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葉思音驚恐的慘叫聲響起,嚇得樹林里棲息的鳥兒振翅逃離。
她被嘔吐物糊了滿臉,酸臭味熏得她止不住地反胃。
“嘔……嘔……”
葉思音吐,祁鶴安也吐。
祁老爺子來到倒塌的茅廁前,被熏得上頭。
他忍著惡心將祁鶴安拉了起來。
手心傳來的滾燙告訴他,庶子的體溫不對勁。
這個傻兒子怕是被葉思音算計了!
葉思音的臉上身上都慘不忍睹,姜姨娘來的時候,都沒敢近身。
吳成剛也聞聲來了,厲聲質問道:“在鬧什么?”
姜姨娘連忙說道:“我女兒只是想借一下茅廁,結果被祁家的三公子欺辱了。”
她事先并不知道女兒要對祁鶴安下手。
是聽了葉思音之前喊的那兩句,猜出來的。
祁老爺子連忙反駁。
“你胡說,鶴兒絕不會欺辱女子,他是被陷害的。官爺,你只要看一眼鶴兒,就知道他被下了藥。”
這話一出,吳成剛和姜姨娘立刻看向祁鶴安。
祁鶴安的臉和露出的領口都泛著不正常的紅暈。
他渾身無力,若不是祁老爺子扶著他,就栽地上去了。
姜姨娘看出祁鶴安中了媚藥,臉色微變。
她這女兒也太大膽了,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算計祁鶴安!
“官爺,肯定有誤會,小女身上沒有催、情的藥物。”
祁老爺子冷哼,“如果不是葉思音,難道是我兒給自己下藥?”
“也不是沒可能啊,祈三公子都能騎魚了,發生其他古怪的事,很正常。”
“滿口胡言!等鶴兒清醒了,由不得你們不承認!”
“無中生有的事,我們當然不會承認。”
吳成剛被兩人毫無意義的話吵得頭疼不已。
“都閉嘴!”
吼完,他看向躺在地上的葉思音。
“葉姑娘,祈三公子為何會這樣?”
葉思音都快將黃疸水吐出來了,頂著滿是污穢的臉搖頭。
“我不知道。”
說完,她爬起來,向小溪邊跑去。
吳成剛對祁老爺子說道:“等祁公子清醒,再查出了何事。”
“是,官爺。”
老爺子剛說完,葉初棠就來了。
她給祁鶴安把脈之后,喂了他一粒解藥。
“爹,您放心,三弟不會有事,將他扶到樹下歇會吧。”
祁老爺子撿起祁鶴安沒穿上的外衣,以及他換下來的濕衣裳,扶著意識潰散的他大樹下走。
葉初棠帶著倒在地上的簡易茅廁,跟了上去。
回到樹下。
祁老爺子將臟衣服扔到地上。
“蘇氏,過來將鶴兒的衣裳洗一下。”
最近這兩天,祁家的粗活基本都由蘇姨娘干,經常使喚她。
蘇姨娘已經從不情愿變成了麻木。
“老爺,妾身吃完就來。”
她之前準備的吃食已經吃完了,最近靠著幫高姨娘干粗活換吃的。
倒不是她自甘下賤。
而是在嘗過黑面窩窩之后,她再也不想吃第二口。
葉初棠在石頭上坐下,冷眼看向溪邊的葉思音。
“葉思音盯上三弟了,她肯定還會有動作,以后得讓三弟小心點。”
許姨娘看著因難受而蹙眉的祁鶴安,心疼的不行。
“也不知道葉靖川是怎么教女兒的,簡直和妓……”
罵人的話剛出口,她就想起葉初棠也是葉家的人,連忙解釋。
“夫人,我不是在說你。”
葉初棠笑著道:“姨娘,我現在不是葉家人了,你若想罵葉家,請隨意。”
話雖如此,但她身上還流著葉家人的血。
許姨娘不好繼續罵葉家,將矛頭對準始作俑者葉思音。
“葉思音簡直不知廉恥,竟然對鶴兒做這種事!”
