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宋齊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侯月對刺激的項目非常感興趣。
什么云霄飛車海盜船大擺輪,侯月興致沖沖每個都想試一遍。
尤其云霄飛車,給宋齊兩個垂耳都吹立起了。怕被風吹跑,他全程一手捂著自己的發(fā)箍,一手捂著侯月的發(fā)箍。
玩了一次還覺得不過癮,侯月還想玩第二次。
宋齊當然不能在喜歡的女孩面前表現(xiàn)出害怕,于是努力控制好自己的表情,但是被拉去坐在第一排的時候他還是露出了生無可戀的樣子。
“你害怕?”侯月抓著胸前的護具,好心提議:“要不你別坐了,下去等我吧。”
宋齊搖搖頭,很堅定地說:“不行,要一起。”
有了上一次的經(jīng)驗,兩人把自己的發(fā)箍取了下來放在入口處的儲物柜里。
侯月伸出自己的手,看著他的眼睛認真說道:“那如果你害怕的話,就抓著我的手吧。”
宋齊躊躇了一會,還是沒放過這個可以牽手的機會,也伸出自己的手,和少女十指相扣。
手心貼著手心,溫熱的觸感讓宋齊的耳根一下子就紅透了。
于是第二次體驗云霄飛車的宋齊還是沒能體驗到云霄飛車的魅力,他全程緊抓著對方的手,耳朵里除了聽到風聲,就是自己砰砰的心跳聲。
其實侯月全程也一直在尖叫,她情緒高漲,臉上的笑一直沒停過。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游樂園的項目這么刺激好玩。
從出口出來后,她又興致勃勃地拉著宋齊去玩跳樓機。
宋齊從來沒覺得人生那么漫長過,所有項目過一遍后,他感覺自己要被這些機子甩虛脫了。
可是看到身旁的女孩洋溢著笑容的臉,又覺得此行不虛。
...
就在宋齊以為一切都要結(jié)束的時候,兩人路過了一個鬼屋。
“鬼屋?那是什么?”侯月的目光被門口的一個大骷髏擺件給吸引了。
宋齊一看,頓時有些頭皮發(fā)麻。
他問侯月:“你要玩嗎?”
侯月興致勃勃,拉著宋齊走了進去。
門口的工作人員給兩人一人發(fā)了一根熒光棒,說是里面很黑沒有照明燈,這個是用來照亮腳下的路的。
頓感不妙的宋齊:......
于是兩人一人拿著一根彩色的熒光棒就這么進去了。
也許是察覺到宋齊的過分沉默,侯月主動拉上他的手,走在他前面。
“別怕,這個世界上沒有鬼的。”
宋齊:你不如不安慰。
“我會拉緊你的手,不會弄丟你的。”
侯月邊走邊說,卻沒注意到身后的宋齊早就耳紅到冒煙。
離入口越遠,光線就越昏暗,最后空間里只剩下兩人手上的熒光棒在發(fā)光。
為了配合害怕的宋齊,兩人走的并不快。
“哇哦,你看,是蜘蛛。”侯月舉起手上的綠色熒光棒,照亮了上空。
宋齊下意識抬頭,就看到頭頂前方一個盤旋在天花板上巨大的長腳蜘蛛。
在綠色燈光的照亮下,蜘蛛的眼睛也散發(fā)著幽幽綠光。
宋齊:......
人麻了。
其實里面的道具并不逼真,但在昏暗的環(huán)境營造的氛圍下,宋齊感覺渾身毛發(fā)都要立起來了。
忍了半天后,宋齊說:“好像有什么東西在跟著我。”
“是嗎?”侯月轉(zhuǎn)身拿著熒光棒照亮,但身后什么都沒有,只有一條狹窄的黑色走道。
“什么都沒有啊。”侯月說:“你別自己嚇自己。”
好吧,也許是空調(diào)吹出來的涼風。
為了緩和宋齊緊繃的神經(jīng),侯月說:“這里面挺涼快的,沒有外面熱呢。啊你看!那是什么?”
