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這時突然響起一道諂媚的聲音:“顧兄,好久不見,甚是想念!小弟備有瓊漿玉液一壺,望兄賞臉與我共飲一杯!”
可是顧文昊腳步停都沒停,半響也不見他的回應。
元起玩味地勾了勾唇,看來有些人按捺不住了!
第三場考試的難度肯定比前兩場高,甚至是天壤之別,否則每年丹仙宗不會最多只錄取1-3個,甚至有時候一個也沒有。
顧文昊敢拿第三場的噱頭誘惑他開門,真是自找苦吃,這三天有他煩的時候。
若不是認識他,知道他的狗性子,在聽見有人知道點第三場內幕的時候,自己應該也會像其他人一樣,削尖了腦袋也要打聽出來吧。
可是那可是個趙明悅迷弟,怎么可能忍受不完美,給他作弊呢?
所以第三場考核到底是什么?
夜半三更
‘吱呀’一道清脆的開門聲響起。
又來!元起煩悶地坐起身。
這丹仙宗考個試將宗門考成了篩子,到處都是不懷好意的人。
透過窗子,元起看到有兩間房門被打開,可等了半響也不見有人出來。
“嗯?怎么回事?”他剛想開門去看看怎么回事,就突然想到隱身符這個鬼東西。
心瞬間提了起來,小心翼翼地遠離窗戶,退回床上。剛躺好就察覺到一股視線透過窗子看向房內。
元起控制住呼吸,盡量維持平穩,然后觀察這兩人到底想干嘛。
那道監視一閃而過,細微的腳步聲也漸漸遠去。待兩人離開客院后,元起立即翻身而起,悄悄跟了上去。
這兩人神出鬼沒跑了很久,久到元起都懷疑他們已經出了丹仙宗,或者是迷路了。終于兩人在一處偏僻的灌木叢前停了下來,只見兩人拿著一張令牌往前一劃。奇異的事情發生了,明明是透明的,元起卻能看見一道屏障被輕輕劃開,然后他就聞到了很濃的奇異花香。
滿目金黃香百里,一方春色醉千山。這是一望無際的花海,元起差點溺死在這絢爛的美景里。一花一世界,一葉一乾坤。花與花之間相互偎依,莖與莖只見相互避讓,仿佛告知人類,它們富有感情的生命,萬物所長萬物所長。
那兩個隱形人也呆愣片刻,有一人甚至俯下身輕嗅花朵。
“女人?”元起不確定地判斷,很少有男人這樣做,太娘氣。
可惜這片美景不是兩個隱形人的目的地,他們小心翼翼地穿過花海,來到山腰處的一處宮殿。
直到此時,元起才意識到事情要糟了。
這兩人又是奔著丹仙宗長老來的,這次直接沖到人間老窩來了。
那兩個長老可是化神期,一點風吹草動就能發覺的大佬。這兩個筑基期菜雞怎么敢的,找死嗎?娘的,找死也別費這么大功夫啊!在客院喊一聲人家就能聽見。
現在好了,說不定這兩長老以為他也是同伙,早就守株待兔等著他們落網了。
元起想想就怕的不行,腳步一轉就往外跑。
可是怕什么來什么,還未走出三步,衣領就被人拎住了。
“跑什么,既然來了就進來坐坐唄!”甘草長老笑瞇瞇說,“你這小子就喜歡湊熱鬧,初七那天是,今天也是。”
元起一聽,臉都白了,嘴唇哆嗦著解釋道:“長老,我沒惡意啊!我就是看他們偷偷摸摸的,一看就不像好人,怕他們做壞事,所以才跟來的。”
“初七,初七......”
“你不用解釋,我都看見了,你殺了7265號,我們丹仙宗應該感謝你!”甘草長老安撫一笑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只要不把他當做壞人處理了,咋樣都行。
前方兩個隱形人早已進入宮殿,符紙也被撤了下來。
“兩位,不知深夜,找我們有何事?”玉竹長老緩緩踱步出現在兩人面前。
“當然是有要事。”嬌滴滴的女聲回答,“我們想借貴派仙籍丹方一觀,不知兩位可否行個方便。”
“仙籍丹方?哈哈哈,我丹仙宗什么時候有仙籍丹方了,我怎么不知道?”玉竹長老哈哈大笑,“兩位莫不是胡咧咧,故意來找茬的吧?”
“哼!還想隱瞞!貴派首席裴思遠,半年前在無極秘境得到上古丹籍,里面就記載了一道仙籍丹方。你們自以為瞞得挺緊,實際上早已傳得沸沸揚揚。”一道沉悶的男聲譏誚地說。
“哦,原來如此,所以你們就來了?”
“可是你們怎么就確定可以從我們手里拿到丹方呢?”玉竹長老又問。
“誰不知道你們丹仙宗長老權利最高,裝什么蒜!”女人不耐煩地說。
“哦,這樣嘛?外界這樣高看我們這些老不死嗎?”
