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和戈壁是會有狼的。
但一般都在戈壁深處,外圍見得比較少。
現在主要防的是毒蟲子。
葉初棠將驅蟲藥從包袱拿出來,拋給孫楚。
“別烏鴉嘴,將我們休息的外圍撒上藥粉,然后用沙土將藥粉埋住。”
不然藥粉很快就會被風吹沒了。
孫楚知道狼是群居動物,一出現就是一大批。
他也不想遇到。
接到藥瓶后,他連忙呸呸呸了幾聲,然后起身去撒藥粉。
祁鶴安去幫忙。
一人撒,一人埋,很快就忙完了。
許姨娘從菜籃子里拿了一些紅薯和土豆出來,放在火堆邊上烤。
沒一會,南驍就抱著一個菜筐來了。
今晚,葉初棠不僅給自家人準備了吃的,還給護**準備了不少醬牛肉。
她的空間里雖然有很多吃的,但不能總拿太多出來。
偶爾給一次,還能說成是祁宴舟在想方設法給大伙加餐。
頓頓大餐,鐵定會引來懷疑和不必要的麻煩。
南驍放下菜籃子,從里面拿出一個包袱遞給葉初棠。
“夫人,這是我快馬加鞭去最近的鎮子,買的一些適合孕婦吃的水果和零嘴,請你收下。”
葉初棠沒有和南驍客套,笑著收下。
“你有心了,等孩子出生,若他喜歡練武,你來教。”
南驍立刻單膝跪地,鄭重承諾。
“屬下一定好好教小主子。”
“起來吧,你去將醬牛肉分給護**,一會過來一起吃。”
南驍起身拒絕,“不了,他們還在等著我回去吃。”
“行,你們晚上住哪?冷不冷?”
“我們也是住這條溝,距離這里將近一里。”
說完,南驍將八個菜拿出來,放在早就擱置好的倒扣木盆上。
還拿了一大罐湯出來。
然后將筐里剩下的醬牛肉給了韓沖,離開了。
晚上有葉初棠喜歡吃的佛跳墻和燉牛腩,吃了兩碗飯。
祁鶴安用佛跳墻的湯汁拌飯,吃得滿嘴留香。
“南驍他們是帶了個御廚來嗎?做的菜也太好吃了,和御膳房一個味道。”
他雖然沒有進宮吃過宮廷菜,但皇帝之前時不時就給辰王府上賞賜一些美酒佳肴,他吃過不少。
這話讓孫楚來了興趣,看向祁宴舟。
“你之前答應我的御膳菜譜,什么時候給我?”
都快過去一個月了!
祁宴舟已經讓北檸去搜羅了,但沒這么快拿到全部的菜譜。
“到天山郡之前給你。”
孫楚并不著急要,點了點頭,“行。”
他剛說完,葉初棠就說道:“我有一本,一會給你。”
她之前搬空御膳房的時候,不僅搬空了食材,還將菜譜和貢酒配方也拿走了。
孫楚啃著雞翅膀,含糊不清地說道:“不著急,等到烏魯郡再給我。”
說完,他補充了一句。
“藥膳的配方也得多想想,這個更掙錢。”
不管是古代還是現代,沒人不怕死。
養生這塊的生意,一本萬利!
葉初棠放下碗,用絲巾擦了擦嘴。
“放心,賺錢是大事,我比你更積極。”
話音剛落,她突然想起一件正事來。
“并州的駐軍,你搞定沒有?別讓我懷疑你的能力。”
孫楚自信地說道:“就這兩天,定會有好消息。”
“行,我等著。”
祁家人吃完后,依舊由祁靜瑤收拾碗筷。
她平時安靜得仿佛不存在,只有干活的時候才會出現。
若是有剩菜,她也不嫌棄,都會吃掉。
畢竟殘羹冷炙再怎么差,都比黑面窩窩好入口。
每當這個時候,祁老爺子就覺祁靜瑤很可憐,有些心疼。
畢竟她曾經也是他很寵愛的孩子。
有好幾次,他都想讓祁靜瑤一起吃,但忍住了。
如今是兒子兒媳當家。
這兩夫妻不吭聲,他也不好多說什么。
葉初棠將祁老爺子的表情看在眼里,撞了下祁宴舟的胳膊。
她朝一臉黯然的祁老爺子,以及吃剩菜的祁靜瑤,努了努嘴。
祁宴舟看懂了葉初棠的意思。
他現在對祁靜瑤的態度和做事,都比較滿意。
但這種滿意是對欠錢之人的。
以祁靜瑤目前的表現,還不足以讓他將她當成自家人。
所以,祁宴舟湊到葉初棠耳邊說道:“不用管爹,時候沒到。”
葉初棠知道這話的意思是,祁靜瑤的考核還沒過關。
她的乖巧是形勢所逼,不是出自本心。
“行,你的家人,你自己看著辦。”
說完,她打了個哈欠。
祁宴舟連忙起身去拿被褥和草席,鋪在了斜坡之上。
他們所處的溝太窄了,沒法睡人。
只能睡在斜坡上。
“阿棠,你困了就先睡,我幫你捏腿。”
葉初棠的腿有些腫,每晚都需要按一按,緩解一下。
她看向黑漆漆的戈壁灘。
“我想先去如廁。”
“行,你等會,我去拿簡易茅廁。”
葉初棠每當晚上去如廁,都是為了進空間換內衣。
時間充裕的話,她還會洗個澡。
她能接受外衣臟,也能接受在不流汗的前提下,好幾天不洗澡,但不能接受不換內衣!
