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負(fù)她的人!
陡然間,許甜甜的眼神變的危險起來。
她對著貓在門口看戲的李鵬勾指:“你過來,幫我辦點事,一毛錢。”
腳底抹油預(yù)備溜的李鵬,立馬眼冒星光,屁顛屁顛跑過來,他笑嘻嘻道:“許知青吶,有事盡管說,客氣什么。”
徐清看著突然竄出來的李鵬,內(nèi)心有股不太好的預(yù)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凜凜銀光刺得他眼閃了閃。
只見,剛消失的趙雨又跑了回來,她手舉菜刀,對著他兇道:“你手再給我指一個看看!”
小奶貓發(fā)飆了!
這個勁,她喜歡!
許甜甜黑眸亮晶晶的,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大寶藏!
“許——”
許甜甜偏頭,給了李鵬一個閉嘴的眼神。
李鵬眼力勁不錯,立馬合上嘴巴,暗自嘀咕,這許知青剛那一眼怪嚇人的,比生氣的大隊長都令人發(fā)悚,一點也不像個軟包子,但轉(zhuǎn)念一想,要真是軟柿子,就沒下工那一鬧了。
徐清聽見這邊動靜,穩(wěn)了穩(wěn)心神,退后兩步,看向許甜甜。
“許甜甜!你別被她騙了!你真以為她是為你好?她不過是把你當(dāng)冤大頭,從你手里占便宜罷了!”
更難聽的,比如拿你的身體討好陸驍,為自己行方便,搶工農(nóng)兵大學(xué)名額,礙于陸驍?shù)纳矸荩约霸趫鲞@么多人,徐清不敢說。
趙雨有些心虛。
她確實占便宜了!
兩個人的衣物能有多少?做飯打掃衛(wèi)生的活能有多累?
而她卻能得到獨立房間,頓頓好吃的,這可不是趙雨胡想,哪怕就跟許甜甜打著兩次交道,但她深刻明白,這主就不是遷就的人,且還不小氣,和許甜甜一起搭伙住,許甜甜絕對虧待不了她。
她累死累活干農(nóng)活干嘛?不就是為了吃口飽飯!
也就是她剛被天降餡餅砸懵了,沒反應(yīng)過來。
但她沒有把許甜甜當(dāng)冤大頭,也就心底想想,而且,這事是許甜甜提出來的,她就是有便宜不占的王八蛋。
趙雨心底是這么想的,但她還是忍不住偷瞄向許甜甜,怕她聽信徐清的話,反悔,這樣就沒得吃了。
“我有錢,我樂意。”許甜甜遞給趙雨一個鼓勵的眼神,冷颼颼道:“砍他,砍到他還錢!”
“許甜甜!”徐清眼瞪凸出來。
不等他多廢話,閃閃銀光的菜刀就晃到他眼前,他一屁股摔地上,驚出一身冷汗。
“還錢!”
“還錢!”
“別,別,我還!”徐清聲音發(fā)顫。
有了趙雨的大菜刀一耍,這債要的很順利。
錢到手,飯也吃飽了,大小姐表示很滿意。
許甜甜把碗扔給趙雨,數(shù)了五毛錢給她:“表現(xiàn)不錯!勞務(wù)費!”
勞務(wù)費,趙雨有點沒聽懂,但她知道許甜甜在夸她,不僅夸,還給錢。
發(fā)顫的手,立馬不抖了,她猛地貼近,很認(rèn)真的強調(diào):“下回,還叫我。”
虛汗浸濕的掌心有點滑,趙雨一個激動,沒抓緊,大菜刀擦著許甜甜小腿扎進(jìn)腳邊泥土中。
四眼瞪圓,趙雨忙抽走菜刀,在衣服上蹭了蹭土漬,超小聲道:“剛剛什么也沒發(fā)生。”
許甜甜額角突了突:“...以后,不許玩刀!”
*
陸驍心情特別美麗。
上山的腳步都比往常輕快。
因為剛剛陸虎點頭了,小妮子要約他。
憋了幾分鐘,他還是沒忍住,裝作不在意的打探道:“你嫂子怎么和你說的?”
“啊?”
