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嚇得不停的掙扎。
其他的衙役拔出了腰間的佩刀,對準了裴將軍。
裴將軍拎著衙役,冷冷的轉著身子,看了一圈。
“瞎了你們的狗眼!你們睜大眼睛看看,地上的這個人,明明是韃子!”
“韃子是什么人?是與我們不共戴天的仇人!”
“你們竟然要為一個韃子伸張正義?你們忘了,韃子殺了我們那么多老百姓,讓很多人無家可歸的仇恨了嗎?”
“如果,殺死一個韃子都需要為他償命?那么,我們軍營里的每一個人,是不是都應該下大牢?”
“去!喊你們縣令來!我今日倒要問問,他是瞧不起我們這些為了保護你們,灑熱血拋頭顱的人,還是不將皇上放到眼里!”
裴將軍說著,惡狠狠的將手里的衙役,扔了出去。
所有的衙役聽見裴將軍的話,他們都羞愧的放下了手里的佩刀。
地上的衙役,捂著喉嚨站起來,跟著其他的衙役,一溜煙的跑了。
裴將軍看見樓下探頭探腦的驛丞,“你上來!”
驛丞哆嗦著上了樓,“大人,有什么吩咐?”
“這個房間里的人呢?”
驛丞往里面偷瞄了一下,然后使勁的搖頭。
“大人饒命,小的也不知道。”
驛丞看見裴將軍臉色一板,他不禁一抖。
“小的上來就看見這人死了,沒有看見房間里的人。”
接著,驛丞磕磕巴巴的將早上的情形說了一遍。
裴將軍的眉頭皺了起來。
“你去趟衙門,將你剛才說的,給縣令說一遍。”
“讓他派人全城搜索韃子,如若他不聽,明日他包庇韃子,任由韃子為所欲為的折子,就會發往京城!”
“大人放心,小的馬上就去!”
裴將軍看見驛丞飛快的跑出了驛站,他這才回過身,開始仔細的觀察房間,試圖找到一絲蛛絲馬跡。
裴將軍忽然發覺,房間一側的墻壁似乎有些不同。
他抬起手,敲了敲。
“叩叩叩。”墻壁發出空洞的聲音。
這面墻壁,竟然是中空的?
裴將軍四下里看了看,他試圖找到入口。
可是,這面墻壁仿佛和房間就是一體,壓根沒有縫隙。
裴將軍將房間搜尋了一下,也沒有找到啟動它的開關。
最后,他敲了敲墻壁,“老大?”他試圖喊了一聲。
“叩叩叩!叩!”墻壁里傳出回應的敲擊聲。
裴將軍聽見三長一短的敲擊聲,確認一定是裴子琛在里面。
他端起一旁的椅子,朝著墻壁砸了過去。
“嘩啦!”
墻壁垮了,里面藏著的人,正是裴子琛和巴桑。
裴將軍急忙將門關上,裴子琛押著巴桑從里面走了出來。
“老大,你是怎么發現,這個房間里竟然有密道的?”
裴子琛愣了一下,他沒有回答,而是先打量了一下屋里。
“父親,怎么沒有看見三弟?”
裴將軍的眉頭一皺,“他們沒有和你在一起?”
裴子琛看見了地上的尸體,“父親,這是?”
裴將軍看裴子琛的反應,心里咯噔一下。
“他不是你殺的?”
裴子琛一臉茫然的搖頭,“不是,我還以為是父親您做的。”
忽然,裴子琛回過神來。
“糟了,一定是三弟遇到了韃子!”
“父親,快去救三弟,他和昭昭有危險!”
“老大,你先冷靜冷靜!”裴將軍看見裴子琛慌亂的要往外跑,立刻拉住他。
“父親,都已經到現在了,你讓兒子怎么冷靜?”
“三弟和妹妹兩個人那么小,他們一定不是韃子的對手!”
“都怪我,不應該聽三弟的,我應該留下來,讓他和妹妹躲起來。”
“現在,他們一定是被韃子抓走了!父親,我們趕緊去救他們!遲了,說不定連最后一面都見不到!”
裴子琛越說越激動,他滿嘴苦澀,后悔不已。
他是大哥,卻沒有將弟弟妹妹保護好,都是他的不是!
如果,弟弟妹妹有個三長兩短,他這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老大!”裴將軍拍了裴子琛一巴掌。
“剛才,父親已經問過了,韃子走的時候,驛丞并沒有看見老三他們。”
“還有,父親剛才也四下看過,你三弟應該也是躲起來了。”
父親的話,讓裴子琛稍微冷靜了一些。
“父親,你沒有看過?三弟和妹妹沒有危險?”
裴將軍搖頭,“父親也不確定,只是,目前看來,是這樣的。”
“不過,為父已經讓縣令去追查韃子去了,如果,老三真被他們抓住,他們也能救回來的。”
“現在,你將事情的始末,給父親說一下。”
裴子琛和父親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然后,他從昨天父親離開以后開始講起,一直講到他帶著巴桑躲了起來。
裴將軍聽了以后,他站起來,來到了墻壁邊,仔細的查看。
他看過以后,心里有了答案。
“父親,現在他怎么辦?”裴子琛的嘴朝一旁豎著耳朵聽他們講話的巴桑,努了努。
裴將軍皺著眉,在房間里來回踱了幾步。
最后,他的腳步在巴桑的面前停了下來。
他一把扯下巴桑眼睛上的布條,還有嘴巴里的布團。
巴桑一下子見了光明,他不禁閉上了眼睛。
過了片刻,他這才睜開眼睛,瞇著眼看向裴將軍。
裴將軍拖過椅子,在巴桑面前坐定。
“巴桑,昨日本將軍和你說的事情,你考慮得如何?”
巴桑的眼里,閃著恨意。
裴將軍看見,也不甚在意。
“本將軍接到消息,韃子派兵幾十萬大軍,正在來往邊關的路上。”
“巴桑,你是大王子,按照規矩,應該是最有資格做君主的人選吧?”
“怎么?你們君主竟然一點都不顧你的性命?”
巴桑的眼里閃過惱怒,“你少離間我們的父子感情!想要本王投降?門都沒有!”
裴將軍一臉可惜的搖頭。
“本將軍本來還為你考慮,我們大家今后友好相處,對你們對我們大家都好。”
“既然大王子覺得沒有必要和我們做朋友,那么,就是我們的敵人!”
“既然是我們的敵人,那就應該享受敵人的待遇,子琛!”
“在。”
“讓他嘗嘗做我們敵人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