宋齊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只見左邊看上去像墻壁的深處,似乎有一個人在黑暗中靜靜地看著她們。
侯月感覺到宋齊牽著她的手都用力了幾分。
“應該是假人。”侯月說。
這邊宋齊還沒有緩過神,下一秒?yún)s突然被一個彈出的雙手給卡住了脖子。
“啊!”這下宋齊徹底沒忍住,叫了出來。
侯月下意識手起刀落,將一只手打落在地上。
撿起一看,是一個紙扎的手。
宋齊:......
侯月:......
做工真的很粗糙。
也許氛圍太過好笑,沒忍住,兩人相視笑出了聲。
“這也太假了吧!感覺就是工作人員隨手捏出來的。”侯月將紙手歸回原位,才發(fā)現(xiàn)連機關(guān)也做的很簡陋。
“主要是剛才我倆都被那個人吸引走了,沒注意下一個機關(guān)就在邊上呢。”
被這個小插曲一打斷,恐怖的氛圍頓時沒了一半。
于是兩人接下來一路嘻嘻哈哈,看到了中式的待嫁女鬼、拿著巨大鐮刀的死神、還有一口半開半合的棺材,偶爾又被粗糙的機關(guān)嚇一跳,就這么快速走到了出口。
將熒光棒歸還給工作人員后,兩人走出了鬼屋,侯月這才發(fā)現(xiàn)宋齊太陽穴上全是冷汗。
她憋著笑遞給他一張紙巾,宋齊則是有些尷尬接過。
“第一次玩鬼屋,還挺好玩的嘛,就是道具做的也太粗制濫造了。”侯月意猶未盡,其實附近還有兩個鬼屋,但是看宋齊實在是沒精力應付,于是決定邊走邊緩一下。
“要是我做鬼屋,我就等游客往前走了幾步,再設置后方突然亮燈,這個時候肯定引起了游客注意,過去之后腳下設置機關(guān)突然冒出幾個手抓住游客的腳,然后再設置一個天花板上吊著的鬼,在游客身上蕩來蕩去,哈哈,這才叫嚇人呢。”
“......我肯定不會光顧你設計的鬼屋。”宋齊說。
“哎呀,鬼屋就要嚇人才好玩呢,要不然去鬼屋干嘛,打發(fā)時間嗎?”
...
兩人坐在路邊的椅子上中場休息,侯月看著宋齊凌亂的頭發(fā)和垂頭喪氣的軟耳朵,忍不住上手捏了捏。
“你還OK嗎?”
看他這個樣子侯月就有點憋不住笑,原本冷靜理智的高冷學神形象蕩然無存,像是被欺負得過了頭了的可憐兔兔。
宋齊沒發(fā)現(xiàn)自己的形象已經(jīng)破滅了,他搖搖頭,看向侯月。
玩了一下午刺激的游戲,此時正值夕陽落日,還有點熱的太陽暖光照在侯月紅撲撲的臉上,把她的眼睛也照的亮晶晶的。
“渴了嗎?我去給你買水。”宋齊說完,便起身去附近的小攤上買水了。
侯月伸直了長腿,悠閑地靠在椅背上放空。
夏日的夕陽還是有些刺眼睛,她只好把目光放在不遠處的宋齊身上。
他個子高挑,臉上冷冷淡淡的沒什么表情,頭頂卻戴著一個軟綿綿的兔耳發(fā)箍,極致的反差吸引了不少女孩子們的注意。
很快宋齊拿著兩瓶水走了回來。
侯月接過,笑容燦爛道:“謝謝兔子小哥。”
“不客氣,老鼠小姐。”
“什么老鼠?我這個是米妮。”
“米妮不是老鼠嗎?”
“......可是叫老鼠小姐也太難聽了。”
...
坐著吹風休息了一會后,兩人決定去吃些東西,于是準備一路走到出口。
此時太陽漸漸落進地平線內(nèi),氣溫沒有那么高了,清風拂面,天空也呈現(xiàn)了一種浪漫的藍調(diào)時刻。
也許是下午玩的太瘋,興奮感過去后,在這個熱鬧的環(huán)境下,侯月的心里卻產(chǎn)生了前所未有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