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模樣精致的女孩從頭到腳透露出了非同一般的訊息。
有錢人也是分為不同等地的,如果說之前那個肥頭大耳的男人透露出來的是令人厭惡的暴發戶的感覺,那么這個女孩就是含著金湯匙出生,被家族當做明珠養大的千金大小姐,她那平等的可以看不起任何人一般的架勢,已經讓周圍的人可以感覺到她一定很不好惹。
列車的門關上,漸漸駛離站臺,往宇宙深處進發。
即使是星際時代,人也會被分為三六九等。
尊貴的VIP用戶,可以享受到與眾不同的服務。
琳達快步走到了女孩身邊,先是鞠躬,再伸出手,“夏小姐,您的房間在一等車廂,請跟我來。”
不少人本來就在猜測這個過于明艷漂亮,又過于囂張跋扈的女孩是誰,聽到“夏”這個姓氏,忽然就猜出了她的身份。
“華夏重工”,這是星際里最有名的公司,可以說星際里但凡是涉及提供物質技術基礎的主要生產資料的工業,都與“華夏重工”有關。
星際時代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華夏重工”,而整個夏氏家族也很是出名,不少人都在網上喊夏董事長爸爸,但夏董事長說了,他就只有一個女兒,可不需要那么多人叫爸爸。
再看現在這個女孩一身精致的派頭,這不妥妥的就是國民爸爸的親女兒嗎!
夏渺跟著琳達一路往前,目不斜視,當真是目中無人,她大概就是被當成公主一樣眾星捧月似的長大的,所以現在才像個女王一樣,高跟鞋落在地板上的聲音,都泛著浮夸的高貴。
看著她越來越近,擋在前面的武裝隊的人不由自主的讓出了一條路。
13號也往旁邊讓了一步,擦肩而過之時,也許是他的錯覺,夏大小姐似乎是多看了他一眼。
沒過一會兒,千金大小姐的背影往前走遠了。
旁邊的6號小聲感嘆,“這個女人也太可怕了,聽說夏家在給她安排婚事了,也不知道什么樣的男人可以受得了她?”
13號說:“大概是倒霉蛋那樣的。”
其他人有同感,紛紛點頭。
似乎是聽到了有人在議論自己,走在前面的夏渺猛然間回過頭。
幾個年輕小伙子不自覺的抖了一下身體,紛紛低下頭,裝作很忙的樣子。
13號看大家這么“忙”,正想著自己要不要也裝一裝飾,大小姐已經冷哼一聲,轉過身,跟著琳達進了一等車廂。
幾個學生也在討論夏渺。
茍德久忍不住說:“原來這就是頂級有錢人家的大小姐啊,這給人的壓迫感也太強了吧。”
他不禁想,如果剛剛在上車的時候,是這位大小姐鬧事,他肯定是不敢和這位大小姐理論的,畢竟她看人的那種眼神,十分容易讓人懷疑自己是不是小丑。
說白了,那就是他受不了有人從精神上把自己打壓的一文不值的情況。
雪浮浮看了眼夏渺消失的方向,她也是頭一次感覺到人與人之間的差距,見大家還在議論,她也小聲的發表了一句自己的看法,“反正像是那樣的人,肯定也是瞧不起我們這樣的人吧,肯定只有有錢人才能入得了她的眼。”
另一個叫明真端的男生理所當然的說道:“那是當然了,你是不是傻?也不看看人家的身份地位,她能接觸的都是有錢人,當然只會和有錢人玩。”
雪浮浮憋了一口氣,發作不出。
明真端充滿幻想的說:“要是能娶到夏家大小姐就好了,這一輩子都不愁沒錢了。”
他的這句話,完全是很多男人的心聲。
一等車廂比其他車廂要清靜,而且這兒的娛樂場所和餐廳等設施,非一等乘客是不可以進入的,雖然銀河號列車在夏渺看來不算什么,但從客觀角度而言,這輛列車也確實是人類史上的奇跡。
夏渺的房間在444,這個數字不太吉利,但她向來不看重這些,走進洗手間浴室配齊的豪華房間里,看了眼環境后,再拉開窗簾,能夠看到外面浩瀚無垠的宇宙景象。
運氣好的話,在航行過程中,或許還能看到散發出光點的類太陽恒星。
夏渺對房間還算滿意,她轉了轉眼珠子,回頭看琳達,“我聽說一等車廂的房間安保措施都是最好的,可以預防很多危險事件的發生,我需要人來給我介紹一下房間里的安保設施。”
室女座星系上,有夏家新開的工廠,夏渺作為大小姐,不能天天待在家里無所事事,于是她的父親特意派她去監督新工廠的運行,也算是提前培養她了。
等下了列車,會有公司里的人來接她,但是大小姐是第一次一個人出遠門,會擔心安全系數最高的列車上出問題,好像也挺正常。
琳達說道:“武裝隊的人是最清楚車上的安保措施的,我請人來向夏小姐做介紹。”
夏渺坐在椅子上,把裙擺撫平,矜持的點點頭,隨意說道:“13是我的幸運數字,那就叫13號過來吧。”
琳達有點疑惑,但她也不好多問,走出房間去叫人。
刑訊室里,血腥味經久不散,陰暗潮濕,沉悶的空氣令人不適,壓抑感十足。
“我承認,我承認,我偷了東西!我不該在列車上偷東西,求你放過我吧!”
男人猶如一灘爛泥的被抓著衣領跪坐在地上,他的牙齒掉了幾顆,頭皮也被拽的坑坑洼洼,滿臉都是血,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穿著黑色制服的年輕男人晃了晃滿是鮮血的手,人畜無害的笑道:“你看,你早點承認不就好了嗎?何必遭這么大的罪后再說,不是苦了你自己嗎?”
男人痛哭流涕,“是我錯了,是我錯了……啊!”
他的臉上又挨了一拳,再次崩掉了一顆牙齒。
他喊叫,“我都認罪了,為什么還要打我!”
“我也沒說你認罪了,就放過你啊,再說了……”橙發男生笑瞇瞇的說,“我現在挺無聊的。”
從他爽朗健氣的笑容里,男人驚悚的認識到了一個事實,這個人折磨自己根本就不是為了讓他認罪,純粹是因為他把折磨別人當成了一個很有意思的游戲。
刑訊室外有人敲了敲門,隊友說:“列車員說,那位大小姐要求你去向她說明車廂里的安保措施。”
13號眨了眨眼,無聊的撇了一下嘴,松開手,不成人形的男人癱在地上,奄奄一息,13號站起來時,又忍不住踹了一腳地上的男人,見他連掙扎都不會了,他略微有些無趣的嘆了口氣。
13號拉開門,走出刑訊室,接過了隊友遞過來的紙巾,先是擦過白凈的面容上留下的血跡,再把手上的血跡擦的干干凈凈。
“大小姐找我?”
7號說道:“是啊,她不會是因為聽到了我們說她的壞話,想要故意為難我們吧?”
13號隨手把紙團扔在了地上,很快就有清潔機器人出現掃走了垃圾,他雙手插兜,想起了那位氣勢洶洶的大小姐,眼眸隨著唇角一起彎了起來。
“那么兇的大小姐,應該不會吃人吧。”
看著13號腳步輕快的離開,7號與其他隊友們面面相覷。
刑訊室的門吱呀一聲,里面的血腥味很快擴散了出來。
7號說:“到底是誰更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