“她想擺脫葉家,替自己謀個安身之所。”
祁老爺子冷哼一聲,滿臉不屑。
“簡直是異想天開,流放的名單已經登記造冊,豈是她想擺脫罪籍,就能擺脫的?”
葉家和祁家可不一樣。
祁家是自請流放,算不得犯人,不夠嚴苛的流放規矩束縛。
葉家是正兒八經的流放犯,除非皇帝下旨,不然沒可能擺脫罪籍。
葉初棠很清楚,以葉思音的聰慧,肯定能想到這點。
她之所以這么做,不過是想讓自己過得好一些。
“雖說葉思音不能擺脫罪籍,但她若得三弟庇護,流放路上就能輕松很多。”
“癡人說夢!”
許姨娘說完,將洗好的酸菜拿出來,切碎。
“夫人,接下來做什么?”
折騰到現在,大家都餓了,做飯要緊。
吃完飯再找葉思音算賬!
葉初棠繼續教許姨娘做酸菜魚。
當鍋里煮出酸菜的香味時,祁鶴安清醒了過來。
他揉了揉悶疼的腦袋。
然后發現自己穿著中衣。
失去意識前的惡心畫面浮現在腦海里。
他急忙捂住嘴,防止吐出來。
緩了好一會,祁鶴安心里的那股惡心感才消失。
他舀了一碗水漱口。
漱完口,他委屈巴巴地看著許姨娘。
“娘,孩兒的清白差點就沒了。”
許姨娘本來很心疼兒子,卻被他的憨傻模樣逗笑。
“夫人之前提醒你,葉思音對你有意,你卻不放在心上,吃虧了吧?”
祁鶴安氣死了。
“也不知道她看上我哪點?”
“自然是你單純好騙,容易得手唄。”
“娘,我雖然不夠聰明,但我討厭的人,絕對騙不到我!”
葉初棠提醒道:“騙不到可以用計謀,比如剛才。”
說完,她好奇地問道:“三弟,你是怎么中招的?為何又吐成那樣?”
按理說,中招之后會獸性大發,狂吐是什么鬼?
難道祁鶴安天生就對春、藥有抗性?
祁鶴安忍著惡心回憶。
他去樹林里搭建好簡易茅廁,用來換衣裳。
結果剛把衣裳脫下來搭在組成茅廁木板上,就發現衣服往下掉。
他立刻反應過來,有人偷衣裳,于是喊出了聲。
緊接著,葉思音的聲音響起。
說想借用茅廁,被他拒絕。
再然后,葉思音直接打開茅廁的門進去,并誣陷他欺負她。
“二嫂,你不知道葉思音有多惡毒,她踢我的膝蓋,導致我站立不穩,撲倒了她。”
祁鶴安想到這個畫面,又想吐了。
他察覺自己被下藥,是腿軟站不起來的時候。
也因此更惡心葉思音的卑劣,吐了她滿臉。
畫面雖然惡心,卻讓他覺得暢快。
葉初棠看著手無縛雞之力的祁鶴安,說道:“閑來無事的時候,跟著你二哥練武,學一學自保的本事。”
許姨娘立馬同意。
“鶴兒,聽夫人的,不然阿貓阿狗都能欺負你。”
祁鶴安原本對習武一點興趣也沒有,可在被葉思音算計后,他改變了想法。
瘋女人太多,男人也得學會保護自己!
“好,我聽二嫂的。”
這時,去樹林深處換衣裳的祁宴舟回來了。
葉初棠和他說了讓祁鶴安習武的事。
祁宴舟沒意見。
“行,但三弟的根骨已經定型,成不了高手,若勤學苦練,能對付一般人。”
祁鶴安習武只為自保,若是武功能對付一般人,就行了。
“二哥,我會努力習武的。”
“先站樁蹲馬步吧。”
當祁鶴安蹲馬步蹲得滿頭大汗時,午飯做好了。
一鍋酸菜魚,一盤爆炒鳥肉。
主食就是魚湯泡餅,好吃又省事。
祁鶴安立馬就忘了之前的不愉快,大快朵頤。
“二嫂,這酸菜魚也太好吃了。”
許姨娘打趣,“夫人教的菜,哪一道不好吃?”
