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后。
趙思敏看著一臉饜足的趙猛,立刻穿上衣裳,逃也似地離開了房間。
趙猛慢悠悠地起身,穿好衣裳,去了后院。
看著拼命漱口洗手的趙思敏,他覺得甚是可笑。
“說說你的具體計劃。”
他可沒本事將祁宴舟綁來,逼他和趙思敏顛鸞倒鳳。
趙思敏將嘴里的臟水吐出來,甩了甩手上的水,快步走到趙猛面前。
她從袖兜里掏出一瓶藥,遞給趙猛。
“這里面是合歡香和**香的混合藥粉,只要祁宴舟呼吸進身體,就會中招。”
合歡香能激發(fā)人的**,**香能封閉內(nèi)力,使筋骨無力。
在祁宴舟拒絕賜婚后,她就讓人準(zhǔn)備了這瓶藥。
終于派上了用場!
趙猛拿走藥瓶,“留在這,等我消息。”
說完,他就離開了燃著燈卻沒人住的房子。
他其實還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等祁宴舟睡了趙思敏,他也要玩一玩。
若是運氣好,趙思敏就會懷上他的孩子,成為將來的王爺,甚至是太子!
他會幫助這個孩子奪得帝位,然后當(dāng)太上皇!
想到這,趙猛高興得笑出了聲。
他沒有立刻去藥鋪找祁宴舟,而是寫了封信,讓手下送去駐地給副將。
不管今晚的計劃如何,副將都不能帶人來大陽鎮(zhèn)。
當(dāng)然,他只是將出兵的時間推到了明日午時。
以防趙思敏的計劃失敗,惹怒祁宴舟,給他招來殺身之禍。
大軍壓境,能讓祁宴舟有所忌憚,保自己一命。
寫完信,趙猛去找祁宴舟。
祁宴舟坐在柜臺后面,背靠著藥柜,閉著眼睛淺眠。
陌生的腳步聲讓他心生警惕,身體緊繃。
“祁公子,本將軍想和你聊聊。”
祁宴舟聽出趙猛的聲音,懶洋洋地問道:“統(tǒng)領(lǐng)想聊什么?”
“聊大陽鎮(zhèn)突發(fā)疫病的事,以及我背叛皇上,需要付出的代價。”
祁宴舟聽明白了,趙猛想要給自己找退路。
他睜開眼睛,起身坐到看診臺前。
“聊吧。”
趙猛在祁宴舟的對面坐下。
“如果我將大陽鎮(zhèn)突發(fā)疫病的真相公之于眾,是不是就能得到治療鼠疫的藥方?”
祁宴舟點頭,“是。”
“如此一來,我會得罪皇上,不管是軍餉還是糧草,亦或者冬衣,都不會再有供給,更嚴(yán)重一點,我會被誅九族,整個西北駐軍會淪為奴隸。”
“以皇帝的睚眥必報,的確會這樣,所以呢?”
“所以我想讓祁公子給條出路。”
趙猛沒有直接提出投靠祁宴舟,是因為他想試探祁宴舟的想法。
祁宴舟聽懂了趙猛的意思,卻沒有接手駐軍的打算。
一方面,他不相信保皇黨易主之后會忠誠。
另一方面,他不想當(dāng)冤大頭,供給對他沒忠心的軍隊。
“我現(xiàn)在自身難保,統(tǒng)領(lǐng)想要出路,得自己去找。”
趙猛早就有預(yù)料,祁宴舟看不上他的一萬軍隊。
他沒有氣餒,又道:“不知我是否有幸能成為祁家軍的一員?”
雖然祁家軍早就被打散了,但他相信只要祁家人開口,就能重聚祁家軍。
祁宴舟不答反問:“你知道祁家軍現(xiàn)在是由誰在供養(yǎng)嗎?”
言外之意,趙猛得先養(yǎng)活自己的軍隊,才有資格成為祁家軍。
這話也是在告訴趙猛,他有推翻皇權(quán)的打算。
想要打著祁家軍的名號,白吃白喝,門都沒有!
趙猛如實回答:“祁家軍由皇上供養(yǎng)。”
說完,他又問道:“是不是只要我的軍隊不由祁公子供養(yǎng),就有資格當(dāng)祁家軍?”
要不了多久,祁宴舟就會謀反。
他只需要穩(wěn)住軍心幾個月,就能替自己謀前程了。
祁宴舟搖了搖頭,“當(dāng)然不是,統(tǒng)領(lǐng)需要完成考核,展現(xiàn)出絕對的忠心,才有資格當(dāng)祁家軍。”
送上門來的免費馬前卒,不要白不要。
趙猛知道祁宴舟不可能輕易接受他的軍隊,畢竟他是保皇黨。
所謂的考核,很可能是緩兵之計。
“祁公子考慮周到,本將軍愿意接受你的考核。”
先順著祁宴舟,放松他的警惕,才有機會對他下藥!
祁宴舟給自己倒了杯涼水,說道:“現(xiàn)在能聊曝光大陽鎮(zhèn)突發(fā)疫病的事了嗎?”
“當(dāng)然能,請祁公子吩咐。”
祁宴舟將大陽鎮(zhèn)突發(fā)三種疫病的經(jīng)過說完后,問了趙猛他的任務(wù)。
趙猛如實告知。
“我的任務(wù)是,射殺因看守大陽鎮(zhèn),卻意外感染疫病的士兵,然后就地掩埋。”
“你現(xiàn)在去鎮(zhèn)子外,將這話說給那些圍城的士兵聽。”
“好,我馬上去。”
趙猛立刻離開藥鋪,出了鎮(zhèn)子。
祁宴舟看著趙猛的背影,總覺得事情沒這么簡單。
趙猛之前還挺囂張,轉(zhuǎn)眼想要投靠他,這里面肯定有什么事!
他想要悄悄跟上去,又想著街上都是趙猛的人,只好作罷。
他回到柜臺后面,繼續(xù)靠在藥柜上閉目養(yǎng)神,等卯時一到,去燃藥煙。
休息了沒一會,趙猛去而復(fù)返。
“祁公子,鎮(zhèn)子外的士兵知道自己被萊縣的縣令騙了之后,想要見見你。”
祁宴舟猜到那些士兵想要說什么,懶得跑一趟。
“沒必要見,讓他們明日照實說就行。”
趙猛想著藥鋪人來人往的,就算成功下了藥,也帶不走祁宴舟。
必須將他引到鎮(zhèn)子外,再下手。
他說道:“祁公子,你最好還是去一趟,他們也想求一個保障。”
祁宴舟就算有能力,也不會給那些喪心病狂的士兵保障,只想將他們除之而后快。
但他還是同意了。
“走吧。”
趙猛見目的達成,眸底劃過得逞的亮光。
“祁公子,請。”
雖然亮光一閃即逝,卻被祁宴舟捕捉到了。
他倒要看看,趙猛要鬧什么幺蛾子?
兩人一前一后出了鎮(zhèn)子。
圍城的士兵看到祁宴舟,紛紛跪了下來,求饒命。
“我們是被縣令逼迫的,如果不聽從他的命令,一家人都會死!”
“我們的家人被縣令控制了,求祁公子救救他們。”
有人用力甩了自己兩巴掌。
“我們錯了,不該做這么喪心病狂的事!”
“求祁公子給我們一個機會,將功折罪。”
趙猛見祁宴舟的注意力都在跪地的士兵身上,偷偷倒出藥瓶里的藥,用力撒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