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大伙拎著盆啊、桶啊跑到破屋前。
然沒等他們潑水,門突然開了。
白花花的女人跑了出來。
頓時,在場人一愣,更有不著調的吹起了口哨。
剛醒來,就碰到著火,腦子還有些懵的陸翠花,聽到流氣的哨聲,瞬間清醒了。
“啊!”她爆發出尖叫,手慌忙遮掩起來。
可,壓根遮不住...
這時,陸二傻從屋子里跑出來,抱住陸翠花,喊著:“媳婦,你別跑。”
他褲腰松松垮垮掛在胯上,任誰一看,都知道剛剛兩人在做什么。
只是,沒想到,向來心高氣傲的翠花,會勾搭一個傻子。
雖然他爺是老支書,但陸二傻是個確確實實的傻子。
一瞬間,先趕來的男人,眼神變了,除了打量,更多了一絲鄙夷。
更有不要臉的開口:“翠花妹妹,想男人了,你早說嘛,哥滿足你。”
沖上來的陸二傻,陸翠花惡心死了,但她又想借著他壯碩的身子遮擋一二,頂著羞惱,她怒罵道:“你再胡說八道,我撕爛你的嘴!”
她的不識好歹,也惹怒了男人,直接掄起手里的盆潑了上去。
“勾引傻子的賤貨、蕩蹄子,給臉不要臉。”
陸翠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忍不住又貼近了些陸二傻。
這一幕,被后趕來的陸母劉招娣看見了,眼神冷的不像話。
偏這時,還有多嘴的嬸子,捅了捅劉招娣的腰:“招娣,那是你家翠花不?”
“閉嘴!”劉招娣吼道。
她沖上前,把陸二傻甩開,擰著陸翠花腰間軟肉就掐了起來。
“娘!”陸翠花疼的嗷嗷叫,連忙用手隔擋,“疼。”
這一動,被遮掩的身體露了出來,引得隊里的二流子吹口哨。
“又大又白,一看就被...”男人猥瑣一笑,“嘿嘿。”
“肯定了,連二傻都不放過。”
“不過,二傻...能用?”
......
一句又一句,下流詆毀之言,鉆入耳中,劉招娣只覺臉都被這個賤蹄子丟盡了,手下動作越發狠辣。
陸翠花被打得四處逃竄。
陸二傻還在旁邊笑嘻嘻鼓掌:“好玩,媳婦,好玩,我也玩。”
傻里傻氣的話,引得周圍人哄堂大笑。
更有好事者,憋壞出主意:“二傻,手抓她腰...”
一團亂時,聽到消息的老支書兩口子和大隊長姍姍來遲。
“住手!”老支書鐵青著臉大喊。
見安靜下來,他對著一起跟來的老伴使了個眼色。
老伴黑著臉,把衣服給陸翠花穿上。
自己的孩子,自己最清楚,他孫子定是被算計的!
“說,怎么回事?”
老支書處事一向公正,唯一的兒子,還在早些年去山里捕獵時,因隊里人不小心招惹野豬群,主動引開野豬,而慘死。
后來,隊里組織大伙去找他,找到時,只剩幾塊帶血的骨頭。
老支書兒子死后,兒媳婦受不了打擊,大病一場,沒熬過去。
就剩一個幺孫。
可苦難卻沒放過他們一家,在二傻十五歲,和隊里孩子裘水打鬧時,腦袋碰到石頭上,自此便傻了。
老支書是明事理之人,沒有追究責任。
但在樁樁件件事情下,老支書在隊里威望很高,大家都打心眼敬重他。
所以,他一發話,眾人便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
“是許知青走過來喊著火了,我們才過來的。”
“我們剛端著水過來,翠花就光著跑了出來,過了會兒,二傻也跟著出來,再后來招娣嬸來了,就打了起來。”
......
徐清,許甜甜,都姓xu,但同音不同名,更不同人。
生怕火燒到自己身上,盡管搞不清目前狀況,徐清還是秒走出來。
“老支書,不是我,我剛在地里干活。”
沒等老支書鷹隼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尋許甜甜的人影,許甜甜懶洋洋的聲音便從身后傳來。
“是我。”
那語氣怎么說?
慵懶帶著一絲驕矜,感覺她還挺驕傲似的。
眾人循聲回頭,只見身著上白下藍布吉拉洋裙的少女,俏生生走來。
鄉下人說不出什么好聽的形容詞,真要硬說,就是該死的好看。
連徐清都看呆了。
他知道許甜甜好看,但下了鄉后,她皮膚被曬黑了一些,整日又哭啼啼的,吵得他頭疼,久之,他覺得也就那樣。
畢竟,好看不能當飯吃。
可這會兒,明明還是那個人,卻感覺哪兒不一樣了。
緩緩走到跟前,許甜甜道:“我出來解手,看見著火了,就喊了兩聲。”
“你放屁!”陸翠花看見許甜甜就來氣,又瞥見徐清眼珠子焊她身上,她更氣,像是肺管子放了一截炮仗噼里啪啦的,炸得她生疼。
她沖過來,唾沫星子噴出:“是你,對不對?”
“是你故意打暈我,然后把我剝光,跟那傻子鎖屋里。”
陸翠花說得痛快,絲毫沒發覺老支書兩口子陰沉下的目光。
許甜甜腳步一邁,躲開陸翠花的生化攻擊,柔柔弱弱道:“你胡說,我...我怎么可能打得過你?”
這話,大伙是信的。
許甜甜下鄉這段時間的表現,大伙看在眼底,那就是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挑的嬌小姐。
倒是陸翠花在隊里性子潑辣。
眼見大伙不信自己,陸翠花腦子一熱,脫口道:“說不定她都是裝的,城里知青慣會當面一套背里一套,而且,她喝了加——”
“陸同志!”徐清急喝住陸翠花,以保護姿態站在許甜甜身前。
許甜甜睨著眼前毫無**的兒童身材,暗嘖一聲。
她聽著徐清深情說:“這事有誤會,我相信甜甜,她不會干這樣的事。”
不好意思,她干的!
而且,這才是開始...
在許甜甜看不到的位置,徐清對陸翠花眨眼,希望她能明白,他的深意,可陸翠花酸紅了眼,沖上前,把徐清拽開,掄起巴掌就掌扇過去。
許甜甜不躲不避,甚至還往前湊了湊。
然后,在眾人的驚呼中,弱柳扶風般摔倒。
她似乎摔疼了,眼眶噙著淚,說道:“陸姐姐,我是喝了你給的糖水,還跑了好幾次去解手...難道...”
許甜甜一臉駭然:“你給我下藥了?”
“你莫不是想...害我和陸大哥?”她神色更加驚恐,“就因為你喜歡徐知青,而我和徐知青從小一塊長大,他對我多照顧了些,你就...”
“你好歹毒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