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錚沒有繼續(xù)追問,反正,他不想繼續(xù)插手妹妹的事情。
剛才的場景,還是將他嚇到了。
他再大,也只是一個十來歲的孩子!
剛才要不是伙計的認出他是侯府的嫡子,說不定,他和王青青就被關(guān)進小黑屋了。
想到這里,王允錚心有余悸,他閉上了嘴。
馬車很快就回了侯府,王云崢頭也不回的走了進去。
王青青站在馬車上,她張了張嘴,最終什么都沒有喊出來。
最后,還是馬夫端來凳子,王青青這才下了馬車。
等人都進了侯府,一直跟在馬車后面的幾個人,這才四散開去。
晚上,裴將軍就得到了消息。
侯府才認回來的嫡女王青青,有可能是長公主丟失的女兒!
裴將軍一下子就站了起來,“怎么可能?”
裴將軍見過侯府認回來的王青青,那個模樣,和王夫人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那樣的長相,怎么可能是長公主的女兒?
“那個女孩,和侯府的嫡子,拿著一張玉佩的畫像,挨著去侯府附近的當鋪去尋找。”
“說是她的貼身丫鬟偷了她的玉佩,拿到當鋪去換銀子花了,她想雙倍的銀子贖回來。”
裴將軍在房間里來回踱了幾步。
“那侯府附近的當鋪,可收到過一模一樣的玉佩?”
“屬下都問過了,掌柜的都說沒有見過,當然,也不排除玉質(zhì)太差,被底下的人私自吞了。”
裴將軍緊皺著眉頭,摸著下巴思考。
“快去查一查,那個丫鬟可還活著?如果活著,無論如何,給帶過來!”
一般偷盜東西的下人,要么被主家打死,要么就被發(fā)賣出去。
“是。”來人很快出了將軍府。
入夜時分,將軍府的門被敲響了。
忠伯睡眼惺忪的打開小窗,看見門外正是晚上才離開的人,背上還背負著一個女子。
“忠伯,是我。”
忠伯趕緊打開側(cè)門,將人放了進來。
裴將軍被管家叫醒了,聽說手下找到了丫鬟,他披上衣裳,就走了出來。
外間的椅子上,躺著一個奄奄一息的女子。
手下看見裴將軍出來,拱手行了禮。
“將軍,幸好屬下去得快,要不然,她就賣到黑窯子里去了。”
裴將軍打量了一下女子,“人沒有搞錯吧?”
“肯定沒有,牙婆說了,她因為偷東西被主家打個半死。”
“屬下給牙婆塞了銀子,牙婆也透露,送她去的人,是侯府的婆子。”
“帶她出去安置,然后找個婆子,給她上藥。”裴將軍吩咐一旁的管家。
管家喊了一個粗使婆子進來,將女子背了出去。
第二日,昭昭下學(xué)剛回府,被裴將軍叫了過去。
“昭昭,爹爹帶你去見一個人。”
昭昭一臉好奇,裴將軍牽起她的手,往下人房走去。
“爹爹,是偶認識的人嗎?”
裴將軍停頓了一下,“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昭昭點點頭,她拉著裴將軍的手,蹦蹦跳跳的往前走。
守在門口的粗使婆子,看見裴將軍和昭昭,急忙行禮。
“將軍,管家已經(jīng)請大夫來看過了,那個姑娘傷勢有點重,估計活不了幾日。”
裴將軍感覺到手心里的手一緊,他急忙將昭昭抱了起來,安撫的拍了拍她的后背。
“昭昭不怕,有爹爹在。”
昭昭的眼里,閃過害怕,但是,聽見父親這么說,她非常勉強的點點頭。
“爹爹,偶不怕!”
裴將軍示意婆子打開房門后,他抱著昭昭走了進去。
屋里的床上,躺著一個奄奄一息的女子。
屋里很大一股血腥的味道,裴將軍倒是聞慣了,但是,昭昭皺起了眉頭。
“將窗戶打開一點,散散味。”
裴將軍一眼就看見了昭昭的異常,他吩咐婆子。
婆子想張嘴辯解什么,但是,她還是順從的走到窗邊,將窗戶打開了一些,然后,她退了出去。
裴將軍抱著昭昭來到床邊,“昭昭,你看看,這個人,你認不認識?”
昭昭本來雙手抱著裴將軍的脖子,聞言,她扭過頭去看床上的人。
“爹爹,好像是侯府的紅玉姐姐?”
昭昭有些不確定,床上的人,和她認識的人,有些不一樣。
“你仔細看看,有沒有認錯?”裴將軍放緩語氣。
昭昭聽從父親的話,再次打量了一下床上的人。
然后,她對著裴將軍非常肯定的點頭。
“嗯,爹爹,偶沒有認錯,她是以前那個娘親身邊的丫鬟。”
裴將軍思索了一下,他將昭昭放下來,從一旁的桌子上,拿了一個空茶盞過來。
“昭昭,你那個糖水還有嗎?我們先想辦法將她救醒。”
昭昭眨了眨眼睛,她想到二哥說的,不能讓別人看見自己的靈泉水。
可是,爹爹又不是別人!
裴將軍看見昭昭有些猶豫,他轉(zhuǎn)身去了窗戶邊。
昭昭拿過茶盞,一股靈泉水,從她的食指尖傾注而下,不過須臾,就有了大半盞。
“爹爹,好了!”昭昭收回手。
一直站在窗邊往外看的裴將軍,這才走了過來。
他看見茶盞里的清水,眼神閃了閃。
他將守著門外的婆子喊進來,“你將這盞水,給她喂下去。”
婆子心里不免有些好奇,一個昏迷不醒的人,喂她喝水做什么?又不是起死回生藥!
她將紅玉扶起來,接過裴將軍手里的茶盞,慢慢的將一茶盞水,給紅玉喂了下去。
婆子忙完,再次退了出去,裴將軍走到桌子邊,坐了下來。
昭昭緊緊的依偎在裴將軍的懷里,聞到鼻尖很重的血腥味,她隱約明白了什么。
“爹爹,紅玉姐姐是受傷了嗎?”
裴將軍沒有隱瞞,“她偷了主家的東西出去賣,被侯府的夫人發(fā)現(xiàn),杖責二十。”
偷盜!那可是壞人才做的事情!
“可她為什么會在我們府里?”昭昭不明白。
“因為爹爹想弄明白一件事情。”
兩人說話間,床上的紅玉醒了。
她吃力的轉(zhuǎn)動脖子,看著屋里的一切。
最后,她的目光在昭昭的身上,停住不動了。
她的臉上,露出害怕又欣喜的表情。
“您是......您是......昭昭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