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茂,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說著陳友亮竟然朝著劉海茂就跪了下去。
劉海茂一張臉黑的像是鍋底,他大聲道,“有亮叔,你這是干啥啊,快起來,你要這樣,我轉身就走了,啥也不管。”
周邊圍觀過來看熱鬧的人連忙將陳友亮攙扶起來。
“哎呀,有亮你這是干啥啊,人家海茂也沒說就不管了啊。
這都是一個村住著,還能真看著你家文峰死眼前了啊?”
“就是啊,你有話好好說就是了,海茂比你還小一輩呢,你這一跪,他受不起啊。”
劉海茂氣的心口都在起伏了,這陳家就是一個爛泥坑,剛才村里人去喊他的時候,就應該裝作沒聽見,現在要道德綁架自己了。
他一臉不悅道,“我都說了,你家文峰這情況很嚴重,有可能會留下殘疾,我的醫術也就看個小病小痛,你就跪死在我面前,我也不會一下子就醫術高明了呀。”
陳友亮抹著眼淚就是那句話,“海茂,叔也是沒法子了啊,文峰年紀還這么小呢,要論起來,他也得喊你一聲哥啊。”
劉海茂可不是那么好坑的,他直接撕開那層遮羞布道,“所以你們這是訛上我了唄,我都說了我醫術沒把握還硬壓著我治,還要我一定治好?
我跟你說,你要這樣弄,那我可就害怕了,怕你們到時候一個一個的都訛我,我不干這個赤腳大夫總行吧?我種地去。
你們以后不管誰家,有啥不舒服都上鎮衛生院去,我背不起這么重的責任!!”
劉海茂這話一出來,現場看熱鬧的村民全都急了。
“哎喲,這可不行啊海茂,你要不干了,那我們要有個頭疼腦熱可怎么辦?”
“就是啊,陳家為難你,我們可沒有為難你,你可不能把我們都算上啊?”
“哎喲,陳有亮,你這是干啥啊,人家海茂都說了,你家文峰這腿人沒有把握,你這是干啥啊?”
陳文德斯文不下去了,他連忙朝著劉海茂賠禮道歉,“海茂哥,是我爸不會說話,我家的情況,村里人都是知道的,我們也想送我兄弟去鎮上,但這醫藥費,我真不知道上哪借了,在場誰愿意借點醫藥費給我家,我們全家感激不盡!”
這話一出來,沒有一個人搭話。
陳文德看了大家一圈,一臉無奈到,“海茂哥,你看,我們也實在是沒法子了,這段時間家里出了這么大的變故,這一樁接著一樁,我三叔家都被我們掏空了,我們真的有心無力啊,請您盡量為文峰醫治,當然,你說的那些風險我們都清楚,不管后面什么結果,我們都不怪你。”
陳有亮也一巴掌打在自己嘴上,“對對對,是我不會說話,海茂你別跟我一般見識,情況你都跟我們說清楚了,就像我家文德說的,不管后面怎樣,我們都不怪你。”
劉海茂沉著臉,這是走不掉了。
大家都七嘴八舌的勸著。
聞訊趕來的唐香玉也急頭白臉的勸道,“海茂,你就給看看吧,你該咋治咋治,不管后面咋樣,都怪不上你。”
她的心也是提著的,她怕送去衛生院,到最后這醫藥費又是自己那老好人丈夫出,她是跟丈夫說了家里已經沒錢了,但萬一丈夫出去幫著借錢呢,以后這錢誰還?
劉海茂強忍著心里的不舒服,“我丑話說在前頭,我可以幫你們看,我看病的錢不收也沒關系,但我這藥也是要拿錢去進的,你們不能讓我還貼藥錢給你們。”
“之前我就在村里立下了規矩,誰也不能壞了這個規矩,要不然大家有樣學樣,我可賠不起。
既然你們說了去鎮上沒錢,那我也明說了,我這藥費不能欠,你們要沒錢就拿糧食抵,正好新糧食也下來了。”
陳友亮臉色一黑,正要說什么,就被陳文德抓住了手。
“行,既然是規矩,就按海茂哥說的辦。”,陳文德說道。
劉海茂臉色這才好看一點,打開箱子開始找工具。
“這些化膿的肉都要清理干凈,你們待會來兩個人按住他,另外去燒一鍋熱水備著。”
陳文秀趕緊往廚房跑。
陳有亮輕扯了一下陳文德,輕聲道,“剛才送文峰回來的人扛走了四十斤糧食,要剩下的還拿去抵醫藥費,我們后面吃啥啊?”
陳文德目光沉了沉,“后面的事后面再說。”
陳有亮想說什么,看著陳文德那冷著的臉又不敢開口了。
陳文峰的傷口上各種臟,泥土、枯的血跡、草皮枯葉,再加上紅腫化膿,整條腿看起來異常恐怖。
盡管劉海茂小心翼翼的清理傷口,還是將昏過去的陳文峰給疼醒了。
疼的他發出陣陣慘叫。
陳文德一家三口,按人的按人,灌粥的灌粥。
被野獸夾子夾了后,陳文峰就沒有吃過東西了。
一碗粥灌下去,陳文峰喊的力氣大多了。
等傷口清理好后,陳文峰又疼昏了過去。
劉海茂確實像自己說的,他醫術也就那樣,面對這種傷,他也就將傷口清理干凈,消毒,然后簡單的上藥,纏上紗布,又抓了一把土霉素給陳家人,然后扛走了陳家30斤糧食。
陳有亮看著被劉海茂扛走的玉米粒,心疼的胸口都在抽。
人散了就,他再也忍不住罵罵咧咧道,“也沒咋弄,就要走了三十斤玉米,人家四個人,二十里路給我們文峰抬回來,也就一人拿走了十斤而已,一個村子的人還這么黑心......”
陳文德煩躁的不行,“行了行了,人家消毒水不要錢啊?洗腿用了兩瓶呢。
上的藥和紗布不要錢啊?這吃的藥也不是他自己生出來呀!”
“以后還指望著人家來換藥呢,你少說兩句吧,別真將人給得罪死了!”
陳文峰的事情處理好了后,已經是中午了。
陳文德看著這一家子,心里煩的不行,上輩子喬江心在,什么時候讓他管過家里的事?
他拍了拍自己衣服,理了理自己的領子就朝著村北去了。
這日子他是一天都過不下去了,必須得盡快將喬江心娶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