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說的話,蔣行舟費(fèi)盡心思不讓溫棠找工作的事就說得通了。
婁河希看向溫棠的眼神變得復(fù)雜了起來。
就算不是如此。
溫棠跟蔣行舟之間,必然有旁人所不能知曉的私情。
她看得很清楚。
蔣行舟跟鹿彌的肢體接觸并不自然,且神情不耐,哪里有半點(diǎn)愛妻子的痕跡。
婁河希收回目光,不再探究下去。
不管怎么樣,都是人家的私事。
鹿彌的話點(diǎn)醒了蔣行舟,強(qiáng)行將要去找溫棠解釋的心思壓下,先去捐了款。
韋經(jīng)理激動大喊,“蔣二太太捐款三千萬!”
人群一片嘩然,夸鹿彌人美心善的人絡(luò)繹不絕,想要以此拉近關(guān)系跟蔣行舟套近乎。
溫棠沒有離開。
就那么站在那里,靜靜的看著樓下發(fā)生的一切。
整個人安靜得好像不存在。
“溫棠,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婁河希張了張嘴,卻不知道怎么安慰。
她連情況都不清楚,貿(mào)然開口,造成什么誤會或者說錯話就不好了。
安撫性的拍了拍溫棠的肩,她轉(zhuǎn)身離開。
捐款結(jié)束后,由她們工作室負(fù)責(zé)的服裝隊伍就要上臺了。
她必須得去親自看看才能放心。
結(jié)束捐款后,蔣行舟找了個借口抽身離開,目標(biāo)明確的往二樓走,直奔溫棠所在的位置。
卻不曾想,被人給擋住了。
他瞇了瞇眼,警惕感油然而生,“陸律怎么也在這?”
陸聞璟反問,“這活動我不能來嗎,還是說,我不應(yīng)該來?”
蔣行舟沉默半響,突然道,“棠棠是你帶來的。”
溫棠是不可能有邀請函的。
整個活動在場之人,溫棠除了認(rèn)識他,陸聞璟,婁河希,蔣行舟想不出第四個人。
他壓低聲音提醒道,“陸聞璟,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你自己說過什么,棠棠還沒離婚,她還是我老婆!”
“所以呢?”
蔣行舟咬牙切齒,“你明知道我會來,為什么要帶她來這里,你不就是想讓她看見我跟鹿彌在一起,傷她的心,對我失望,你好趁虛而入。”
陸聞璟仿佛聽到了什么笑話。
“別把我想得那么惡劣跟無所不能。”
他還不至于閑到?jīng)]事干派人去跟蹤蔣行舟。
“況且,傷她心的人可不是我。”
蔣行舟懶得再廢話。
“讓開。”
通往二樓的只有這,階梯被陸聞璟全擋住了,他上不去。
陸聞璟沒動。
兩人就這么僵持著,無聲的硝煙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陸聞璟很清楚,自己沒有理由阻止蔣行舟去見溫棠。
他的身份,只是學(xué)長跟受理律師而已。
可溫棠現(xiàn)在的情況不對,他擔(dān)心蔣行舟的出現(xiàn)會刺激到她。
現(xiàn)場人很多。
蔣行舟強(qiáng)壓著怒火死死攥著拳頭才忍住打陸聞璟一頓的心思,“我找我老婆,你攔什么,陸律師。”
后面三個字,他幾乎是從喉嚨里生擠出來的。
一字一句,提醒著陸聞璟的他的身份。
陸聞璟示他看身后,“你老婆來了。”
發(fā)現(xiàn)蔣行舟不見的第一時間,鹿彌就猜到他去干嘛了。
哪里還顧得上別人的恭維,連忙跑出來找人。
生怕慢上一秒,自己蔣二太太的身份就保不住。
她微微喘著氣,跟死皮膏藥似的重新挽上蔣行舟的胳膊,嬌嗔道,“行舟,你讓我一頓好找。”
兩人身形一高一低,從遠(yuǎn)處看去,鹿彌整個人依偎在蔣行舟身上,止不住的幸福與甜蜜。