空間里有專門洗內衣的洗衣機,還有烘干機,是她現在的救星。
今天時間不夠,她簡單洗了一下,換內衣,出空間。
葉初棠將簡易茅廁留在了原地,因為一會還有人要如廁。
她剛回到火堆旁,祁宴舟就遞給她一封信。
“南驍剛才拿來的,是金枝到天山郡之后,給你寫的家書。”
葉初棠立馬接過,借著火光看完了金枝的信。
沒寫什么要緊的事,都是閑話家常。
講天山郡的風土人情,講她們的落腳點,講打算忙些什么。
很日常,也很溫馨。
葉初棠嘴角上揚,“有點期待到天山郡之后的日子了。”
說完,她將信扔進火堆,燒了。
祁宴舟等葉初棠躺在鋪好的厚實褥子上后,幫她捏腫脹的腿。
“阿棠,若你喜歡天山郡,我們就在那里定下來,將其變成一片繁華之地。”
葉初棠閉上眼睛,昏昏欲睡。
“等到了天山郡,看情況再說。”
若是和新疆一樣的地方,她是十分樂意留下來的。
“好,你休息吧。”
因葉初棠要休息,大家沒再聊天,欣賞著跳動的火光,等著紅薯和土豆被烤熟。
另一邊。
葉思音吃著盧峰給的菜包子,喝著水,眼神比夜色還冰冷。
姜姨娘看到后,咿咿呀呀地安慰。
孩子沒了可以再有,不要和葉初棠作對,會沒有好下場。
葉思音聽懂了她的話后,冷哼一聲,沒有理會。
就算她什么也不做,葉初棠也不會讓她過好日子。
所以她故意不救她的孩子,逼宋家拋棄她!
既然如此,那她為什么要忍?
搏一搏,才有出路!
葉靖川現在煩透了姜姨娘的咿咿呀呀。
他看著熱熱鬧鬧的祁家人,吼道:“閉嘴,讓我安靜一會。”
葉家絕后了,祁家卻人丁興旺,真不公平!
若宋景寧是他的兒子,就好了。
想到這,他實在沒忍住,起身朝已經躺下的葉初棠走去。
他要去詐一詐這孽女。
萬一能詐出他想要的答案呢?
接過他還沒靠近,就被韓沖的人給攔下了。
“祁夫人有孕,忌打擾,回去吧,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葉靖川摸了摸還有些隱隱作痛的后背,立馬轉身回去了。
葉思音看著慫包一個的葉靖川,默默翻了個白眼。
她吃完包子后,說道:“我去方便一下,你們困了就睡,不用等我。”
這話一出,葉靖川和姜姨娘就知道她要去找盧峰。
兩人最開始是反對的。
但吃人的嘴軟,便當做什么也不知道。
盧峰早就在不遠處等葉思音了。
他尋了一處比較平坦,也沒人打擾的地方,和葉思音翻云覆雨。
結束后,葉思音窩在盧峰的懷里,問道:“阿峰,我們經常這樣,若是有孕了怎么辦?”
雖說她滑胎之后,傷了身體,有孕的概率很低。
但她也不是完全不能有孕。
盧峰從沒想過這個問題。
經葉思音提醒,他覺得自己有些大意了。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若懷孕之后再落胎,不一小心來個大出血,人死了。
他可是要擔責的!
想到這,盧峰立刻給葉思音把脈。
確定她沒有懷孕之后,他喜滋滋地說道:“你放心,我有避子藥,一會給你吃一粒。”
每次接押送流放犯人的任務時,他都會準備避子藥。
只要能從源頭上掐斷女犯人懷孕的可能,他就能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葉思音并不在意盧峰拿她當玩物。
因為她的目的達到了!
雖然避子藥不如落子湯的效果好,但肯定會對孕婦和胎兒有影響!
想到這,她勾住盧峰的脖子,誘他再來一次。
這男人的手里有不少藥,只要將他哄好了,總能弄到她所需的。
徹底結束后,葉思音拿到了避子藥。
她假意服下,實則借著衣裳的遮擋,藏在了袖兜里。
盧峰對她今天的表現很滿意,給了她一兩碎銀。
“等到了楊和鎮,買點吃的,和御寒的衣裳。”
一輛銀子雖然不多,但買兩身粗布棉襖,還是很夠的。
葉思音收下銀子,親了親盧峰布滿灰塵的臉。
“阿峰對我真好。”
說完,她就迎著冷風回了休息的地方。
躺在薄薄的床上,她用力擦了擦嘴后,拿出那粒避子藥,心情說不出的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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