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進(jìn)了屋,先給父皇和母后請了安。
“小四,你怎么來了?”皇后看見兒子,有些詫異。
四皇子沖著皇帝拱了拱手,“父皇,兒臣要去邊關(guān)。”
四皇子說的是要去,而不是想去,皇帝的眼睛瞇了瞇。
四皇子站在那里,目光堅(jiān)定,任由皇帝打量。
皇后先是偷瞟了一眼皇帝,“小四,你姑姑去是有正事,你就不要添亂了。”
四皇子不答話,他只定定的看向皇帝。
四皇子的情況,長公主也是很清楚的。
這個侄兒原本因?yàn)閰捠嘲Y,身體就很是瘦弱。
如果,侄兒因?yàn)楦ミ呹P(guān)出了什么事,她的罪過可大了。
“皇兄,萬萬不可答應(yīng),睿王本來身體就不好,這出門在外,無論如何,都比不上宮里。”
皇帝點(diǎn)頭,“你可 聽見了?跟著父皇母后乖乖回宮去。”
四皇子抿著嘴唇,一聲不吭。
眼看,長公主這邊已經(jīng)收拾妥當(dāng),當(dāng)即,她就張羅著即刻出發(fā)。
皇帝和皇后看著長公主離開的隊(duì)伍,心情很是復(fù)雜。
“皇上,回宮吧。”皇后最先收回視線。
“嗯。”
“咦,小四去哪里了?”皇后一回頭,就發(fā)現(xiàn)沒有看見四皇子的身影。
“可能是沒有如愿,躲哪里生氣去了。”皇帝不以為意。
長公主的隊(duì)伍,浩浩蕩蕩的出了城門。
忽然,車簾子一掀,進(jìn)來一個人。
玉蟬剛想大叫,就看見進(jìn)來的人,冷冷的斜了她一眼。
“睿王?奴婢見過睿王!”玉蟬急忙行禮。
長公主看見自己侄兒,她朝外面看了一眼。
“你這是一早就跟著了?”
睿王走到長公主的對面,坐了下來。
“嗯。”
“即使姑姑趕你回去,你也會偷偷跟著?”
“嗯!”
長公主看著板著臉的侄兒,她心里有些無語。
“你去邊關(guān)做什么?你可知道,這一路可是非常艱苦?”
“知道!”四皇子惜字如金。
“你這樣,皇兄知道了,肯定會怪罪姑姑的。”
“不會。”
長公主忽然失去了詢問的興趣,她沖著玉蟬低聲吩咐了一句。
玉蟬剛要起身,四皇子就說話了。
“父皇知道。”
啊?長公主有些詫異,睿王怎么知道,她給玉蟬說了什么?
她奇怪的打量著睿王,睿王坐得脊背挺直,紋絲不動。
“你是說,你父皇知道你跟著姑姑?”
“嗯。”四皇子說完,難得的補(bǔ)充了一句。
“現(xiàn)在,應(yīng)該知道了。”
此刻,養(yǎng)心殿里,皇帝正怒氣沖沖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小太監(jiān)。
“你說,老四混在侍衛(wèi)的隊(duì)伍,出城了?”
下首的小太監(jiān)嚇得直哆嗦,“回皇上,是的。睿王說,讓您和皇后娘娘不用擔(dān)心,他去去就回。”
“胡鬧!”皇帝氣得拿起手邊的鎮(zhèn)紙,就給砸了出去。
幾日后,遠(yuǎn)在邊關(guān)的裴將軍,就收到了裴子樺的飛鴿傳書。
當(dāng)他看清楚信里的內(nèi)容,他的眉頭皺的可以夾死蚊子。
這邊關(guān)正是混亂的時候,這個長公主跑過來做什么?這不是添亂嗎?
皇上也真是的,連一個妹妹都勸不住!
生氣歸生氣,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
裴將軍拿著書信,來到了一個小一點(diǎn)的帳篷。
“三鍋鍋,還疼嗎?”
“三哥已經(jīng)不疼了,妹妹不要哭!你哭,三哥心疼。”
裴將軍掀開簾子,走了進(jìn)去。
帳篷里面,裴子燁正趴在被褥里,抬手給昭昭擦眼淚。
“父親!”裴子燁看見父親,他抬起頭。
裴將軍走到裴子燁的身邊,先是撩起被褥看了一下,傷口已經(jīng)結(jié)痂了。
他放下被褥,看向一旁眼淚汪汪的昭昭。
昭昭吸了吸鼻子,然后將小臉一撇,哼,她生氣了!
明明是她和三哥都犯了錯,可是,爹爹只罰三哥,不罰她,爹爹不公平!
裴將軍看見昭昭的模樣,他將手里的信,遞給了裴子燁。
“二哥的信?寫啥了?”
裴子燁看見二哥的字跡,心里很是高興。
天天在一起不覺得,這一旦離開家,哪怕就是家里的一草一木,他都覺得非常想念。
裴子燁很快就將裴子樺的信,看完了。
他的眼里露出不敢置信的眼神,“父親,二哥說,長公主要來邊關(guān)親自接妹妹回去?”
裴將軍點(diǎn)頭。
“本來父親是想,等你們休養(yǎng)幾日,就讓人送你們回去的。”
“可是,現(xiàn)在,只有等長公主到了,免得半路上你們錯過。”
裴子樺的信里說了,長公主曾經(jīng)派人過來追過,可是,和裴子燁他們錯過了。
所以,裴將軍不敢繼續(xù)冒這個險。
萬一,孩子再跑丟了怎么辦?
上一次僥幸沒有出事,下一次不一定有那么好的運(yùn)氣。
“明日,大軍就要拔營,為了安全起見,父親會送你們回上一次的那個鎮(zhèn)上。”
那個鎮(zhèn)子,是最后一個能吃飯住宿的地方,長公主來了以后,一定會在那里歇腳。
“等殿下來了,你就和妹妹跟著殿下回京城去,聽見沒有?”
“不!父親,您就送妹妹回去,兒子跟著父親。”
昭昭一聽,她也將小臉轉(zhuǎn)了過來。
“不!偶也要一起!”
裴將軍看著裴子燁和昭昭的模樣,頓時感到頭疼。
“裴子燁,當(dāng)兵最大的品德,是服從將軍的命令!”
裴子燁脖子一梗,“我又不是你的兵!”
裴將軍舉起蒲扇一樣大的巴掌,“我是你老子!我的話,你敢不聽!”
昭昭看著裴將軍的大巴掌,她眼睛眨了眨,“哇!”的一聲,就大哭起來。
“爹爹不要打三鍋鍋,您打偶吧!”
裴將軍的臉上露出尷尬,他訕訕的放下了巴掌。
“昭昭不哭啊!爹爹就是嚇唬嚇唬你三哥,沒有要打他的意思。”
“偶不信,三鍋鍋的屁股都被打爛了,好多血!”
昭昭一邊說,一邊哭的大顆大顆的眼淚往下掉。
裴將軍狠狠的瞪了裴子燁一眼,他是特意叮囑過的,不能讓昭昭看見,免得嚇到她。
裴子燁將腦袋扭到一邊,他又不是故意的,大哥給他上藥,妹妹就進(jìn)來了。
被妹妹看見自己的模樣,他也很羞恥好不好?
裴將軍看見昭昭哭的眼睛鼻子都紅撲撲的,他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