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這么謹慎啊。”黃沙吃驚,他沒想到年僅十六的江魚思緒縝密如此非同尋常。
那它以前動不動就被江魚拳腳相加,被江無為叮囑不能還手算什么?
算我黃沙皮糙肉厚嗎?!
“沒辦法,小心駛得萬年船,我可不想陰溝里翻船。”江魚一邊飛奔,穿梭在奇花異草,古老林間之中,一邊觀察著周圍狀況。
黃沙在后邊撒丫子狂奔,一邊嗤之以鼻的說道:“穩如老狗就穩如老狗嘛,說的干嘛這么有文化。”
不一會,覺得差不多了,江魚一個閃身停了下來,有些微汗流淌,但問題不大,體力還在巔峰伯仲。
這里是墮月嶺北部,生靈稀缺,沒有多少人影了,只留下很多洞口甬道。
“走?”江魚回頭看向黃沙。
“走!”
“你先進。”
黃沙:“???”
……
幽暗漆黑的洞中,并不是垂直跌落的大洞。
踏入洞中,似乎空間疊錯,乾坤逆亂,江魚本來跳躍下去的身姿立刻碰到了地面。
他的面前是一個甬道,似乎天然形成。
當然江魚可不認為這是天然形成的。
而是帝下瓊樓開啟時出現的洞口。
江魚抬頭看向來之時的洞口,早已消失不見,似乎不在一個空間。
“小子,來啊,站那里迷瞪什么。”黃沙在前面不滿的說道。
江魚跟了上去,一人高的洞口并不怎么容易活動拳腳。
假如幾人陸續進入,前者很容易能給沒緩過神的后者重擊,一擊斃命。
前方的道路并不是江魚想象的幽黑,伸手不見五指的樣子。
而是洞中甬道四周散發著熒光,就好像有人自九天銀河中的瀑布之中,取了一掛星河,鑲進了整個通道。
整個洞中繁星點點,美侖美央。
“黃沙,你之前去過帝下瓊樓,和這種一樣嗎?”江魚邊走在黃沙身后,詢問道。
“帝下瓊樓是在歲月的遷變下葬在了地底,它們留存的偉力經過歲月的洗禮,能夠改變山川走勢,改天換地。”
黃沙解釋道:“有的會孕養奇特的山景,如果是陰惡的帝者,會孕育很多詭異的地形,伴有不詳。”
“一般進入帝下瓊樓就是通過這種地道進去,否則根本不能貫通整個地表和地心。
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坑坑洼洼的洞口就會自動愈合。”
“那歲月之上的帝者,他們的實力和道衍極境的存在相比,如何?”江魚好奇的問道。
黃沙搖了搖頭說道:“不知全貌,帝者的實力從歷史長河之中脫節了,缺少了一塊,我們探尋不到那個時代。”
原來如此。
江魚撫摸著下巴,微微頷首。
至于后面怎么出去,江魚心中已經有了定奪。
他們沿著甬道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熒光微弱的洞口深處,忽然閃出一抹乳白色的流光隔膜屏障。
黃沙眼睛睜大了,有些激動的說道:“小子,一處樓宇就在前面了。”
聞言,江魚也是快速接近。
“進去。”江魚眉毛一挑,一只手拉著黃沙的尾巴,一邊義正言辭的解釋道。
“如果出了什么事我方便直接給你拉回來!”
黃沙:………
沒辦法,硬著頭皮,黃沙一半的身子探了進去。
“怎么樣?”江魚一只手拽著黃沙的尾巴,問道。
隔著這層流光隔膜,只能傳來黃沙有些模糊不清的聲音。
“沒什么異常小子,進來吧。”
江魚心中這才一松,不再猶豫,他另一只手握著腰間佩著的七星劍,一步邁進。
這是江魚向秦庚辛“借”的一柄品質不錯的劍。
一瞬間,江魚覺得天旋地轉,迷失方向的感覺充斥江魚的全身。
失重感如此強烈?
江魚警覺,電光石火間催動自身極致的修為,神情緩緩回過來。
他放空雙眼,觀察著周圍的一切,不過江魚很快愣住了。
天穹陰沉,鉛云零散,一縷縷熾烈圣光似要斬盡天際烏云,為世間帶來福澤。
古老的山川大澤,波瀾不驚的湖泊,山脈蜿蜒如龍脊,山巖陡峭奇峻。
奇珍異樹普遍于幽深的密林之中,偶爾能看到猩紅的目光曇花一現。
殺機四伏,洪荒猛獸蟄伏于其中。
“這不是地底嗎?………”
江魚心中的震撼語無倫次,同時伴有困惑不解。
“帝下瓊樓的偉力不是我們能夠揣摩的,這里的一切都是瓊樓玉宇衍化的一方世界。”
黃沙用著過來人的口吻在解釋,還不忘用舌頭梳理自己的燦金色毛發。
因為黃沙之前去過帝下瓊樓,所以明確的知道這種情況。
“那造化機緣在何處?”
江魚有些頭大,這里宛若真實,疆土遼闊,尋找最終機緣無疑大海撈針。
“只能慢慢摸索,有的機緣看似遠在天邊,實則你下一步踩的一個花草說不定就是。”
“……”江魚嘴角有些抽搐,眼下只能這樣了。
“這里有些自太古時期就存在的蠻荒巨獸,不乏一些太古遺種,龍鳳后裔。”
“只不過因為規則壓制,只能成長到最終限制境界的頂點。”
黃沙說著說著,也有些發毛,山野靜謐,看似平靜無比,實則暗藏殺機。
就在一人一狗不緊不慢的探索著的時候,遠處的天邊忽然爆喝不斷,似有人在決斗。
江魚找到一個較為空曠之地,抬頭眺望遠處。
山間湖畔旁,有兩道身形在糾纏,兵戈撞擊聲徹響。
青袍男子被打的連連后退,身上已經浮現幾道傷痕,撞碎幾顆蒼天古木,鮮血溢出不止。
“紀歌,你我都是為尋求機緣而來,非要你死我活,趕盡殺絕嗎?”
青袍男子染血面龐有些猙獰。
對面,是一身血紅色勁裝的兇煞男子,在他胸口的七殺二字閃過一抹妖異。
紀歌一臉冷笑,雖然他身上的傷勢比他好不到哪去,但是已經明顯占據上風。
“殺了你,你手中剛得到的造化,不就是我的了么?”紀歌陰冷一笑。
“你……”
青袍男子惱怒,剛欲開口,眼神就穿過紀歌的身后,遠遠的和江魚四目對視了。
江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