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更確切的說,白清洛是先去了公安局報案,后面出具了驗傷通知書,才來的醫院。
不管是白家人還是顧常青那家極品,白清洛都不想再繼續糾纏下去,決定主動出擊。
唯一的辦法就是毀掉他們,讓他們沒辦法再蹦跶。
所以,原主離開后,她就連忙查看了身體。隨后,她就看到了自己身上一堆青紫的舊傷新痕。
一時間,計上心頭。
一身的傷,簡直就是被虐待的樣子。
可能是穿過來不久,還沒那么快‘感同身受’,白清洛起初并沒有覺得疼痛。
直到公安帶她去醫療機構驗傷,看著公安機關的法醫幫忙檢查,并眉頭緊鎖地記錄傷情,白清洛才有一種她應該很痛的‘覺悟’。
一檢查出來,她就撲進女公安懷里,簡直悲痛欲絕。
“公安同志,我先前說的都是真的。從我十歲開始他們就開始虐待我,我每天吃不飽穿不暖,還被關小黑屋餓肚子,一餓就是好幾天,他們就是虐待兒童!”
白清洛抹了抹眼睛不存在的眼淚,使勁搓紅眼尾。
“我把他們當家人,一直忍著,直到我在家里看見那張血型測驗單,我才知道原來我不是他們親生的。”
她捶了捶胸口,一副呼吸困難的樣子。
“他們明明在十年前就知道我不是他們的女兒,可他們不僅不報案幫我找家人,還打我,罵我,還不給我飯吃,嗚嗚嗚~”
三個公安里面只有一個女公安,叫沈媛,她很同情地看著白清洛,不停地拍打她的后背,試圖安撫她。
沈媛緊緊攥著白清洛提供的那份十年前做的血型測驗單,氣得隱隱顫抖。
“發現孩子被抱錯,就應該積極采取措施幫你尋找親生父母,這事是他們不對。你放心,傷情鑒定已經出來,再加上你給我們的證據,等下我們就可以去抓人?!?/p>
她說話很小聲,眼神示意白清洛去看另外兩個公安,以及正在陪公安分析驗傷報告的法醫。
白清洛抬頭,天真又單純,“真的嗎?那他們會坐牢嗎?”
沈媛溫聲道,“如果只是發現孩子抱錯不積極處理,還不足以定罪,頂多給一筆賠償?!?/p>
她語氣微頓,“但我看過你的傷,新傷很多,且舊傷明顯是在你未成年時留下的,這是虐待,是故意傷害,至少要坐兩三年的牢。”
聞言,白清洛趴她懷里,翻花繩一樣夸。
“這世界上要說能不辭辛苦地給我這種小人物做主的人,也就只有你們了。怪不得大家都說有事就去找公安,事實證明,他們說得對,我還是第一次在別人身上感受到溫暖。”
沈媛上任沒多久,聽得有些意猶未盡,那真心實意的崇拜,讓她很有成就感,也充滿了干勁兒。
白清洛嘴一扁:“他們對我比狗還差,我在白家過得啊~垃圾都不如~”
“我十歲就得洗衣服做飯,連比我大兩歲的養兄的內褲也丟給我洗,他們拿我當仆人,純純是資本家做派!”
“不——”白清洛口水差點噴出來。
她舔了舔嘴唇,繼續接詞,“不,我連仆人都不如!我就是他們養的畜生,他們讓我拿糧本去領糧食,我好可憐,我十歲就要背20斤的大米!一背就是十幾年。螞蟻竟走了……”
呸!
差點說錯詞了。
“沒事了,沒事了,都會好的,我們一定給你做主!”沈媛拍了拍她手臂,起身,生氣地走過去詢問,“我看著像重傷,鑒定結果怎么樣,能不能直接抓人?”
兩個男公安嚴肅著一張臉,很沉重地點頭。
證據擺在面前,他們心情也不好,顧不得批評沈媛的急躁。
沈媛一副伸張正義的樣子,“既然這樣,那還不走?我們現在就去白家抓人!”
她小時候也被虐待過,最討厭虐待小孩的父母,養父母也不行。
白清洛不想去,聽到白悅講話她就頭疼。
看戲她有的是辦法,沒必要大搖大擺地跟過去。
白悅多看她一眼,她都覺得晦氣。
“我能不去嗎?我有點怕他們?!?/p>
沈媛試著安撫,結果越安慰,白清洛身體就越顫抖。
她實在不忍心,“不想去就不去,本來也沒有規定一定得去。不過,回頭公安局那邊還需要你過來一趟。”
必要時,可能還得出來親自指控。
讓受害者再次面對施暴者,終究不好。她決定,到白家那邊,就挨家挨戶收集證詞。
“真是太感謝你們了?!卑浊迓逡荒樄郧?,靦腆微笑,目送他們走遠。
等人一走,她就收起了笑容。
她馬不停蹄地離開醫院,趕回招待所。
開門,關門,白清洛搓搓手,進入靈魂綁定的空間。
跟隨她穿過來的空間還是和穿之前一樣,沒有分毫不同。
一望無際的黑土地,源源不斷的靈泉,無限生成的存儲倉庫,以及幾個懸浮的紅色按鍵。
空間窺探,空間靜止,空間移動,物體搬移,一鍵培育與收割。
這些是空間自帶的。
至于地里種的蔬菜水果樹木經濟作物,還有亂七八糟堆在存儲庫里的億萬物資,全靠白清洛一個人陸陸續續挪進來。
十五歲時,空間出現,當時她以為要末世了,各種買物資,防身術學了七七八八,武師也請了好幾個。
她爸很咸魚,離登頂首富還有很遠的距離。
后面還是因為看她不是花幾十萬,就是幾百萬,越來越離譜,才不得不忍痛放棄擺爛的夫妻二人生活,跟著爺爺拼命賺錢。
一不小心,他成了首富。
而白清洛瘋瘋癲癲了好幾年,自以為是享受最后的生活,結果末世一直沒來。
“。”
白清洛揉了揉臉,嘟囔,“七零年代,好像跟末世也沒區別?!?/p>
回到原來世界的念頭并不強烈,她爸老來得女,又是個超級戀愛腦。
穿書前幾天,老媽壽終正寢,戀愛腦老爸也跟著去了。
原世界留給她的只有那些花不完的錢。
而她,對錢,不感興趣。
思緒回籠,白清洛傷心地拿出空間存放的小鏡子。
一照。
“嗷!我的姨我的姥我的襪子我的襖,我的大腦變小棗?!?/p>
這鏡子里的人,是誰??!
“原文只說臉上有傷疤,也沒說發型這么丑啊?!?/p>
白清洛抱著腦袋,比死了爸媽還要傷心。
平平無奇的麻花辮,奇丑無比的厚劉海,為了去領證,特意涂得有點紅的嘴唇。
劉海一掀,橫著一道長而丑陋疤,跟蜈蚣一樣,是養兄白清宇發神經的時候割的。
額角有一處微微凹陷,是養爸拿煙灰缸砸的。
眼角破口耷拉,是被養母手指甲劃傷,發炎所致。
再好看,也不能這樣造??!
難怪法醫記錄時看她的眼神飽含淚水,她也要哭了好嗎?
“我去,我的美人臉!”白清洛嚇壞了,在心里罵罵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