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們發現,陸衍這個笨蛋最近有了很大的變化,這直接表現為他每天晚上都會把自己洗的香噴噴的,然后高高興興的出了門。
他活脫脫的一副孔雀開屏的模樣,就差在臉上寫上“求偶”兩個字了,簡直讓人沒眼看。
陸衍可不在乎連體嬰兄弟們的目光,那些人越是嫉妒他,他就越是得意,畢竟世界上可沒有其他人能像他這樣,得到獨一無二的渺渺的喜歡!
“她還差一場游戲,就能走出去了吧。”
乘涼的老園丁說出這句話后,陸衍輕快的腳步一頓。
迷霧世界里的規則就是這樣,只要能夠在五場游戲里活下來,那么就可以走出這個恐怖的紅月校園。
而夏渺就還差一場游戲,便能離開了。
無論如何,陸衍肯定是舍不得夏渺死的,他也絕對不會允許其他人殺了夏渺,那么夏渺會活下來是肯定的,也就是說,夏渺要離開這個世界是必然的結局。
老園丁嘆了口氣,“陸衍,你們終究不是一路人。”
夜幕降臨之時,夏渺趕緊推開了窗戶,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儀表,然后坐在床上,一雙眼睛期待的盯著窗口,猜測他今天會用哪個姿勢爬進來。
但今天她等了很久,也沒有等到少年的影子。
夏渺在想他是不是又去工作了,但是這不正常,以往他要工作前都會提前告訴她的。
她在床上坐了好一會兒,實在是坐不住了,下了床跑到窗戶邊,伸出腦袋往夜色里張望,黑漆漆的一片,就憑她的視力,什么也看不見。
夏渺沒有耐心了,“陸衍,你給我滾過來!”
回應她的,只有夜色里傳來的風聲。
夏渺抿緊了唇,他怒而往回走,從床頭柜里翻出來好幾個未開封的裝著套套的小盒子,再氣沖沖的到了窗邊,伸出了手,“你要是再不出現,我就把你攢的這些東西都扔了,以后我再也不陪你快活了!”
“不要!”
樹上冒出來了一個蹲著的人影,是穿的一身黑的少年,他隱沒在枝丫間窺伺了許久,也就是被她這么一威脅,才慌忙的露出了身影。
夏渺收回手,“進來。”
她往回走,把小盒子隨手放在了書桌上,往床上一坐。
陸衍從窗外爬進來,剛剛站穩,見到的就是喜歡的女孩雙手抱臂,面無表情的模樣,他忽然倍感壓力,心一慫,便同手同腳起來,慢吞吞的挪到了她的面前。
夏渺看不慣他這副慫樣,一腳踢過去,“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想和我分手?”
“沒有,我不想分手!”
夏渺很生氣,“那你今天為什么打算一直躲著不見我?陸衍,你要是不給我一個解釋,我不會原諒你!”
陸衍以前也沒有被吼得這么慘,有些不適應,眼巴巴的瞅著她,死魚眼里波光閃閃。
夏渺一見他這副模樣,不由得頭皮發麻,瞬間,她的氣勢弱了,成了外強中干的人,“我還沒有委屈呢,你委屈個啥!”
陸衍低聲說:“你以前從來不會這么罵我,他們說一旦自己的身體被奪走了清白之后,對方很快就會因為玩膩了,而不喜歡自己了。”
夏渺略微沉默,“我什么時候說過我玩膩你了,不喜歡你了?”
陸衍大概是進入了情緒敏感期,氣息低迷,他低著腦袋,兩只手揪著自己的衣擺,一點一點的,虐待著自己的指甲。
“你早晚都會丟下我的。”
夏渺不明白他怎么會有這個想法,她起身湊過去,歪著腦袋,故意去看他低下來的臉,“不會吧,你真的哭了呀?”
陸衍偏過臉,“沒有。”
他腦袋上的呆毛都蔫了,可不像是沒有的樣子。
夏渺伸出手抱住他,臉貼在他的胸膛,被他的氣息包裹著的時候,會讓她很有安全感。
“笨蛋,你可是第一個被我打了一百分的男生,你就不能對自己稍微有點自信嗎?”
陸衍眼眸輕動,終于又看向了她。
夏渺說:“你還是我的初戀呢,你知道初戀是什么嗎?你是我第一個喜歡的人,對我而言可是很重要的,我才不會丟下你。”
陸衍的心臟胡亂的跳個不停,那亂了的鼓點聲,全都落進了她的耳朵里。
“初戀”這兩個字,即使是對于怪物來說,也有著強大的殺傷力。
“渺渺,不會丟下我?”
“當然不會!”
陸衍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臉,過了片刻,死氣沉沉的眼里似乎是浮現了笑意,他沒有說信不信,只是覺得,即使是欺騙,可夏渺都愿意說謊話來哄他了,那說明他在她的心里肯定是有著很重要的地位吧。
所以他很高興。
夏渺拿起一個小盒子,暗藏興奮,“做不做?”
少年的身體又像是著了火,他又有了羞澀,但那只去脫衣服的手速度很快,“做!”
陸衍能感覺到夏渺在哄自己,因為今天她帶著他體驗了很多新花樣,可謂是手腳并用,讓他舒服了好幾次,才向他敞開了溫柔鄉。
四周并沒有燃燒的火焰,可陸衍覺得空氣里都是燃燒的火紅因子,他的身體好像又要融化了,卻每每在瀕死的那一刻,又會被她撈回來,用快樂的觸感告訴他,他的身體還沒有融化呢。
陸衍好幾次喊出聲:“不要……渺渺,我受不住了。”
“胡說。”也不知道她是摸到了哪兒,他在緊繃,她嘻嘻的笑,“你這不是還有力氣嗎?”
他抬起雙手捂住臉,不讓自己發出更多羞恥的聲音。
到了后半夜,兩人才停息了下來。
夏渺“吃飽喝足”,攤開身體呼呼大睡。
少年則是像個被玩壞了的小媳婦一般,依靠在她的身邊,濕漉漉的目光粘著她,一動不動。
與她在一起的時候,真的都好快活。
陸衍又在想,她一定有著神奇的魔力,否則他怎么可能毫無還手之力?
少年的胸腔里跳躍著的音符都組成了她的名字,輕輕靠近,想要去偷偷的親吻她。
一陣夜風吹了進來,窗簾拂動。
夏渺消失不見了。
陸衍從床上坐起,低著腦袋,看不清神色,本來兩個人一起還有些擠的床,如今只剩下了他孤零零的一個,又顯得太空曠。
有黑色的迷霧來提醒他,今夜的游戲該是他主場。
而這一夜的游戲,對于夏渺而言是最后一場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