“都好吃,若不是我沒有做飯的天賦,肯定好好學。”
聽到這話,許姨娘有了個主意。
“夫人,等到了天山郡,我們能不能開間酒樓?”
她沒想到自己還有做菜的天分,夫人教她的菜,都能做好。
而且,做過一次就記住了。
流放這一路,多多練手,定能成為合格的掌勺!
葉初棠原本就打算到了天山郡之后,就開始搞錢。
掌控北辰國的經濟命脈。
聽到許姨娘的話,她點了點頭。
“只要姨娘不覺得經商是低人一等的事,我就給你開酒樓。”
許姨娘自嘲地笑了笑。
“我以前覺得士農工商,商人是末流,與之相交會有辱身份。
如今看來卻覺得自己甚是可笑,為商者自力更生,勝過我千倍。”
女子困于內宅,看的都是家中事。
為商者惠之于民,干的是天下事。
當然,也有不少奸商,吸百姓血肉牟利。
她管不了別人,但自己不會干這種喪良心的事。
葉初棠見許姨娘是真心想開酒樓,看向祁老爺子。
“爹,您怎么看?”
她是支持許姨娘開酒樓的,但祁家的事,還是得祁老爺子拍板。
祁家是武將之家,所得榮耀都是拿命掙來的,沒有官宦之家的自恃清高。
祁老爺子說道:“多年前,祁家守邊疆,因大雪封路,軍糧不能及時送達,是邊塞的商賈之家自費籌集糧食,幫祁家軍度過了難關。”
言外之意,他不會輕看商人,也不會阻止許姨娘開酒樓。
許姨娘聽懂了,立刻向祁老爺子行禮。
“妾身謝過老爺。”
“快吃吧,吃完還能休息一會。”
祁家人吃完飯,收拾好鍋碗,準備午休。
這時,吳成剛帶著葉思音和姜姨娘來解決之前的事。
葉思音紅著眼睛看祁鶴安,雙眸盈滿了淚光。
祁鶴安則怒視著她,氣得臉頰都鼓了起來。
“你委屈什么?該哭的人是我!”
幸好他當時吐了,不然就被這臭女人親到了。
真是晦氣!
葉思音的眼淚滑落,看起來楚楚可憐。
姜姨娘立刻幫女兒撐腰。
“祁鶴安,你欺負了我女兒,想不認賬嗎?”
祁鶴安見姜姨娘倒打一耙,暴跳如雷。
“惡人先告狀,明明是你女兒不要臉,給我下藥算計我!”
“祁公子,你怎么能顛倒黑白,羞辱音兒,我們都看到你撲倒她,欺負她!”
葉思音聽到這話,眼淚嘩啦啦地掉。
“娘,既然祁三公子不想認,您就別說了,女兒自認倒霉。”
姜姨娘抱著葉思音,聲音哽咽。
“音兒,你被欺負了,名聲也毀了,不能就這么算了。”
說完,她看向祁老爺子。
“都說祁家家風正,光明磊落,祁老爺準備怎么處理?”
祁老爺子站起身,冷眼俯視姜姨娘。
“祁家的家風,對好人是正的,對惡人是歪的。”
說完,他看向祁鶴安。
“鶴兒,爹相信你的人品,你不用理這個潑婦。”
算計他兒子,還想他捏著鼻子認下,做什么春秋大夢!
祁老爺子的反應完全在姜姨娘的意料之外。
“祁鶴安對音兒欲行不軌,被發現后卻不認賬,你們祁家是想逼死音兒嗎?”
葉思音聽到這話,連忙推開姜姨娘,朝一旁的樹上撞去。
吳成剛不想鬧出人命,立馬去攔。
葉初棠剛好出手,祁宴舟就攔住了吳成剛的路。
“放心,她死不了。”
原本只是做戲的葉思音,聽到這話后,只能硬著頭皮撞上樹干。
“咚!”
