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洛眸色沉了沉,小殿下這是在和他撒嬌?以為這樣就能哄騙他忘了之前的種種嗎?
他心底冷笑一聲。
“那殿下以為如何,要怎樣懲罰罪臣?”
虞念一時間腦子卡殼,下意識慌亂地掃視周圍一圈,道:“就罰你把我宮殿里全都打掃一遍,掃的不干凈不準睡覺。”
夜洛臉上表情一滯,神色復雜地看了虞念一眼,而后轉身要出去。
“夜洛,你去干嘛?”虞念在他身后追問道。
“去拿掃帚和拖把。”他推開門,正好和守在門口的寒沉對視。
寒沉守在門口,原本是想要勸說虞念不要對質子太過放任,女王命令不可違背,但這些話在他見到和受到驚嚇的小兔子一樣咬唇緊張的女孩時,脫口而出的話變成了:“殿下,夜深露重,請多穿點衣服。”
他的目光落在女孩雪白的肩頸上,精致的鎖骨泛著瑩白的光澤。
目光觸電般移開,緊緊盯著黑漆漆的地板。
“好,我知道了,寒沉,謝謝你的關心。”女孩細細軟綿的聲音響起。
哪怕是視線里只有光禿禿的地板,寒沉的腦海中還是不可避免的浮現出她羞澀道謝的樣子。
雪白的肌膚透著暖粉,像是熟透的水蜜桃,輕輕一碰就會流出甜蜜芳香的汁水……
虞念只是站在門口,想要等夜洛回來,卻看見寒沉忽然深深皺起了眉。
難不成是她做錯了什么?
虞念捏緊了指尖,掐痕在指腹愈來愈深。
“東西我拿過來了。”夜洛將門口一左一右如同守門神一樣的兩人看進眼中。
虞念應了聲,匆匆關上了門。
她低頭盯著地板,心口控制不住的狂跳,不禁擔憂寒沉是不是發現了什么,他要是發現自己不是原主,會不會自己抓起來交給女王處置?
虞念越想越害怕。
一旁已經開始拿著掃帚掃地的夜洛,忽然在空氣中聞到了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他目光隨著氣息的濃淡,落在了虞念身上。
只見她的指尖正在往外冒著血珠,一顆顆墜落在地面,濺出片片血花。
“你在干什么?”夜洛問道。
虞念這才從恐慌中回神,指尖鉆心的痛讓她臉色有些蒼白。
她將受傷的手背到身后,視線閃躲道:“沒什么。”
夜洛卻不依不饒,他幾步上前,一把抓住虞念背在身后的手。
無論她怎么掙扎都無法掙脫,反倒讓夜洛越攥越緊。
夜洛將她的手抬起,雪白指尖上的血痕像是冬日的紅梅,十分刺目。
“你在傷害自己……你到底是誰?”
男人銳利的目光像是利刃刺向虞念,他眼中滿是懷疑,哪怕一個人腦子摔傻了,性格也不可能有這樣大的變化。
虞念聽見他的話,蒼白解釋道:“我就是虞念啊,你先松手。”
夜洛不僅沒有松開,反倒伸出另只手去摸她的下巴,“沒有面具……難道是整的?”
他將虞念的眉骨鼻梁一一捏過,確認沒有一絲改造過的痕跡后,看向已經被他蹂躪的泛紅的臉頰,不得不接受虞念似乎是完全變了一個人的事實。
掌心之下,溫熱的濕潤感傳來。
夜洛有些驚愕,“怎么哭了?”
他眉間蹙起:“不準哭。”
虞念看著他,淚水將視線模糊,大顆大顆淚珠滾落,像是斷了線的珍珠。
男人伸手,指腹從她的眼尾狠狠蹭過,抹去舊的淚痕,可很快新的淚痕出現。
“再哭就吃了你。”
虞念吸了吸鼻子,使勁睜大了眼睛讓淚珠不再滾落。
等她情緒平復,夜洛才開口問道:“為什么哭?”
虞念低下頭,不知道說什么。
“抬頭,看著我。”
男人強硬的命令讓虞念有些害怕,她緩緩抬起頭,和他金黃色的眼睛對視。
“回答問題,為什么哭?”
虞念目光閃爍著要挪走,再次被男人要求看著他。
“既然你不說,那就由我來問你。你是‘虞念’?”
虞念想要搖頭,卻發現自己的脖子像是無法控制了,甚至不聽從她的想法開始點頭。
夜洛又問了幾個問題,女人雖然眼眶里還含著淚,但都一一正常答復。
夜已經深了,一時間也問不出什么。
“上床睡覺吧。”夜洛松開對她的桎梏,冷聲說道。
虞念呆呆點了點頭,心底卻在想著,剛剛為什么自己和不受控制了一樣。
她上床鉆進被窩,卻感覺渾身都在疼。
臉上有些疼,屁股也疼,手腕也疼。
還好心口不疼,呼吸也正常,虞念安慰著自己,她是個很能自己哄自己的人。
夜洛走到美人榻前,雙眸微瞇,修長的手指之間夾著一根細細長長的白色貓毛。
男人合衣躺在美人榻上,低聲道:“虞念,關燈。”
虞念已經困意上涌,閉眼找了個舒服的睡姿。
夜洛見她沒有給自己任何反應,只能起身去手動關燈。
虞念睡在柔軟的公主床上,整個人如同陷在棉花里一般,櫻花粉的被子將她包裹著,溫暖和困意給了她十足的安全感。
夜洛站在床邊,看到的就是她毫無防備之心安睡的樣子。
雪白的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色,似乎是有些腫了。
夜洛的目光下移,落在她放在被子外的手上,手腕上的紅痕清晰可見,在纖細皓腕上顯得有些猙獰。
嬌氣。
夜洛抬手輕觸耳垂,銀白的十字耳釘實則是改變形態的空間樞,能夠儲存足夠大體量的東西。
他拿出藥膏,在掌心抹勻后才貼合在虞念的手腕,掌心控制著適當力度配合按摩,能夠讓極品治療膏更好被吸收。
等他松開時,原本猙獰的手腕和可憐的指尖已經恢復如初。
男人如法炮制治療虞念臉頰的紅腫。
掌心之下異常柔軟細膩的肌膚,像是棉花糖一樣,散發著甜蜜的香。
夜洛鼻尖都充斥著淡淡的甜香,一時分不清是藥膏的冷香,還是別的什么。
燈光驟然熄滅,黑暗中的黃金瞳散發著微弱的幽光,視線靜靜對著床上安睡的少女。
夜半三更,正是殺人的好時候。
男人舔了舔干澀的唇瓣,視線落在她纖細脆弱的脖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