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的治愈能力具體是什么效果。但可以確定的一點是,你對他使用過治愈手段。”
楚瑤想說沒有,但想到自己確實對著司丞和自己用過幾次白熒,替他緩解過幾次精神暴動。
再加上她的身體,本身也有一些效果。
“你的治愈能力,可能也是促使他和B-S103結合的另一個原因。”
“至于,他為什么會在大雪災后畸變,這個就是變體病毒和自然病毒之間的博弈了。”
“深海”的畸變方式,使用的是由自然毒株到動物變體毒株,再到人體實驗后的迭代式病毒。
通俗點講,他們真正研究出來的,足夠好用的畸變病毒,是相對溫和的。
畢竟是通過無數實驗體作為緩沖墻,經過無數次迭代,才換來的研究成果,當然是以穩定和相對安全為主要標準。
而現在大面積感染的,那些來自極地,萬米深海中的自然病毒,它的強度有多可怕,楚遲自己都不敢嘗試。
“你對這些這么了解,真的只是跟‘深海’有一點商業合作嗎?”楚瑤忽地問了一個,與當前話題毫不相關的的問題。
楚遲一噎,“祖宗,這話可不興說。”心里想想就好了。
“好。”楚瑤點點頭,內心超級冷酷,這人百分之一百二十是“深海”的人!
“第二條。”
楚遲:“??什么第二條。”
“我需要的第二條和‘深海’有關的信息。”
楚遲:“哈??”我剛剛說了這么多,就算一條??
“你們目前對畸變者的研究進度到哪里了?”
楚遲:“……”這真是,要命了。
“不能說嗎?”楚瑤語氣超級冷,感覺自己超兇。
楚遲:“……”她真的好努力在裝兇啊!
這小意外,聲音糯糯的,又甜,兇起來也跟撒嬌一樣,她不會以為自己現在很強很有氣勢吧?
完全不知道楚遲在偷偷腹誹自己,楚瑤只當他不想透露“深海”的機密,退而求其次:
“我在巳汶小學遇到的那只畸變獸未完全體,我跟它溝通過,他的狀態很不一樣,
‘深海’的高級毒株,侵蝕意識的能力被弱化了?”
楚遲:“……”操!家里出內鬼了!
楚瑤:“怎么了,哥哥,你怎么不說話了?是有什么心事嗎?”
被自己半個小時前說的話反向攻擊,楚遲額角輕抽,漂亮如綢緞的淡金色長發,被他揉成一團稻草,
最后才幽幽嘆出一口氣:“你還知道些什么?活祖宗。”
終于聽到楚遲有別于之前那如表演一般的說話語氣,楚瑤悄悄松出一口氣,其實她對“深海”的了解真的非常有限。
只能通過在“遠航”的經歷,大致推測出一些“深海”的一些黑科技。
這其中就包括“遠航”的意識剝離技術。
這個技術是突然出現在“遠航”的,應該是“遠航”和“深海”進行的技術置換。
“那這就算第二條吧。”
“第三條,我不問你‘深海’的機密,想跟你探討一些學術問題,關于畸變者的。”
“你說。”楚遲輕嘆氣,只是想用信息換點血液樣本,沒想到被訛上了。
“我可以告訴你我的一部分治愈能力,但是你接下來都得說實話。”
聽前半句的時候,楚遲那淺琥珀色的眼瞳亮了一下,聽到后半句的時候,楚遲眼前一黑。
“好的,祖宗,您請講。”
“我的治愈技能可以緩解較為淺度的精神污染,沒辦法根除畸變者的病毒意識。
但如果是本身保留住一部分自我意識的人,只要每天都進行治療,可以維持較長時間的人類意識。”
楚遲的眼睛一亮又一亮,更想要血液樣本了!
“然后呢?”他說。
楚瑤:“如果,我是說如果,司丞畸變之后,保留了一部分自我意識,并且在我的治療下,他的人類意識在和病毒意識爭奪身體的時候,始終占據上風。
你覺得有沒有一種可能,人類意識能夠吞噬掉病毒意識?”
楚遲覺得自己的臉有點麻。
他木著一張臉,抓過小桌花瓶里最后一朵紅玫瑰,十分有心事的一片花瓣一片花瓣的扯。
很不情愿地回答:“我覺得你的‘如果’,有一定可行性。”
楚瑤點點頭,“但是這個過程應該會很漫長,司丞等不了。”
楚遲:“你說的對。”楚老六都要靠假死,才能給盛京那邊上點強度,到底能拖延多長時間,還真說不準。
“所以,我的想法是,如果在人類意識始終占據上風的情況下,你能不能研究出那種剝離病毒意識的黑科技?”
楚遲:“……”天塌了,這哪是有內鬼,這是家被偷了啊!
“我說妹妹,你真是我的親妹妹啊!”來自破防的星辰集團太子爺的吶喊。
“可以嗎?”楚瑤問他,語氣很認真,眼尾帶起小小的彎弧。
楚遲無奈:“可以是可以,但是成功率不高。”
“沒關系,左右不過是死,有一點希望也是好的,如果他能活下來,這個世界應該會更好一些。”楚瑤笑著說。
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眉眼是彎的,臉上早已沒有了飛機爆炸后的驚惶和擔憂。
已經是最壞的情況了,再壞還能壞到哪里去。
楚遲:“行,我來解決你說的黑科技,你準備拿什么來做交易?”
“100CC我的血液。”楚瑤一開口,就是青龍偃月刀。
被一刀砍到大動脈的楚遲,“不是,妹妹,砍價可以,你這么砍價,真的不可以。”
“那你說?”不裝冷酷了的楚瑤,語氣軟軟的,聽得楚遲耳朵微微有些發癢。
“至少讓我取10次血,每次100CC,當然,取血的每次間隔時間,至少在一個月以上。”
楚瑤沉眸考慮。
楚遲又說:“或者,你來我家做客一段時間,我不取血,就單純想見識見識你的治愈能力。”
楚瑤:“……那還是前者吧,但是你必須保證,只能你自己一個人研究,不能將血液樣本的事告訴別人。”
“沒問題。”楚遲應得干脆利落。
“那接下來就麻煩你了。”楚瑤的語氣忽然變得十分誠懇。
在楚遲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之前,楚瑤向他下達命令:“今晚之前,送我去盛京,安排我跟司丞見面。”
楚遲:“??????????”
不是??????這真的合理嗎?
“哦對了,既然你都要取10次血了,楚煜的消息,你應該也不會不告訴我吧?”
“他沒事,沒死,也沒受傷。不過,確實出了點意外,目前我這邊還在處理,晚點再給你答復。”
“多謝了。”楚瑤真情實感的道謝,末了還不忘加一句:“哥哥。”
楚遲:“……”叫的是真甜,也是真的陰陽怪氣。
交易達成,楚瑤沒在跟楚遲說其他的,便掛了電話。
被掛了電話的楚遲,從躺椅上爬起來,整個人呈現一種被狐貍精吸干了陽氣的萎靡。
人生第一次,做生意做到底褲都被人扒了個干凈,真是見到活祖宗了。
他彎腰從一旁的衣架上扯過真絲浴袍,動作懶散的邊走邊穿,目光瞥見泳池里的倒影,“操!我怎么這么丑!”
藍色的水波中,男人的頭發亂七八糟,丑得十分別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