“啊什么啊?”陸驍給了陸虎一記肘擊,“把你嫂子原話說出來。”
嫂子說,證明給他看,他是驍哥跟屁蟲,就是證明給驍哥看。
理解能力滿分的陸虎:“驍哥,我大老粗,聽不太懂,嫂子說,要給你證明啥?”
表白。
陸驍腦海突然蹦出這個詞。
畢竟,哥這么好的男人,那不得盡早宣誓主權(quán)?
剎那間,天清云暖風(fēng)和,我心蕩漾。
他敲敲陸虎腦門,指點道:“這叫驚喜!跟哥學(xué)著點,以后媳婦跑不了!”
陸虎真來了興趣,虛心求問:“驍哥,你怎么追上嫂子的?你明明昨個兒才回來?”
“你學(xué)不來。”
“為毛?”
陸驍忽然停下,仔細(xì)打量了陸虎兩眼,戳心窩子道:“你又矮又丑!”
“驍哥,我就沒一點優(yōu)點?”陸虎委屈。
“有,夠傻!”
陸虎:“......”叫你嘴欠!
嫂子,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驍哥這毒嘴!
兩人熟門熟路,尤其是陸驍正春風(fēng)得意,沒半小時,就逮到兩只兔子,一只野雞,正當(dāng)陸虎以為今晚會大豐收,明個能去縣里賣一票時,陸驍突然扔給他一只肥兔子,然后,就帶著稍小一只兔子和野雞,頭也不回的下山了。
“驍哥,就這?”
“嫌少?還給老子!”
陸虎揪住兔耳藏到身后,說道:“不多打點?”
打什么打?
他要回去沖個澡,明天打扮帥點,迷死小妮子!
還有,表白這事,還得男人來!
“困了。”
“要打自己去。”
有過被老虎拱屁股凄慘經(jīng)歷的陸虎,立馬老實了:“驍哥,我好像也有點困。”
陸驍嗤笑一聲,心情不錯的他,難得沒揭陸虎的短。
“媽,我回來。”
張?zhí)m從堂屋走出來:“送個飯,墨跡死——”
看見陸驍手里的野物,她忙沖過來,把大門關(guān)上,小聲道:“又跑山上了?”
“嗯。”
陸驍從廚房拿出盆和刀,就開始?xì)㈦u放血,張?zhí)m趕忙攔住他。
“你急個什么勁?明天,我給你二姐送去,你二姐胎正不穩(wěn)呢!”
“自己掏錢買,這是給我媳婦的,晚上燉上,明早剛剛好。”
張?zhí)m也沒覺的有啥不妥,男人就得疼媳婦,但她氣不過陸驍這賤樣,忍不住開口道:“甜甜答應(yīng)你了嗎?一口一媳婦,也不嫌害臊。”
“不嫌。”陸驍氣死人不償命道:“媽,你要不樂意,以后,您大孫子不喊你奶,我不管。”
“兔崽子,你躲一個試試?看你媳婦明天能喝上雞湯不?”
陸驍被揪耳朵,側(cè)仰著半張臉道:“媽,輕點,弄傷了,您兒媳婦心疼,更不讓你大孫孫喊你奶了。”
親的!忍住!
“滾進(jìn)來吃飯。”
張?zhí)m一松手,陸驍又跳起來:“還有,也不是我說,你都一大半年紀(jì)的人了,跟兒媳婦吃個什么勁?有點陰招,往我爸身上使,他抗造!”
聽見院里動靜出來的陸振輝,廢話不多說,脫下鞋,就砸了過去。
一陣雞飛狗跳后,陸家恢復(fù)平靜。
夜里,想著明天,躺在床上的陸驍,激動的睡不著,愣生生把自己熬成熊貓眼。
臨近天明,他才迷迷糊糊睡去,也不知做了什么美夢,嘴角就沒下去過。
倏地,身下一涼。
他黑著臉,卷起床單去洗。
正巧,張?zhí)m起來做早飯,四目相對,下一秒,彼此飛快移開視線,誰也不認(rèn)識誰。
半小時后,陸驍走進(jìn)廚房。
“媽,雞湯。”
“拿穩(wěn),別腿軟,摔了。”
有被內(nèi)涵到的陸驍,臉一黑:“媽,甭羨慕,我趕明就去縣里給爸買猛藥,包爸活力四射。”
張?zhí)m:“......”這嘴隨誰?跟抹了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