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走林平,米亦寧好久都沒說話。
狗養不熟就該宰了……
“大人不用放在心上,林平有出息的兒子也就這么一個。
其他的都是玩物喪志的主,這個兒子進去了,他難免著急。”文先生在一旁勸道。
米亦寧看著林平出去的方向,他已經起了殺心。
即使現在殺不得,等事情過去后,林平這種人也不能用了。
“商人重利,果然如此啊!”米亦寧說了這么一句出來。
文先生沒接話。
不止是商人重利,官場上的人也重利啊!
要不然,您怎么會和林平之流的人合作呢!
米亦寧見文先生不說話,正想問問他下面該怎么辦,去打聽消息的人回來了。
“大人,打聽清楚了,林記木材行是因為漏繳稅銀和偷運木材才被查抄的。”
“漏繳稅銀和偷運木材?怎么查到的?”米亦寧有點奇怪。
論做賬,林家做了這么多年的生意了,還有行商署的人盯著,應該不會出問題的啊!
怎么會突然出這種事情的。
更何況,他當初可交代過林家,大錢都掙了,稅銀之類的小錢就不要在意了。
難道說林家是背著自己……
“大人,小的聽說了,行商署那邊查到林家漏繳稅銀和偷運木材是因為林家的賬和碼頭的賬對不上。
說是林家一年木材的營收是碼頭登記的兩倍。
因為這個才被查的。”打探消息的人趕忙說道。
米亦寧,文先生……
真特么的離譜!這個居然會被查到。
文先生也突然反應過來了。
“你先退下去吧!繼續盯著行商署那邊,有任何消息都來回報。”
文先生趕緊打發走打探消息的人。
在屋里只剩下兩人的時候,文先生這才看向米亦寧。
“我知道葉家那個女子是怎么想的了。”
“先生快說!”米亦寧立刻緊張起來。
“我們原本想的是,查賬肯定查的是賬本,我們只要把賬本做的完美無缺了,那就抓不到我們的把柄。
但葉家那個女子想的卻是,賬是人做出來的,她從我們這里拿到的賬本肯定是假賬。
所以,她要從外面想辦法。
我們只想著把進出的賬本都做平了,這樣就不會有事。
葉家的那個女子卻看不上我們的賬,她要看的是整個金陵的賬本。
碰巧,她看到了金陵碼頭的賬本,看到了林家一年來從外面采買木材的真實數量。
木材體積大,不好儲存,林家都是按照需求去進貨。
也正是如此才讓她發現了其中的漏洞。
是我們大意了,光想著進出的賬本能平上,卻沒想到人家另辟蹊徑,從其他地方查到了林家的真實賬本。”
文先生越說越懊惱。
他想著,要是當初連著碼頭的賬本一起做了手腳了,是不是就沒有這回事了?
不對,就是把碼頭的賬本也做平了,那還是有隱患的。
碼頭做了假賬的話,那按照做的賬,那些腳夫,大車的費用,還有碼頭的裝卸費用都要重新做賬。
甚至連腳夫們吃飯的數量都要跟著一起作假。
跟著這些延伸出去的其他開銷……
文先生突然發現這簡直就是一項繁瑣無比的工程……
“葉家那個算師這么厲害,短短的七天時間就把行商署的所有賬本都看完了?”米亦寧還是不信。
賬本看完他能相信,但是看完后還能記得那些內容他卻不信。
金陵的商戶那么多,每家在行商署都有單獨的賬本,她怎么就能一眼盯住林記木材行的!
“大人,天下這么大,能人異士多的很。
也許我們覺得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但在別人看來,就是小菜一碟。”文先生嘆道。
米亦寧眉頭緊皺。
要是這樣的話,看來他是低估了那個算師了。
“那接下來……”
“接下來很好辦!欽差那邊肯定也是注意到河道衙門會從林記木材行采買木材了。
既然欽差想從林記入手查河道衙門,那我們就讓這事情終止在林記這邊。
他們說林記私運木材,漏繳稅銀?
好,那就讓林家認了這個罪名。
這個罪名大不了就是將林記木材查抄關門了。
和滅門比,林家知道該怎么選吧!”文先生笑道。
米亦寧立刻明白文先生的意思了。
林家承擔了這個罪責又如何,罰點銀子,關兩個人而已,利益的大頭還在呢!
“我這就讓人通知林平。”米亦寧終于松了口氣。
……
葉辭書看著寒酥小心的將一個蘋果削皮切塊。
原本成年男子拳頭大的蘋果,被寒酥削皮后只剩下女子拳頭大了。
以后不能讓寒酥削皮了,太浪費了。
寒酥用銀叉叉了一塊遞到了葉辭書面前。
葉辭書嘆了口氣,比起這樣秀氣的吃,她更喜歡拿著個大蘋果抱著咬……
“十二爺從春不晚拿回來的,說是從魯地剛運過來,可甜呢!”
寒酥邊說邊準備削第二個。
葉辭書趕忙攔住她。
“夠了!咱們倆吃一個,剛吃完飯,吃不了多久。”
寒酥哦了一聲,正準備拿切剩下的中間帶核的那塊吃,卻被葉辭書打了一下。
“吃這個!”葉辭書指指切好的一塊塊果肉。
寒酥高興的眼睛都要笑彎了。
看,小姐讓自己吃果肉呢!
嘿嘿,要是十二爺來了,別說果肉了,連果核都沒得吃……
主仆倆吃的正開心呢,十二爺大步流星的進來了。
“喲!吃著呢!寒酥,給我也削一個去。”
十二爺看著沒剩幾塊果肉的瓷盤,立刻指揮寒酥去削蘋果。
寒酥剛準備起身,葉辭書趕緊拉住寒酥。
“別什么都支使寒酥,我給你削。”
說著葉辭書挑了一個大蘋果,拿起寒酥剛剛削蘋果的小刀,認真削了起來。
十二爺一看,這樣也好,四小姐削的蘋果肯定很甜。
“寒酥,去廚房看看有沒有什么其他的點心,端兩盤過來。
我吃兩口墊墊肚子!”
寒酥只得起身去廚房尋點心。
葉辭書忙看向十二爺。
“沒吃飯呢?”
“嗯,和邊國昌談事情談的比較晚,他抱了塊大餅去了行商署了。
我就回來了。”十二爺笑著說道。
“那……你們商談出什么出來了?
能說的說,不能說的不要說!”葉辭書立刻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