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刻還盤腿坐在沙發里的楚燕呢只覺身體一空,人就被傳送回來,一屁股跌坐在地,幸好地上鋪著地毯,也還是被懷里的大包壓得差點斷了氣。
吳宇航被窸窸窣窣的聲音吵醒,睜開眼,借著小夜燈的光看到他媽手里提著幾個購物袋,背上背著旅行包,一副要出門的架式。
剛想問她是不是夢游,眼一花,原本站著的媽媽突然變成屁股落地的姿勢跌坐在地上,。
手里的購物袋不見了,背著的旅行包也到了懷里,還壓的他媽齜牙咧嘴地掙扎不起來。
來不及想看到的一幕有多不合理,吳宇航趕緊跳下床飛奔過來,把大包從楚燕呢的身上扯下來,沉重的份量墜得他差點撲到楚燕呢身上,幸好扶住旁邊的床才穩住了。
大包拿開,楚燕呢半天才把氣喘勻了,緩過來后抓住兒子的胳膊,激動的聲音都在顫抖:“兒子,兒子,咱們這回真發了!”
吳宇航也被楚燕呢的話帶動情緒,想到剛剛看到的詭異一幕,猜測旅行包里面裝的會不會又是黃金?他媽這是真有奇遇啊!
穿越?瞬移?空間?系統?搬運術……拜他有個寫小說的媽所賜,這些年各種小說他沒少看,腦子里立即就涌上各種猜測。
楚燕呢看了看手里用同樣網兜裝著的5棒玉米,再次對系統的摳門有了新認知,這樣的玉米在現在的早市都是賣一塊錢一棒,總不能前面加養生兩個字身份就上漲幾百倍吧?
既然老楚愛吃土豆絲,明天把這幾棒玉米也給他送過去。
母子倆不敢開燈,將大包里的黃金倒在床上,真是好大一包啊,難為他媽媽是怎么抱回來的,可這么一大堆黃金,他們要怎么帶走?也不能一直在日租房里住著吧?
將黃金給兒子過了下眼后又收起來,楚燕呢和吳宇航商量:“兒子,明天咱們去買輛車,媽想了下,有輛車以后出門買東西也方便。”
吳宇航贊同,“買個小廂貨吧,能多裝些東西,還能阻擋別人的視線,媽媽現在的駕照也不用升級。等我的駕照下來,到時候我和媽媽換著開車。”
兒子是真貼心,明明猜到了卻什么都不問,只知道一味地替她分擔,這么好的兒子可不能讓他被那家人給帶壞了,更讓她堅定了遠離渣滓一家的想法。
晚上娘倆睡得都很好,起床時已經九點鐘了,又和房東訂了兩天房后,母子倆一起出門去選輛車。
楚燕呢的駕照還是結婚前考的,結婚時娘家陪嫁了一輛十多萬的車,吳澤火急火燎地去學了開車,等他拿到駕照后那輛車基本都是他在開,每天先把她送去單位,吳澤再開車自己去上班。
因此李來芬沒少酸她兒子結了婚后眼里只有媳婦,上班都要車接車送,簡直是娶了個祖宗回來,她兒子開的是媳婦陪嫁車這件事,她是一個字都不提。
后來那輛車被吳澤開成報廢車后,楚燕呢也辭職在家帶孩子,就想著不買車了,讓吳澤上下班都坐公交車,一年還能省下不少油錢,畢竟那時候還有三十多萬的房貸壓在她和她爸媽的身上呢,哪怕吳澤能分擔一些家用,她也能輕松一些。
沒有車后出行變得不方便的李來芬不干了,難得大方地掏了一萬塊錢首付,支持兒子貸款又買了一輛二十多萬的車。
因為買車,吳澤之前自己存的小金庫都用光了,又整整三年沒交過家用。
想起這些楚燕呢就憋氣,好幾次和吳澤說起家用的事兒,吳澤都苦大仇深地說:“爸媽給我買車,也是我們一家人用,不能車貸你不幫著還,還非要逼我給家用吧?”
呵!吃她的喝她的,最后車子卻成了只出了一萬塊錢的吳家老兩口給買的了,只字不提他住的房子是楚燕呢和她爸媽一起還的房貸,他這個居住人也有還房貸的義務。
其實楚燕呢心里也清楚,吳家人就是怕讓他們跟著還房貸,才會火急火燎的買了那輛車,收入本就不算高的吳澤身上有車貸,不幫著還房貸,楚家人還能要他的命?
新洋市雖不是省會城市,卻比省會城市更發達,離日租房不遠就有幾個賣二手車的店。
再過一個月吳宇航就要去京市讀書,她想帶著爸媽一起去京市。外地車開不進京市,楚燕呢就沒想買太好的,買輛二手車先開著也不錯。
花3萬8買了一輛里程3.5萬公里的二手小廂貨,車行老板承諾幫著代辦手續,楚燕呢便直接開著小廂貨離開了。
第一站就是批發市場,一通采購下來,吃喝用都考慮到了,楚燕呢還買了兩個100L的塑料儲水罐,能連接淋浴噴頭,既可以用來存水,也可以洗澡的時候當水箱。
看時間眼看就要到12點了,系統升級還未完成,楚燕呢和吳宇航決定先去看看老楚怎么樣了,順便把養生玉米送過去。
在小區里找了個沒有監控的地方把車停好,楚燕呢剛要下車手機鈴聲響了。楚燕呢以為是吳澤打過來的,后悔沒把他拉黑,拿出手機一看,卻是她三叔家的堂弟楚富民的電話。
楚富民今年41歲,年輕時看村子里有人養大車發財了,他就讓家里借錢給他買了一輛。
花30萬定做的大車剛開回來三天,喝了點酒就把車開河里了,車子差點成了報廢車,駕駛證也被吊銷了,賣車的錢不夠還從親戚那里借的。
三嬸沒少因此找來家里哭,當時還是楚守信心軟,把打算給楚燕呢陪嫁的十萬塊,和家里急用的兩萬都借了出去,才幫三叔家度過這個難關。
后來楚燕呢結婚時除了車和家電床上用品,帶走的五萬陪嫁都是她自己上班攢的,老楚沒少因此覺得愧對寶貝女兒,想起來就罵侄子太不讓人省心。
后來這十二萬就像打了水漂一樣,催了二十多年,三叔一家都沒有要還的意思,如果不是當年寫了借條,怕是他們家都不會承認有這十二萬的存在。
前些年看別人承包山地種榛子掙錢,也跟著承包,不想栽種的榛子剛結果就趕上榛子價格大跳水,從前二三十一斤的榛子,去年十塊錢都賣不上,更別說收購價更低了,說是又賠了不少錢。
想到劉亞玲說昨天二嬸和三嬸怎么扎她心的,楚燕呢對這個干什么什么不行的堂弟也滿是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