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只記得自己逃命了,忘記了飛船。
這一陣酸雨下下來,飛船豈不是沒了?
桑渺渺站起來就往外走。
大黑蛇腦袋動了動,尾巴一卷,就把她給卷了回來。
外邊的酸雨還在下。
噼里啪啦的聲響不絕于耳。
地上的白色瘴氣也越來越濃。
桑渺渺被卷在蛇尾里,眼睜睜的看著外邊的白霧遮住了大地。
她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點。
那就是外邊的白霧那般的濃,按理說應(yīng)該灌進(jìn)山洞里來才是,但是好像山洞里一點霧氣沒有。
桑渺渺意識到這點,伸手拍了拍卷著自己的蛇尾。
大黑蛇有些不耐煩,腦袋又抬起來,身體在巨石上盤旋移動,腦袋湊到她面前。
似乎想問,她又怎么了?
桑渺渺被自己的想象嚇了一跳,她失笑著伸出手,摸了摸大蛇腦袋。
“沒事,我想說謝謝你呀!”
大黑蛇喉嚨里發(fā)出咕咕的聲響,似乎好像嗤了一聲。
桑渺渺???
難道不屑自己口頭的道歉?
她想了想似乎也是這個道理。
口頭道歉太沒誠意。
“這樣,你能躺著睡覺嗎?把我放到你肚子上,就是你傷口的那個地方。”
她指了指蛇的腰,與它商量。
“我?guī)е鴥艋牧α浚退闼耍乙材芙o你凈化傷口。”
“你把我放在肚子上,等明天你傷口的污染就會少很多的。”
她比手畫腳的,與大黑蛇解釋。
大黑蛇看了看她,腦袋轉(zhuǎn)了過去。
尾巴尖輕輕顫了顫,把桑渺渺放下。
不一會兒,高高盤旋的大黑蛇,從那大石頭上下來,留了一節(jié)身子在地上。
桑渺渺見狀,笑著爬到了它的傷口上。
“好了,就是這里。”
她找到了位置,取出了一個枕頭跟被子。
“從今以后,這里就是我的床了。”
大腦袋在巨石后邊的大黑蛇耳朵動了動。
詭計多端的雌性,從今以后都要睡在它的肚子上?
“大蛇蛇晚安啊!”
桑渺渺已經(jīng)整理好了被子,把鯊魚夾取下來,長發(fā)披散開來,躺在了厚厚的蛇鱗上。
蛇鱗很硬很涼,有種像讀書時候在學(xué)校睡涼席的感覺。
不過這個‘涼席’可比學(xué)校的床寬多了。
桑渺渺打了個呵欠,放心的閉上了眼睛。
知道大黑蛇不會吃她,她睡得別提多么的安穩(wěn)了。
在她睡著的時候,大黑蛇的腦袋湊到了她面前好幾次。
它在外邊世界活了兩百多年,在瘴氣森林里,也生活了幾十年。
但是卻從來沒見過這么軟,這么弱,又這么香的雌性。
它很想吃她。
卻又不是從嘴里吞下去的那一種吃法。
看了看她身邊不遠(yuǎn)處,自己凸起的身體,大黑蛇吐了吐蛇信子。
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她太小了。
起碼得等它體內(nèi)的污染排除了,恢復(fù)了人身才能‘吃’她。
大黑蛇腦袋盤旋下來,身體卷成了一個圈閉起了眼睛。
在蛇身卷成的巨大圈中,一個精致到不像話的姑娘,正酣然入睡。
瘴氣森林里的酸雨還在下個沒完。
里邊生活的所有的獸,都回到了自己的棲息地,躲避這一場酸雨。
對于獸人來說,堪比死亡之地的瘴氣森林里,此刻竟然顯得十分的安靜祥和。
而在森林外的其他繁榮的城市,卻沒有這般的安靜了。
帝國所在的帝王星上。
二皇子所在的王宮內(nèi),一個穿著單薄的雌性,紅著眼睛走入了二皇子的寢殿。
人還未至,哽咽聲就先響了起來。
“音音,你怎么了這是?是誰欺負(fù)你了?”
原本因為兒子被桑渺那雌性帶走,而焦頭爛額的二皇子元哲,聽到熟悉的哭聲,立刻收回思緒。
幾步上前去,拉住了來人的手牽著往一邊走。
“怎么了?怎么哭了?誰欺負(fù)你了?”
“音音沒事,嗝……”
舒音嘴上說著沒事,卻又哭到打嗝,這可把元哲給心疼壞了。
尤其舒音這紅著眼眶的模樣,又可憐又引人心動。
元哲一顆心瘙癢難耐。
喝退了手下之后,把舒音一把抱起,大步往臥室里邊走。
“音音一定是被人欺負(fù)了才哭得這么傷心,我要替音音好好檢查檢查,看看是誰敢欺負(fù)我的寶貝。”
“二皇子,我,我是傷心…傷心我…我沒能看住桑渺…”
舒音剛說了一句話,眼淚就又掉了下來。
小手抓著元哲的衣領(lǐng),膽怯又嬌弱。
元哲在聽到桑渺的名字后,臉色一下就變得兇狠起來。
“音音你別把責(zé)任攬在你的身上。”
“桑渺那個惡毒雌性,根本就不配。”
“不,不是的……”
舒音垂眸咬唇,“桑渺她,她只是嫉妒你對我的疼愛…她只是想要引起你的注意,才做了這樣的糊涂事而已。”
“都怪我不好,我今天來,今天來就是想說,我們,我們還是斷了吧嗚嗚嗚……”
“我不同意。”
元哲咬牙切齒的拒絕。
人也把舒音抱到了臥室,輕輕的放在了三米八的大床上。
“音音你是我的。”
“桑渺那個惡毒雌性,什么都不是。”
“她若是敢回來,我一定拔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
“我已經(jīng)跟大哥,三弟他們商量好了,等到找到瑤瑤他們,就把桑渺丟去蟲洞喂蟲族。”
“到時候就再也不會有人能讓音音你傷心了。”
元哲信誓旦旦的表示,他不會讓桑渺好看。
達(dá)到目的的舒音,眼眶紅紅,弦弦欲泣,“你對我真好。”
“我還能對音音更好。”
臥室內(nèi),很快就響起了夸張的少兒不宜的聲音。
在‘大床’上著了的桑渺渺,睡夢中顫了一下。
像是被什么東西給惡寒到了。
蜷著身體的大蛇,感覺到了這細(xì)微的變化。
它抬起腦袋,蛇信子舔了舔緊閉著眼睛的桑渺渺的臉。
桑渺渺迷迷糊糊的,感覺好像有人用冰淇淋貼在她的臉上。
她翻了個身,一把拽住那冰涼的東西。
臉上不再涼了,她終于能睡個好覺了。
只是那從未接觸過雌性,此刻被拽著蛇信子的大黑蛇,則是徹夜難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