她,不悅地問道:“你跑哪去了,怎么這么晚才回來?皇上賞賜,你不在,辰王下聘,你也不在。”
“我不在,事情不也辦成了,這么激動做什么。”
“你馬上就要嫁作人婦,以后可不能隨著性子亂來,不然在那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你縱然有天大的本事,也活不了多久。”
葉初棠知道葉靖川說的是皇宮。
她沒有理會,伸出手,“皇帝的賞賜呢?”
葉靖川對她眼里只有錢這事,早已坦然接受。
“送去寧初院了,接下來的幾天,你別亂跑,抓緊時間給自己繡一頂蓋頭。”
“知道了。”
葉初棠說完,突然想起了亡故的孔茹。
“爹,你打算將孔茹怎么辦?”
總不能將她的尸身放在府里,不發喪。
她可不想成婚的時候,尚書府放著一具發爛發臭的尸體!
葉靖川還沒想好是直接將孔茹下葬,還是將她休了送回孔府。
于是他問了葉初棠的意見。
“初兒,你覺得為父應該怎么選?”
葉初棠又送了葉靖川一記大白眼。
“孔茹身為妾室的時候,迫害正妻,害死嫡子,后來又毒殺了我娘,她不僅犯了七出之條,還犯了罪,你不休她,想留她過年啊?”
葉靖川也知道休妻是最好的辦法,但他不想將孔家得罪死,多一個敵人。
“初兒……”
“打住,你若不休了孔茹,將她扔出尚書府,別怪我得寵之后,不念父女之情!”
葉靖川自然不會為了一個死人,得罪未來的貴妃娘娘。
他沒好氣地說道:“你這性子究竟隨了誰?說兩句就急眼,我又沒說不休妻。”
“如果祖母被人毒殺,你肯定比我還急,休妻宜早不宜遲。”
葉初棠說完,看了眼滿院的聘禮,回了寧初院。
俊兒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伸長脖子往外瞧。
看到葉初棠回來,他立刻沖過去問道:“長姐,你想嫁給辰王嗎?”
賜婚來得突然,婚期也很趕,他怕長姐是被迫嫁的,會不幸福。
葉初棠蹲下身,對上俊兒擔憂的雙眸,笑著說道:“當然想,婚事還是我主動提的。”
聽到這話,俊兒放心的同時,也很難過。
以后想見長姐,就不像現在這般容易了,他好舍不得。
“長姐,俊兒會乖乖吃飯,乖乖念書,乖乖習武,快快長大,保護你。”
葉初棠想到葉靖川之后的結局,問俊兒。
“你敢不敢說出真相,隨長姐去辰王府?”
俊兒詫異地看著葉初棠。
見她是認真的,他用力點頭,“俊兒敢!”
說完,他就要去找葉靖川。
葉初棠拉住他,“不是現在,等時機到了,長姐會告訴你。”
聽到這話,俊兒總覺得有大事將要發生。
但他什么都沒問,無條件信任長姐。
葉初棠站起身,看向欲言又止的金枝,說道:“金姨,我餓了,你和單兒去做飯吧。”
“是,小姐。”
晚飯是按照葉初棠給的藥膳方子準備的,有股淡淡的藥香。
葉初棠隨口解釋道:“這藥膳能調養身子,都多吃點。”
雖然藥膳的主要功效是治療孕吐,但也是調脾養胃的良方,所有人都能吃。
吃完飯,葉初棠帶著俊兒去后花園散步消食。
然后丫鬟們在議論一件事。
“第一次聽說休妻休到死人身上的,真是開眼了。”
“孔氏害正妻殺嫡子,肯定入不了葉家祖墳,被休是活該。”
“老爺將孔氏的尸身連同休書一起送去了孔府,也不知道孔家收不收?”
“孔氏不過是庶女,現在又沒了利用價值,孔家肯定不收。”
如丫鬟所料,孔家嫌丟人,沒有收孔茹的尸身,直接用草席一卷,扔去了亂葬崗。
葉初棠是從祁宴舟的口中知道這件事的。
此時的她已經出城,正和祁宴舟趕往“夜煞”的老巢。
去的當然不止他們兩人,還有祁宴舟培養的上百名暗衛。
遠離京城十多里地之后,祁宴舟對南驍說道:“你們先去打先鋒,攻下‘夜煞’,我和阿棠稍后就來。”
葉初棠不明所以,跟著祁宴舟進入了一條小道。
在噠噠的馬蹄聲中,她問道:“阿舟,我們去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