劇痛襲來,眼前一黑。
她順勢裝暈,栽倒在地。
姜姨娘連忙跑上前,抱著葉思音痛哭流涕。
“音兒,你糊涂,該死的另有其人啊!”
吳成剛繞過祁宴舟,上前查看葉思音的傷勢。
葉思音的額頭又紅又腫,還被粗糙的樹皮磨破了。
鮮血順著臉頰往下流,染紅了雪白的衣襟,破碎得讓人心疼。
吳成剛臉色陰沉地看向祁鶴安。
“如果你拿不出被誣陷的證據,就得對葉姑娘負責,畢竟不少人都看到你對她欲行不軌。”
將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子逼到這份上,真是丟男人的臉!
被冤枉的祁鶴安氣得舉手發毒誓。
“如果我對葉思音不軌,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聽到這話,姜姨娘也舉手發毒誓。
“如果音兒誣陷祁鶴安,我不得好死!”
吳成剛見兩人都敢發毒誓,看向祁鶴安。
“你撲倒葉姑娘,所有人都看到了,你說葉姑娘算計你,有證據嗎?”
祁鶴安認真想了想,搖頭。
“沒有。”
“沒有證據,你欺負葉姑娘的事就得認。”
祁鶴安的拳頭都攥緊了,恨不得將葉思音揍得腦袋開花。
“我沒有……”
他剛要抵死不認,葉初棠就上前一步,搶了他的話。
她問姜姨娘,“要補償還是什么?”
姜姨娘看著作出讓步的葉初棠,立馬警惕起來。
她問道:“你能替祁鶴安做主?”
“我是祁家主母,幫小叔子納個通房的權利還是有的。”
祁鶴安立刻驚訝地瞪大眼睛。
他剛要反駁,許姨娘就攔住了他。
“鶴兒,聽夫人的。”
她相信葉初棠的能力,覺得她能處理好這件事。
姜姨娘蒼白的嘴唇顫了顫,“通房?”
“葉思音是罪臣之女,是流放的犯人,難不成還肖想正妻之位?或者我給你們二十兩銀子當補償。”
一般來說,買個顏色好的丫鬟,也就一二十兩銀子。
姜姨娘自然是看不上二十兩銀子的。
但她也不接受女兒給人當通房。
“不……”
裝暈的葉思音察覺到姜姨娘想要拒絕葉初棠的兩個條件,替她爭取更好的。
立刻悄悄扯了扯她的衣裳。
先讓祁鶴安認下這門親事,她再想辦法以正妻身份進祁家。
姜姨娘知道女兒有自己的主意,便改了口。
“就算音兒是通房,該有的形式不能少。”
葉初棠贊同地點頭,“應該的,但你們得先讓葉思音擺脫罪籍,她才能進祁家的門。”
如果葉思音擺脫不了罪籍,是要被送到西北邊塞,臨州城的。
姜姨娘看向吳成剛,問道:“官爺,音兒的罪籍……”
“我先押送你們去臨州城落戶,如此一來,你們就成了官家雜役,想要離開臨州會更容易一些。”
流放犯自古以來分為兩種。
為奴,或為差。
罪大惡極之人,終生為奴,勞作至死。
被皇上特殊照顧之人,會去官家當雜役,十年為期,可向皇上申請回京。
葉家是后者。
所以只要有門路,未出閣的葉思音就能以婚嫁的名義,離開臨州城。
姜姨娘放下葉思音,起身行禮。
“多謝官爺提點。”
“剩下的事,你們自己商量處理。”
吳成剛說完就離開了。
葉初棠拍了拍葉思音的臉,“別裝了,我知道你沒暈。”
葉思音的眼皮顫了顫,緩緩睜開雙眸。
祁鶴安憤怒地問道:“你為什么要算計我?就算你靠坑蒙拐騙進了祁家的門,也不會有好日子過,圖什么呢?”
當了他的通房又如何,他絕對不會多看這壞女人一眼!
