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辭書這邊很快就知道蘇家母子捉襟見肘。
“才半個月的時間不到,他們母子倆就花了將近四千兩。
這真是不是自家辛苦掙來的錢不心疼啊!”
知道這個消息的葉婉書第一時間就表示了震驚。
葉秀書也在一旁吃著毛嗑。
“就是,這么點時間花了這么多?關鍵是也沒見買什么好東西啊!
這母子倆真好騙,別人說什么東西好,他們都買。
好像全天下的好東西只有她兒子才配的上。
該!這種人呢活該被騙?
下面怎么辦?
四妹妹,我們是不是等著蘇家母子把銀子花完了,然后上門來求助,順帶著我們羞辱他們一番?”葉秀書問道。
葉辭書笑笑,也抓過一把毛嗑。
“我們羞辱他們?
那不得讓外面人又說葉家仗勢欺人嗎?
祖父要是只想要這么簡單的結果,只要斷了蘇家母子的日常供應即可。
我想,祖父想的不止是不損害葉家名聲的情況下順利退婚。
他想的應該是還有報復蘇家母子對葉家的算計吧!
等著吧,祖父說了,月底之前就會光明正大的把婚退了的。
估計,也就還有個十來天,我們等結果就行。”葉辭書說道。
葉秀書想了想,這樣的做法非常符合祖父的風格。
一向不吃虧,只要吃了一點虧必定會報復回來。
“走,不管了,李媽媽說母親新買來的小丫頭規矩學的差不多了,讓我們每人挑兩個呢!”
葉秀書拍了拍手,就要拉著葉辭書和葉婉書往碧水居去。
葉婉書覺得奇怪。
“你上次不是說浪費嗎?現在怎么又這么積極的要了?”
“能不要嗎?我要是不要的話,我娘能在我耳邊嘮叨一年。
說我假機靈,送上門的丫頭都不要。
我想了想,突然覺得也不能說是浪費。
好好調教一下,等以后我出去另立女戶的時候,這兩個丫頭就派上用場了呢?
那時候是不是就省了再找人了,自己調教出來的用的放心。”
葉秀書嘿嘿笑道。
葉辭書,葉婉書……
嗯,這個丫頭不管怎么說都有理……
兩天后,秋桂軒的管家來稟報。
說是蘇孝生的貼身仆人蘇阿三拿著一幅畫出門裝裱,據說是蘇孝生閑暇的時候所作……
……
春不晚內,剛用完晚膳,蕭若麟手上拿著一個卷軸推了跑到十二爺的屋里。
“嘖嘖嘖!太不容易了,我真應該把你現在在干什么寫信呈給皇后娘娘。
看這小算盤打的,有模有樣的。
怎么?白天在百織坊沒把賬算明白,還帶回來做啊!
回京后,你要還是這么出息的話,皇后娘娘直接讓天家把內府交給你。
從今以后,你就是內府大總管。”
蕭若麟邊說邊看十二爺記賬。
十二爺壓根就不想搭理蕭若麟,只是安心算賬。
一會看看賬本,一會兒扒拉幾下算盤。
一看就是合格的賬房先生。
“你別打擾我,去那邊自己和自己下棋玩去。
月底我要交賬的,要是第一次交賬就讓人家葉四小姐”
蕭若麟見十二爺不搭理他,更往前湊了湊。
“你白天在百織坊干嘛的?去柜面站著去了?
要不然怎么白天不把賬記好,還帶回來呢!”蕭若麟拉著十二爺問道。
十二爺被他纏的沒辦法,只是說道。
“白天光顧看熱鬧了,忘了記賬了。”
“熱鬧?什么熱鬧?怎么不著人來叫我?”蕭若麟很興奮。
十二爺能說什么?
說自己算是開眼了,見識到什么叫睜著眼睛說瞎話了?
百織坊站柜面的那些小二們,一個個真切的對著來的每一個夫人小姐說著假話。
“粉色嬌嫩,夫人穿著肯定更顯嬌美,一點都看不出膝下公子已經是個秀才了。”
還粉色嬌嫩,那位夫人都已經年過不惑了,還需要嬌嫩什么……
“藍色穩重,繡上百福紋,令公子一定能在將來的院試中名列前茅的……”
十二爺要是沒看錯的話,那位小公子今年才七歲,離院試還早呢!
“夫人您看,這種料子可就我們百織坊有,您也知道的,百織坊每年都要進貢天絲緞給皇家。
您手上拿的那種,可是和天絲緞一樣的手藝呢……”
十二爺沖天翻了個白眼。
呵呵,天絲緞貴在染色,因為只有葉家才能染出最純正的明黃和富貴紫色。
不是這兩種顏色的緞子,就和普通的錦緞一樣……
幾天下來,十二爺算是了解了什么是生意人的嘴。
為了做成生意,那真是能屈能伸,巧舌如簧,還讓你覺得他們說的是真情實意的……
“十二哥,你想什么呢?什么熱鬧?說給我聽聽。”蕭若麟還在一旁扯著他衣袖。
十二爺嘆了口氣,只得說道。
“鋪子里能有什么熱鬧?
無非就是那些伙計們平時打鬧的事情。”
蕭若麟一聽,立刻沒了興趣。
看別人打打鬧鬧的有什么意思啊,他們倆可是喜歡親自上手打打鬧鬧的呢!
想到這,蕭若麟忙把手邊的卷軸拿了過來。
“十二哥,我這里有個熱鬧,你要不要看看?”
一見蕭若麟那賤兮兮的樣子,十二爺就知道,這小子肯定沒憋什么好屁。
“什么東西?春宮圖?醉香樓不是多……”
一打開畫軸,十二爺一下子就說不出話來了。
大雪紛飛,一株臘梅傲立雪中,蠟黃色的花瓣上落滿了白雪。
隔著畫紙,十二爺居然能聞到隱隱的臘梅的幽香。
在看了眼右下角的那枚私印,十二爺脫口而出。
“梅大家的那幅冬雪臘梅圖?”
“這……不是聽說前年的時候被葉老太爺花了三千兩銀子買走了嗎?
怎么?葉家要家道中落,靠賣這些東西周轉了?
或者說,葉家有事情求你,把這幅畫送你了?
好啊,你小子居然敢收受賄賂!”
蕭若麟……
十二哥,你能想我點好嗎?
我一個紈绔值得人家賄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