“哎呀,我以為你們天天喊我們老不死是鄙夷我們呢!”
“不過讓你們失望了,我們不僅不知道有啥仙籍丹方,更沒權利去支配弟子寶物。”
玉竹長老感慨萬千,這些宵小天天算計他們,防不勝防。仙籍丹方,不知道又是哪個龜孫放出來的消息。怪不得,這幾天一直不消停。莫不是那四個不要臉的宗門搞的鬼?為了讓阻止宗門招弟子?太缺德了!
“師兄,時間到了,上!”女人嗓音一變,粗獷嘶啞,同時面部也發生變化,由嬌嫩嫩的軟妹子變成了金剛芭比。
我勒個去,變異人。
只見剛剛還是金剛芭比的正常人,突然長出絢麗魚尾,整個手臂變成了布滿鋼刺的魚噗,然而她的頭卻變成了食人花形狀。
一陣高昂的歌聲從花蕊中綻放,聲音如同天籟,交錯著神奇、優雅、縹緲、性感,一種深沉卻飄然出世的感覺逐漸占據心頭,仿佛就這樣沉睡也是一件幸事。
‘啪’
誰,誰打我?他娘的,好疼!
‘啪’
臉色又一陣巨疼襲來。
“我醒了,醒了,別再打了!”元起抱頭鼠竄,努力睜大雙眼,證明自己沒再被迷惑。
“哎呀!你早說啊,害得我手都打疼了!”甘草長老甩手笑瞇瞇抱怨。
糟糕,剛剛罵了化神大佬,娘耶,夭壽啊!
元起卑微地說道:“對不起長老,是我臉太厚了,震到你手了。”
甘草長老好笑地瞥了他一眼,又嚴肅地看向殿內戰斗的三人。
這一男一女的功法專克玉竹,一人用音律善纏繞,一人用遠攻善偷襲。
玉竹剛剛擺脫花女的纏繞,自后方突然斜射來七道箭芒,直擊他咽喉、心臟、眉心與內府
玉竹反應可謂迅速,側身避開咽喉要害一擊,一掌靈力推出,箭雨被反向射向男人。
男人弓箭掄圓收回箭支,弓箭變成一把長鞭,尖端出擲出一粒爆裂珠。
“啊.......啊......啊”右側響起一聲輕柔的歌聲,是那個女人。
玉竹神情恍惚了一瞬,這一瞬就使得爆裂珠飛到他的眼前爆炸開來。
‘噗’
玉竹被氣流炸飛3米,吐出一口鮮血。
元起急得冒汗,對著甘草長老喊道:“甘草長老,你不去幫忙嗎?玉竹長老受傷了。”
甘草卻笑呵呵說道:“不急。玉竹一直待在宗門,許久沒活動手腳了,這次有人陪他玩,就讓他好好練練。”
元起疑惑問:“玉竹長老不是化神期神君嗎?為什么會打不贏兩個金丹期呢?”
甘草理所當然地回答:“因為他被下藥了啊,你沒發現之前他們三人聊天時間過長嗎?”
元起更疑惑了,不解問道:“被下藥?針對化神期修士的毒藥嗎?那您怎么沒事呢?”
甘草驕傲回答:“因為我就是毒王啊!普通毒藥對我無用。而玉竹善醫不善毒,稍微毒一點的藥都可以把他毒倒。”
懂了,也就是說這場刺殺本來就是針對玉竹長老的。
那對于甘草長老,他們又有什么招數呢?
正思考間,元起突然察覺到不對,天怎么變黑了。
‘哐當’
元起腿一彎撞到桌子上。
還沒搞清發生什么,年輕稚嫩的甘草長老拉著他就疾速奔跑。
“發生何......啊!”元起扯著嗓子喊道一半,周圍就發生爆炸。
爆炸的氣流讓他下意識閉上雙眼,等發現甘草正死死抓著他的后領時,才后知后覺睜開。
“開靈光罩!”甘草提醒。
元起立刻照做,剛施展法術,他就撞進了一堆沙子里。
一望無際的黃沙。
“怎么回事?我們怎么來到這兒了?剛剛發生了何事?”元起頭從沙堆里拔出來,哭喪著臉問道。
“這是我的內里世界,我的記憶,很危險,你小心些。”甘草神情凝重地說道,同時他眼睛四處巡邏,身體繃緊,手上也變出一把銀劍。
臥槽!神君記憶。
只有足夠危險,或者足夠令主人幸福,才會被主人一直記在心底。很顯然這屬于第一種,元起臉色也凝重起來。
然而等了半響,等到元起肚子咕嚕嚕響起,周圍還是一片安寧。
他眼神不由自主的就盯著甘草長老的儲物袋,這一看就是甘草長老歷練之路,肯定是帶足了干糧的吧。
甘草長老突然目光一凝,倏地拔劍,猛地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