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察覺出老頭可能不對勁后,陸沉心中已然萌生退意。
說話間,便是彈身而起,駕馭劍光破空,飛快朝著遺跡古城外飛去。
整個過程,行云流水。
話剛落音的同時,人已經(jīng)飛出了數(shù)十丈外。
“好個狡猾的小鬼!”
那白發(fā)老頭見狀,臉色陡然一變。
眉宇之間,再無半點祥和姿態(tài)。
他費盡心機謀劃表演,本以為能夠騙得過陸沉,結(jié)果沒想到,這小子面對近在咫尺的寶藏和傳承,竟能保持理智。
完全沒有給他出手的機會。
“給我回來!”
老頭怒吼著,身形飄蕩而起,想要出手。
但當他跨出塔外三丈,腳下便有金光符文閃現(xiàn),腳下電芒鎖鏈激蕩,將他逼退回來。
陸沉看到這里,不由心中松了口氣。
看來,自己果然沒有猜錯。
這老頭是被囚禁鎮(zhèn)壓在塔樓中,根本無法離開。
只能以寶藏傳承作為誘餌,引誘自己靠近,倘若真是聽信了他的讒言,此刻恐怕已經(jīng)身首異處了。
“媽的,幸好我謹慎,不然被這老怪物擒住,后果不堪設(shè)想。”
陸沉心中暗自慶幸。
這洞府符印,可能就是這老怪物故意流落出去的,想以此,吸引修行者前來,助他逃脫封印。
不過好在,自己現(xiàn)在提前察覺。
只要不上當,對方應該拿他沒有任何辦法。
雖說這洞府遺跡里,還有很多白骨士兵,但對陸沉而言,根本不算威脅。
想走的話,隨時都能離開。
因此,陸沉倒也不著急逃離了,緩緩停下腳步,眼中隱有殺意涌動。
“這老怪物應該不是殘魂,而是元嬰強者的神魂靈胎,死后都被囚禁鎮(zhèn)壓,估計當年也是個大魔頭之類的角色。如果能夠把他干掉的話……”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陸沉便有些心動。
一個元嬰級以上的大BOSS啊,那得給多少經(jīng)驗?
但他目前并不知道老者的實力深淺,像是這種級別的高手,肯定修煉了強大的法術(shù)或者神通。
萬一靠近,給了對方機會。
那就是萬劫不復了。
“憑借太阿神劍,加上黃泉圖、三昧真火,我的確有機會干掉他。但這樣做太冒險了,我也可能會死。畢竟元嬰境以上的存在,即便沒有肉身,神魂靈胎也一樣戰(zhàn)力非凡。”
陸沉心中盤算著得失。
一時間,竟有些難以抉擇。
另一邊,塔樓門前。
白發(fā)老者眼看陸沉停下腳步,眼神逐漸鋒利,不由也是愣了一下。
隨即哈哈大笑道:“你這小子,當真是個狠角色。不但看破了我的計劃,甚至還想設(shè)法反殺我?有勇有謀,的確是個人物啊!你叫什么來著?楊奇是吧。我勸你還是收起這心思吧,塔樓的封印能夠阻止我脫困,你那點微末道行,又怎么可能破開封印傷到我?”
陸沉完全不在乎對方叫自己什么名字。
不記得最好。
但聽這老頭所說,的確也有幾分道理。
塔樓的封印,不但阻擋了老怪物出來,自己可能也進不去。
想隔空轟殺,可能性不大。
“也就是說,我只要不送到你臉上,咱們?nèi)缃袷钦l也奈何不了誰,對吧?”
“可以這么說。”
老人點了點頭,眼中贊賞之色更濃。
“不過我剛才的話,也并不是完全騙你,我的確是楚國將軍,名叫項敖。”
項敖?
聽到這個名字,陸沉眼中閃過一抹驚訝之色。
傳聞當年秦王掃**,其他五國都是摧枯拉朽,唯有西楚,與之抗衡了八年之久。
其中便以這項敖為主。
此人號稱龍城將軍,天生神力,文武雙全,有“熬治天下,三年而霸”的美譽。
是說此人治理楚國三年,便使其擁有爭霸之資。
是一位真正的能臣名將。
歷史記載中,此人于西楚最后亡國一戰(zhàn)而隕落,始皇帝敬重他的武勇,還曾命人為其立傳。
沒想到,他的神魂,竟被封印于這大漠之下的古城塔樓中。
“原來是大名鼎鼎的龍城將軍。”
陸沉遙遙拱手,對此表示應有的尊重,隨即問道,“你也算是一代梟雄,怎會落魄至此,還要處心積慮暗算我一個晚輩?”
“什么梟雄,不過只是敗軍之將。最后一戰(zhàn),我殺生入魔,嬴政怕我壞他國運根基,便命諸子百家打造了這座塔樓,將我封禁于此,整整三百年!所以我才迫不得已,想辦法以符印誘之,希望可以用奪舍換魂之法脫離此地,找那嬴政老兒報家國血仇!”
項敖咬牙切齒地說道。
國破家亡的仇恨,再加上三百年囚禁,陸沉倒也能夠理解他的心情。
只是有些憐憫地看了他一眼,道:“可惜,我不可能讓你奪舍。而且,就算你現(xiàn)在出去了,也沒辦法報仇了。”
“為什么?”
“百年前,始皇已然歸天。”
“嬴政死了?”
項敖聞言,先是一愣,隨即搖頭,“不可能。那老匹夫為求長生,早年便已集諸子百家修行于一身,達到前所未有的境界,怎會在區(qū)區(qū)幾百年中死去?”
“你問我,我問誰去?”
陸沉翻了翻白眼,我就一個小弟子,這種大佬的事情,我哪里知道?
聊了這幾句后,陸沉發(fā)現(xiàn),自己的確沒有找到合適出手的機會,索性也就不再浪費時間。
起身拍了拍屁股,直接道:“行了。我這次來,本是想從古代洞府中撈點好處,結(jié)果碰到你這么個老怪物,也算是倒霉。如今你出不來,我也殺不了你,至于你和大秦皇朝之間的恩怨,我也沒興趣,干脆就此作罷,咱們就當沒見過吧……”
說著,便要離去。
項敖見狀,卻是連忙開口道:“你小子也是個人才,難道甘心就這么白跑一趟?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吧。”
做交易?
陸沉聞言,眉頭微挑。
這老怪物,老謀深算,陰險得很,跟他做交易,太危險了。
于是便要拒絕。
項敖見狀,卻是又道:“你先別急著拒絕,如今你已知道我被封印,只要不靠近,就不可能傷得了你。而像是你這般聰明的人,尋常手段,也瞞不過你吧?不如先聽我說一說交易內(nèi)容,再做定奪?”
聽他這么一說,好像又有點道理?
“主人,這項敖陰險狡詐,您可千萬別上當啊……”
崔煙煙有些擔心地提醒道。
陸沉聞言,點了點頭:“你說得有道理……”
說著,卻是轉(zhuǎn)頭望向項敖,“你隨便說說,我隨便聽聽,成不成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