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庚辛忍痛割愛,瞅著將錢袋收起的江魚,一時間有些懊悔。
這小子,怎么這么腹黑!
“記得還我!”
秦庚辛看著一臉人畜無害的江魚,倍感心疼。
江魚點了點頭,拍著胸脯保證。
好說歹說,又給秦庚辛捶了捶肩膀,捏了捏緊實如同鋼鐵的肌肉,秦庚辛這才平靜了下來。
但江魚的確需要一筆錢財,他要從引源踏入破關境。
他知道城中有一處閉關之所,名為聚源樓,里面的陣法能引動濃郁的源氣,但是價格也不菲。
“說吧,問什么事情?先說好,沒有搶劫還能逍遙的地方!”
“哎呀老師,你看我是那種人嗎?小魚我潔身自好,哪會干這些人神共憤之事!”
江魚篤定的說道,但眼神和秦庚辛對上差點忍不住閃躲。
秦庚辛看著他,一字一句的說道:“你就是!”
“………”
江魚訕訕的避開這個話題,故作正色道:
“老師,我想問一下,我們望山城里,有沒有一個地方叫五丈鳳院?”
“五丈鳳院?你問這個干什么?”秦庚辛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異樣。
江魚隨便找了個借口糊弄了過去,秦庚辛這才半信半疑的說道:
“這個地方雖在望山城,但是隱匿許久,不過我在這里土生土長,自然知道它在哪里。”
“你是要找【臥龍】吧。”秦庚辛眼眸盯著江魚。
“老師你怎么知道?”江魚眨了眨眼,瞠目結舌。
只見秦庚辛沒好氣的笑罵道:
“五丈鳳院只有臥龍一人,你這樣就相當石板上雕花,多此一舉。”
就在江魚不知如何解釋的時候,秦庚辛擺了擺手說道:
“既然是你的私事,老師也不會多問,喝了這杯茶你且去吧。”
片刻之后,江魚和秦庚辛寒暄了幾句,就拽走了正在和月兒有些對峙的黃沙。
只見月兒有些依依不舍,拜了拜手,口中還說著什么。
離開了秦庚辛的院落,江魚看準了一個方位,就帶著黃沙尋去。
繁華喧囂撲面而來,街道上人流如織,有一些奇異的種族化為人形,保留些許本族特征,融入在一起。
街道兩旁,店鋪林立,招牌高懸,都有獨具特色。
“亂界域的秩序混亂無常,很多異族也經常出沒,哪像其他幾域,等級森嚴,你是哪個種族就該呆在哪里。”
黃沙漫無目的的跟著江魚說道:
“這里萬族林立,若不是太古歲月人族至強者不斷,萬族共尊,現在哪里還會化為人形。”
江魚微微頷首,平靜的聽述著,不一會一人一狗在某處人流稀少的地方停了下來。
“小子,你確定是這里?”黃沙瞪大了眼睛,不置信的質問道。
“老師給的地址,總不能騙我吧?”
在他們這面前,坐落著一處茅草小院,看起來頗為簡陋,和它周圍的建筑格格不入。
門上的牌匾被歲月的灰塵沾染,隱約可以看得出四個大字“五丈鳳院”。
而此時,穿過參差不齊的木質圍欄,幾道身影在院中談話。
“這樣么,先生所言,言仙銘記于心,如有結果,言仙必然登門拜謝。”
“但言仙更想求知此人名諱……,天機不可泄露么,言仙明白了。”
“那言仙就不打擾先生靜修了,告退。”
茅草小院中,一位年輕男子從中站起,對著面前的身影一拜。
他面容清冷,玄色白袍之中懸掛一柄長劍,眼眉之間夾雜著凌冽的殺氣,猶如從尸山血海中走出來的修羅。
他剛從茅草小院走了出來,便和江魚黃沙撞了個面。
他頓時一愣,似乎沒想到在這里還能遇見和他目標一致的人。
二人四目對視,江魚緩緩向著里靠近。
年輕男子反應了過來,剛將手伸出,并想說一句:你好。
卻被江魚一句話干懵在了原地。
“不好意思,麻煩讓一讓。”
江魚從他的身邊略過,在他眼里,問完事趕緊走人啊,擋個門道真煩人。
年輕男子稍微伸出的手僵持在了空中。
而他背后一位老者見此,剛想訓斥江魚,卻被他止住了。
“言仙,此人目中無人,為何不去教訓一番,我們誅仙世家還怕他不成?”老者不明所以。
“帝下瓊樓開啟在即,雞毛蒜皮的小事沒有必要,況且,你覺得能知道【臥龍】先生地方的人,會沒有什么背景嗎?”
朱言仙眼神微瞇,看著江魚和黃沙進去茅草屋,搖了搖頭和老者離去了。
…………
茅草小院之中,久經歲月洗禮的木桌上早已包漿。
一位鶴發童顏的道人正盤坐于前,他面容和藹,正在閉目養神,讓江魚覺得有些高深莫測。
這位應該就是傳聞中的【臥龍】。
豈不料江魚剛進院內,還沒來得及作揖說話,那位道人不疾不徐的閉目說道:
“你還是來了,江魚。”
“???”
江魚直接懵了,駭目驚心的看著臥龍。
自己與他從無淵源,可自己只是剛進門,臥龍更是沒看自己一眼,就已經道破他的身份。
這讓江魚覺得,劍村長推薦的人,絕對可靠,如此高深莫測。
在一旁黃沙有些不淡定了,它盯著閉目的臥龍,瞳孔灰色涌動,似乎在解析什么。
而此刻,臥龍忽然睜開了雙眸。
一瞬的開闔之間,深邃的目光宛若九天之外襲來的神錘,敲響了沉重的心靈。
黃沙如遭雷擊,立在了原地。
“你雖有些修為,但尚淺,推演我只會遭受反噬。”
臥龍對著黃沙說道,旋即看向了江魚。
緩過神來的江魚立即來到臥龍身前,抱拳行禮,剛欲說話,臥龍就已經開口說道:
“我知道你此次前來所謂何事,是劍恩指引的對吧?”
劍恩,也就是劍村長。
江魚點了點頭,說道:“先生神通廣大,神秘莫測,一語道破天機,魚兒斗膽請先生……”
“誒……”臥龍打斷了江魚的話,搖了搖頭,平靜似淵的目光看著江魚,緩緩說道;
“你又何必請教與我,你心中不是已經有答案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