葉思音的雙眸浮現霧氣,晶瑩的淚水奪眶而出。
“我心悅你,想嫁給你。”
真相當然不是這個。
她之所以這么急著算計祁鶴安,連名聲都不要了,是因為她成功勾引了趙青書。
可趙青書只想玩玩,不想對她負責。
這男人會武,官差又對趙家寬容,她怕他霸王硬上弓。
于是,她拙劣地算計了祁鶴安,想要得祁家庇護。
祁鶴安像看瘋子一樣地看著葉思音。
“我討厭你,離我遠點!”
葉思音并不在意祁鶴安的抵觸,說道:“三公子,你會對我改觀的。”
英雄難過美人關。
尤其是沒開過葷的男人!
“娘,我們走吧,等三公子冷靜下來,再談婚嫁之事。”
姜姨娘“嗯”了一聲,扶著葉思音離開。
等兩人走遠,許姨娘問葉初棠。
“夫人,您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葉初棠點頭,“今日之事,三弟吃了啞巴虧,說不清講不明,只能認下,但我們也可以以其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許姨娘見葉初棠有了主意,放下心來。
“奴婢謝過夫人!”
她就這么一個兒子,可不能毀在葉思音這種女人手里。
“一家人,不用客氣,都休息吧。”
祁鶴安不放心地問道:“二嫂,你打算怎么算計葉思音?”
“她算計你對她不軌,我就算計她對趙青書不軌。”
“能成功嗎?”
祁宴舟肯定地說道:“將最后一個字去掉,去休息。”
聽到這話,祁鶴安的心情立馬陰轉晴。
“是,二哥。”
祁宴舟挨著葉初棠坐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靠過來,休息。”
葉初棠將腦袋靠在祁宴舟的肩上,打了個哈欠,閉上了眼睛。
沒一會,均勻的呼吸聲落在祁宴舟的耳里。
他在葉初棠的額頭落下一吻,看向溪邊的水潭。
祁鶴安騎魚而出,應該是“鬼盜”干的。
但他卻沒打算問出來。
葉初棠睡了一個時辰才醒。
醒來沒多久,吳成剛就大喊道:“準備出發!”
祁宴舟和祁鶴安的濕衣裳晾曬在石頭上,許姨娘去收了回來。
收拾妥當,繼續上路。
這會的太陽很曬,但大家都已經習慣了。
如吳成剛所說,一直走到戌時半,才停下來。
結果依舊沒能完成日行五十里的任務。
所以,沒能走到驛站,宿在了一個村子里。
村子不大,約莫二十戶。
吳成剛和韓沖商量了一下后,借用村長家看守祁趙葉三家人。
然后護龍衛輪值看守,分散地住進農戶家里。
安靜的村莊頓時熱鬧起來,炊煙寥寥。
官差自然不會白吃百姓的糧食,給了一些報酬。
吃完,便沐浴休息。
村里沒有水井,村民都是去河里挑水家用。
村長說道:“官爺,俺們村后有條河,直接去河里洗就行。”
夏日,村里的男男女女都是分批去河里洗澡。
官差和三家的男子都去了河里。
女眷在村里沐浴,但是得花錢買水。
倒也不貴,一人一文錢。
村長家的房間多,水桶也多,一次能洗好幾個人。
葉初棠花了五文錢泡澡。
等她泡完澡,女眷洗完了,男子也回來了。
韓沖分房的時候,她給葉思音下了藥。
祁家和趙家都分到了兩間。
祁宴舟和葉初棠一間。
他們這幾天都是一起睡,睡前會打坐。
打完坐,兩人都會喝杯水。
祁宴舟的那杯被下了藥,很快就昏睡過去。
葉初棠遁地去了趙青書的房間。
他受了重傷,睡得昏昏沉沉,照顧他的朱蓉趴在桌上睡著了。
葉初棠給了朱蓉一針,將她扎暈后,回到房內。
她聽到葉思音又一次去茅廁,推開門跟上去,將她催眠。
并拿出一粒媚藥,“吃下,去找趙青書,睡他。”
葉思音聽話地去了趙青書的房間,對他霸王硬上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