陸聞璟意味深長的打了個招呼,“蔣二太太。”
蔣行舟不自在的將鹿彌的手拂快開,沉聲警告,“別碰我。”
上次蔣家老宅門口外見過一面,鹿彌自然認(rèn)得陸聞璟是溫棠的律師。
當(dāng)著外人的面被拂了面子,鹿彌面露尷尬,小聲解釋,“是爺爺吩咐我這么做的......他說要在人外維護(hù)你跟蔣氏的形象。”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也沒有肖想過什么,我只想安安穩(wěn)穩(wěn)的生下這個孩子,拿著我應(yīng)該拿的東西,離開這里。”
說得情真意切,讓人動容。
蔣行舟根本不吃她這套,話中毫不掩飾的厭煩,“最好是這樣。”
三人在這里僵持著。
陸聞璟不讓,蔣行舟不走。
都是今晚的話題人物,眾人的目光頻頻投射過來,溫棠想不注意到都難。
“你上來吧。”
她不想惹是生非,把蔣行舟逼急了,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
蔣行舟得意的看了陸聞璟一眼,無聲的嘲笑著他剛才的堅持,“聽到了嗎陸律,別擋道。”
陸聞璟不語,轉(zhuǎn)身率先上了樓,蔣行舟緊隨其后。
鹿彌咬了咬唇,跟上去。
方才的捐贈活動熱情高漲,二樓的人全都聚集到了大廳,現(xiàn)如今樓上只剩下他們四人。
林沐攔在樓道處,防止有人上去。
“老婆。”
一見到人,蔣行舟就跟蜜蜂見到了花似的,陰霾的臉上綻開笑意,他邁步向前,習(xí)慣性的張開雙手就要將人抱進(jìn)懷里。
溫棠身后就是圍墻,退無可退。
她皺眉,一掌拍掉他伸來的手,“我問你,希希子工作室是怎么回事?”
蔣行舟解釋,“老婆,朝九晚五的生活不適合你。”
“你怎么知道不適合我?”
對溫棠,蔣行舟向來有耐心,他站在她的角度考慮,“從小到大,你都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想有什么就有什么,自由慣了,上學(xué)你都覺得枯燥,更何況是去工作。”
“職場沒你想象的輕松,再小的地方,也要交際,多得是爾虞我詐,我是為了你好。”
溫棠氣笑了。
“你是我嗎,你憑什么替我做決定?你憑什么不允許我去工作。”
她指著蔣行舟的鼻子,一字一句咬牙切齒,“我警告你,以后別再插手我的事情。”
“蔣行舟,你別讓我討厭你。”
蔣行舟苦笑,“老婆,你現(xiàn)在難道不討厭我嗎?”
這話要是放在一個星期前,對他還是有用的。
可現(xiàn)在他跟溫棠的關(guān)系僵持到什么地步了。
區(qū)區(qū)討厭,無足輕重。
蔣行舟深情款款,“老婆,你不需要工作,我養(yǎng)得起你一輩子。”
鹿彌從頭到尾繃緊的神經(jīng)就沒松懈下來過,她緊緊的盯著樓道的位置,生怕有人上來聽到這些言語。
溫棠被他的厚顏無恥震驚到了。
她這些日子里說了那么多,感情蔣行舟一句話都沒聽進(jìn)去?
被養(yǎng)的后果。
溫棠沒有勇氣去承擔(dān)第二次了。
在得知蔣行舟的背叛后,她想要離婚,經(jīng)濟(jì)來源被徹底斷掉,找不到律師,找工作碰壁......可以說是舉步維艱。
她怎么敢再去信他?
“我不需要你養(yǎng)。”
跟他說不通,溫棠懶得再廢話,徑直的掠過他的身旁,頓住,涼涼的吐出一句,“你的錢,就留給你那未出世的孩子。”
她抬眸看向鹿彌,“以及蔣二太太吧。”
蔣家。
她早已高攀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