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在網絡上連載的內容已經印刷出版了,早上外出就是去市內和主編碰頭商量新書簽售會的事。
簽售會定在H市,地點定在市內一家星級酒店里。
巧合的是,這家酒店正是原主當初當服務員的酒店。
就是在那,原主被自己的同事戲弄,導致原主的未婚先孕。
文秀特意調查過,那件事發生之后,領班因為管理疏忽被開除了,反倒那個同事因為和主管有親戚關系被留了下來,只是剝奪了原本可以打掃高層套房的資格。
倒是聽說五年前這家酒店換了老板,原本只是個普通的星級酒店,現在一躍成為市中心的地標建筑了。
酒店名字倒是一直沒改,還叫瀾亞國際酒店,位于市中心的經濟中心圈,換了老板后內重新裝修了一下,但是風格還是奢華歐式風。
簽售會的負責人給文秀訂好了房間,但文秀自己去前臺辦了升級房型。
...
江景套房確實很大,臥室的桌子上還放著酒店贈送的紅酒,已經有專人開好倒入醒酒器中。
文秀端起醒酒器,往兩個高腳杯中各倒入紅酒,隨后端起一杯聞了聞,入口芳香醇厚,算是一瓶上乘好酒。
她隨手將另一杯扔到床上,然后撥通了房間內線。
這時魏宗權突然給她打了一個視頻通話。兩人昨晚才加上的聯系方式,聊天界面還停留在剛通過好友的信息提示。
撥通電話后,是魏宗權的一張大臉。
不得不說對方這張臉長得確實出眾,在這么死亡的鏡頭下都能抗住。
“文謹吵著要見你。”魏宗權臉上沒什么表情,語氣卻頗為無奈。
鏡頭一晃,手機應該被文謹拿在手中。
“怎么了?”文秀問。她是今天上午的飛機,一大早就收拾好東西開車去機場了。
她起床的時候還很早,就沒有吵醒文謹跟他告別。
“媽媽有事出差了,你這兩天就跟著爸爸,好吧,我后天就回來。”
對于魏宗權的身份,文秀也和文謹在睡前說過他就是爸爸,文謹沒有問太多問題,好像他存不存在都無所謂。
文謹沒有說話,樣子越看越委屈巴巴。
“糖記得不要吃太多,如果這幾天還下雨的話就把雪餅放到室內去。媽媽還有事,就先掛了。”聽到門鈴聲響,文秀只好掛斷電話。
魏宗權卻覺得視頻的背景有些眼熟,還沒細看文秀就匆忙掛斷了電話。
——
大門被打開,露出一張柔和的臉。
王麗只需要看對方一眼,就判斷出了眼前的女人應該是個好說話的人。
果不其然,對方沖她笑了笑,說話聲也是和風細雨的:“紅酒不小心灑在床上了,麻煩你收拾下了。”
王麗點點頭,穿過客廳走進臥室,看到床上確實撒了一灘紅酒,空氣里都彌漫著濃郁的紅酒氣味。
王麗一邊腹誹,一邊動作麻利地卸被套。
這么名貴的紅酒她喝都沒喝過,居然就這樣灑在被子上了。
王麗這邊動作嫻熟地工作,文秀則是靠在一旁的小桌上,端著紅酒杯,打量著對方。
七年不見,王麗倒是沒什么變化。她有一張非常具有迷惑性的娃娃臉,笑起來十分甜美可親,也難怪原主會被她騙到。
杯子里的紅酒喝完了,文秀慢悠悠地端著酒瓶又倒了一點,這時王麗的清潔工作也弄完了。
王麗直起腰,正想對文秀說床品已換好,口都還沒開,就看到這個溫柔漂亮的女人施施然地把手中的紅酒往床上一潑。
然后輕飄飄道:“重新換。”
王麗:......
做她們這一行的確實會經常被一些挑剔的客人刁難,但她們也明確規定了不能和客人起沖突,也要滿足客人一切需求。
她沒想到眼前這個看起來溫柔好說話的女人居然是會刁難人的。
于是王麗只好悶著一口氣,又重新干了一遍。
這次她學乖了,換好后立馬開口道:“女士,已經換好了。”
結果對方又是當著她的面往新的被單上潑紅酒讓她重新換。
就這么來來回回換了五次,王麗受不了了,她忍無可忍:“女士,請您不要拿我做消遣。”
王麗心中怒罵:這女的是不是有精神病,沒事來折磨她。
文秀輕笑一聲,剛剛她又往自己的杯子里續了一杯酒,然后直接端著酒瓶,走到王麗的面前。
王麗有些害怕地退后幾步,明明對方不比她高多少,卻覺得對方居高臨下的樣子格外有壓迫感。
“那怎么了?”
文秀舉起手,將手上的紅酒從她的頭上往下淋。
王麗被這一刻嚇傻了,直到頭頂冰涼的紅酒順流而下,流到了臉上身上,她這才尖叫出聲,下意識揮手甩開了對方的手。
直到酒瓶砸向旁邊的大理石臺面,玻璃碎了一地。
王麗閉著眼想要擦掉臉上的紅酒,卻不小心被腳下剛剛換下的床品絆倒在地,她下意識用手一撐,卻按到了一塊尖銳的玻璃。
“啊!”
王麗伸手一看,血肉模糊。
她驚恐抬頭,看向文秀。
“你......你......”
文秀卻舉止優雅地端起剛剛續的酒杯,隨手晃了晃:“看來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王麗瞪大了雙眼。
“我以為訂這個房間,會讓你想起來什么。”她輕抿了一口,感受紅酒從舌尖滾到舌根最后從喉管滑進胃里。
可惜這酒浪費了這么多。
王麗覺得對方實在是莫名其妙,她死死地盯著文秀,不明白這個女人在說些什么。
直到女人的面孔越看越眼熟。
文秀坐在一旁的軟椅上,翹著腿,似笑非笑地看著王麗。
“沒想到你后臺還真硬,居然能一直待到現在。”
對方那雙柔和的杏眼越看越熟悉,仿佛和過去的某個記憶重合。
王麗渾身都開始顫抖。
“你......你是文秀!?”
不可能,文秀明明是個瘦瘦巴巴的黃毛丫頭,窮的連一支像樣的口紅的買不起,休假的時候還要出去找兼職做,怎么會住得起幾千一晚的酒店!
文秀笑了笑:“想起來了?”
“七年不見,你的長相倒是沒什么變化,我一眼就能認出你。”
想到自己曾經對文秀做過什么,王麗有些崩潰,她大喊著:“你想干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
文秀頗為不解:“明明是你害了人,為什么還一副受害者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