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互相喜歡的男女走到發生關系這一步后,距離感這種東西似乎就化為了虛無。
這是夏渺第二天醒來,發現自己被人用手腳并用的方式抱進懷里,感到呼吸困難的時候,腦子里冒出來的第一個想法。
被子里,13號身無寸縷,那是因為他弄臟了的制服被丟進洗衣機里洗了,他沒有換洗的衣服,就只能這樣裸著。
夏渺倒是有穿著睡裙睡覺,不過這么單薄的睡裙,在男人貼得太近的情況下,相當于無。
她感覺到伸進了睡裙里貼著自己身體肌膚的手,同樣感覺到了他蹭上來的大腿,黏著她的腿黏得緊緊的。
或許是喜歡手感,又或許是純粹是偶然,他的那只手死死的壓在她胸口之上,大手包裹著一側,一晚上都沒放開。
夏渺面無表情的看著天花板,忽然有點覺得昨天晚上沖動了,就這么快和他滾在了一起,猛然間發現他好像有粘人的屬性,一時間需要花時間去適應。
年輕男人還在睡夢中,他眉間舒展,貼著夏渺臉頰的安寧模樣,看得出來他睡得很香,也許還做了個美夢。
夏渺實在是受不了了,她的身體再不動一下,一定會因為血液不循環而報廢。
她忍不住輕輕的動作,剛從被窩里抽出一雙手,下一秒,男人抱著她的手臂一用力,她陷進了他的懷里,再次被已經熟悉的氣息所包裹。
夏渺要悶死了!
她努力的抬起腦袋,費力掙扎。
忽然之間,有什么冷冷的,又十分堅硬的東西順著她的腿一路攀升,在她的腰間上纏了一圈,再用力之后,夏渺往被子里下滑,一張臉都被被子蒙住了。
她終于不忍了,對著男人又推又踹,“放開我,我要被你憋死了!”
按理來說,13號職業使然,他的警惕性應該是很高的,但是夏渺踹了他半天,他才勉強把眼睛睜開了一條縫。
藍色的睡醒惺忪,像是還未蘇醒的天空和大海,迷迷蒙蒙的,看不真切。
“渺渺。”
他把人從被子里撈出來,捧著她的臉,貼上去蹭了好幾下,亮色的發柔軟又漂亮,卻在一夜荒唐后顯得亂糟糟的,蹭在她的臉上,有些癢。
夏渺只覺得他的行為很像是小動物,下意識的想把更多的氣味留在她的身上似的,她被蹭得頭皮發麻,最大的問題是,小13正有了蘇醒抬頭的趨勢,也蹭了過來。
“已經很晚了,你還不起床工作嗎!”
13號眼里恢復了清明,這個平時上班最積極的男人,現在的態度卻是很消極,他懶洋洋的說:“工作什么的,不重要。”
夏渺奇怪的問他,“那你以前到底是為什么工作?”
“因為好玩。”
夏渺不懂好玩在哪里,她問了一句:“那現在就不好玩了嗎?”
“我找到了更好玩的事情。”他笑瞇瞇的盯著她的臉,骨感分明的手指落在了她的臉上,指腹輕輕的在她的肌膚上游走,頻頻停留在她的唇角,他壓低了聲音,“和渺渺在一起,會更有意思。”
就這么一晚上,他獲得了非凡的成長。
和夏渺在一起,他會非常非常的舒服,完全不是在審訊室里折磨人可以比得上的。
夏渺預感不妙,因為這個男人湊了過來,一點點的親吻著她的唇角,試探著她的底線似的,考慮要不要做更過分的事情。
也恰是在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了動靜。
夏渺問:“怎么回事?”
他臉色不太好看,“是警報聲,大概是哪兒出了問題需要處理,我去看看。”
他從床上坐起,被子下滑,露出了那線條漂亮的身體。
夏渺此時卻無心欣賞,見他要走,趕緊拉坐起來拉住了他的手,“會有危險嗎?”
“不會。”他俯下身,抵著她的額頭,摸摸她的頭頂,輕松的笑道,“渺渺在這里等我,我會很快來找你。”
他親了她一口,這才穿上了被洗干凈又烘干的制服離開。
夏渺在床上坐了一會兒,聽著外面沒有停歇的警報聲,還是感到了不安。
她洗漱過后又換了身衣服,在屋子里坐立難安,想要出去看看,又怕給13號添亂,更令人不安的是,星際網絡失去了信號,移動設備無法聯網,也打不出電話,這一切都好像是預示著有大問題發生了。
又過了兩個小時左右,13號回來了。
他的衣服上又沾了許多的血跡,夏渺驚得站起來,還沒有開口,他已經先一步說道:“我沒有受傷,這不是我的血。”
夏渺還是很著急,“究竟是怎么了?”
“實驗室那邊出了點問題,有人把外星生物放了出來。”13號邊說話,邊打開了衣柜,把夏渺常穿的幾件衣物放進了他帶過來的背包里,再牽著夏渺的手往外面走。
“雖然情況可能有點糟糕,但別擔心,我會保護好你。”
走道那兒竄出來了一只黑色的怪物,13號手上的槍響之后,怪物的頭顱爆裂開來,濺了周圍一地的血跡。
夏渺認出來了,這個生物就是很多人說的來自于賽爾星的生物。
據說那是一個貧瘠的星球,為了爭奪活下去的資源,就算是同類也會自相殘殺,它們沒有同伴的概念,眼里只有殺戮。
更令人感到恐慌的是,它們像是病毒一樣,傳染性極高,一旦被它們咬傷,就會被它們所寄生,而被寄生的生物身體,就是它們成長的最好的養分。
因為危險性太高,它們一直被人類視為是頭號需要清除的對象。
樓道里紅色的警報燈閃爍,槍聲從四面八方傳來,到處都是血跡,有外星生物的尸體,也有人類被撕碎的尸體。
夏渺見到了墻邊倒下來的一具尸體。
是一個大肚子的男人,好像是個富商,但他的肚子被撕裂開來,成了一個大大的血洞,仿佛是不久之前有什么可怕的東西從他的身體里鉆了出來。
13號始終緊緊的牽著夏渺的手,帶著她踏過血跡與尸體,不斷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