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潯光的身體并不像他的人一樣隱忍,即便是在漆黑的被子里,楚瑤依舊能感覺到他驟然提升的溫度。
(……刪……)
蔣潯光下意識屏息,腦袋里那點理智告訴他,這不對,被子外的臉,卻泄露了他此時理智與**的割裂。
楚瑤輕笑一聲,語氣帶著些挑釁:“你不會沒談過女朋友吧?”
這么不禁撩。
蔣潯光呼吸一滯,想反駁,又無從反駁,腦子里那點清明,瞬間又被這小狐貍精糾纏住。
身體比之前繃得更緊了一些,放在外面的雙手緊緊揪住被子。
蔣潯光感覺自己快瘋了。
……
失神了片刻,蔣潯光整個人猛然清醒。
第一反應是——
瘋了吧。
然后是一陣手忙腳亂的動作。
先是慌亂地松開手,掀開被子,壓著怦怦亂跳的心臟,單手把人抱進懷里,另一只手伸向床頭,打開燈。
刺目的白熾燈一亮,楚瑤下意識地將腦袋轉(zhuǎn)向男人懷里,躲了躲光亮。
他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肯定把她弄疼了。
蔣潯光見她沒說話,心里更慌了,聲音都帶著些顫: “有沒有哪里不舒服?不舒服跟我說……”
“囡囡,你說話……有沒有覺得不舒服?”
聽著男人絮絮叨叨個沒完,楚瑤面無表情地抬頭看他,直到把人看得滿臉都是心虛忐忑,才緩緩張開嘴:“口渴。”
蔣潯光看著她水潤嫣紅的唇,心口莫名一陣燥熱,但在聽到她說的話時,心里咯噔一下,急忙把懷里的人放到床頭坐好,嘴上念叨:“我去給你倒水。”
楚瑤看著他從床上站起來,模樣狼狽又滑稽,噗哧一下笑出聲。
被她這一笑,蔣潯光才反應過來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手足無措地背過身,目光快速在小客房里掃了一圈,沒有熱水瓶。
知道他在找什么,楚瑤出聲:“熱水在廚房。”
“哦。”蔣潯光訥訥應了一聲,腳步凌亂地去開門。
楚瑤急忙叫住他:“你就這么出去?”
這人是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就穿了一條短褲?
蔣潯光整個人僵住,默默轉(zhuǎn)過身,垂著頭,找到自己的衣服,胡亂套上。
房門關上的那一剎,楚瑤整個人倒在床上,忍不住笑出聲。
這人真是,你說他裝吧,是真的裝,前頭還一副貞潔烈婦的樣子,后面又兇的不行。
但是你說他虛偽吧,好像又有些污蔑人,畢竟人家腦子一清醒,第一反應就是問她舒不舒服。
想想這些年遇到的那些狗男人,除了蔣潯光,好像也沒有第二個人是這種反應了。
……
門外。
蔣潯光背靠著門板,呆立了半分鐘,臉上的表情一變再變。
只要一想起自己剛才做了什么,他就恨不得往自己腦門嘣一顆子彈。
就在他準備打開客廳燈的時候,黑暗中陡然響起一聲輕咳,然后是秦外公中氣十足的一聲:“小蔣啊,你怎么還沒睡?”
蔣潯光一個激靈,開燈的動作一頓,莫名心虛,強裝鎮(zhèn)定地答了一句:“剛睡醒,起來喝口水。”
“廚房有熱水。”秦外公說完,從沙發(fā)上站起身,慢悠悠走向樓梯,腳剛跨上臺階,突然重重一咳,聲音洪亮到隔著墻的小客房都能聽到,他說:“早點睡,別折騰太晚。”
“……”蔣潯光滿臉漲紅,小聲應了一句:“馬上睡了。”
看著外公上樓,他默默在原地又等了一會兒,直到聽見樓上的關門聲,才跨出一腳。
這一腳不是朝門,而是朝秦外公坐的沙發(fā)。
手摸到還有些余溫的沙發(fā)皮,蔣潯光渾身的氣一泄,垂頭喪氣地轉(zhuǎn)身出門,去廚房倒水。
倒在小客房床上的楚瑤,聽到外面的響動,又是一陣陰謀得逞的輕笑。
這波啊,這波是先婚后愛.avi。
……
第二天快中午。
楚瑤從小客房走出來,剛好撞上端著一大盆烤菜進客廳的外婆。
外婆先是瞪了她一眼,然后沒好氣地呵斥:“姑娘家家的,像什么樣子,趕緊去樓上換衣服。”
朝著外婆吐了吐舌頭,楚瑤小跑著溜上樓,身后是外婆擔心的聲音:“慢點,別摔了。”
回自己房間換了一身方便行動的休閑運動衫,楚瑤下樓去外頭單獨的衛(wèi)生間洗漱。
洗漱完,跑廚房喝了一碗外婆自己做的藕粉,才想起問:“外婆,外公和小蔣哥哥呢?”
外婆一邊把米飯蒸上,一邊說:“小蔣一早就跟你外公上山了。”
“這天氣去山上干嘛?”楚瑤湊到外婆旁邊,幫著摘芹菜葉。
“明年不是要種西瓜嘛,你外公就想著去山上砍點柴,過完年好用來壓西瓜苗。小蔣不放心他一個人上山就跟過去嘍。”外婆說著,看了一眼廚房上掛著的小鐘,“看時間應該快回來了。”
她這話才說完,院子大門咯吱響了一聲。
蔣潯光背著一捆木柴先進門,后頭跟著一身輕松的秦外公。
廚房跟洗手間一樣,是單獨建在外面的小房間,楚瑤剛好站在廚房窗戶旁,循著聲望出去,目光正好跟剛進來的蔣潯光撞在一起。
她朝著蔣潯光笑了一下,萬萬沒想到,這狗男人在看到她的下一秒就把頭扭開了。
就離譜。
后進來的秦外公,看到自家丫頭那一臉便宜的樣子,重重哼了一聲。
楚瑤縮了縮腦袋,討好地喊了一聲:“外公。”
秦外公又是一聲“哼”,梗著脖子,背著手,看也不看她一眼,一聲不吭走進客廳。
把木柴放到院子角落的蔣潯光,回頭望了一眼,剛好又對上楚瑤看過來的目光,表情僵硬地朝她點了點頭。
結(jié)果換來楚瑤的一聲:“哼!”
蔣潯光:“……”
看著男人同手同腳走進客廳,楚瑤皺了皺鼻子,小聲嘀咕:這男人真是別扭死了!
明明昨晚還一臉慌張的給自己倒水,怕自己不舒服,差點沒連夜開車帶她去鎮(zhèn)上看醫(yī)生。
這要是真去了,到底該掛什么門診?
甩了甩腦子里那些奇奇怪怪的念頭,楚瑤又沒來由的生氣。
昨晚都到那種程度了,偏偏這個死人油鹽不進,喂她喝完水,就直接躺下睡覺了。
其實楚瑤很理解蔣潯光的反應,畢竟是這么多年后的第一次見面,昨晚上她做的事情,在蔣潯光眼里已經(jīng)很出格了。
原本她也不用那么著急,正常相處,近距離貼貼也能獲得能量,但是……她的身體不允許啊。
身旁有那么一大個吸引源,她是真的控制不了自己。
楚瑤越想越暴躁。
暴躁到當時她都想自己獎勵一下自己。
結(jié)果狗男人跟防賊似的,生怕她繼續(xù)勾引他,直接扯了床單,把她整個人卷吧卷吧,塞在被子里。
一整晚都抱得死緊,害得她睜著眼到后半夜才睡過去。
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