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紅花聽著喬建國這指桑罵柳的話慪的不行。
捂住胸口就哎喲哎喲。
護(hù)士過來問她,“老人家,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啊?”
雷紅花斜著眼睛看看黑著臉的喬建國,“我心口疼啊,嗚嗚嗚,遇著一家不省心的,我這把年紀(jì)了,還被自己兒子指著鼻子罵,你說我活著還有什么勁啊?”
護(hù)士快翻白眼了,她的職責(zé)是來照顧病人的,可不是來聽人唱大戲的,天天擱病房里面演戲,當(dāng)她們都不用干活了啊?
她皮笑肉不笑道,“心口疼啊?可能是肝火旺,要不我讓醫(yī)生給你開點中藥降降火,比如開點黃連啥的啊?”
護(hù)士知道雷紅花舍不得錢,她這話的意思也就是讓雷紅花不要鬧了。
結(jié)果旁邊喬建國忍不住了,“護(hù)士同志,我媽那個病開中藥沒用。”
雷紅花正不知道怎么下臺,親兒子遞來了臺階,果然,她兒子也不是不在乎她。
但下一秒就聽著喬建國說,“中藥不治本,你讓醫(yī)生給我媽開點農(nóng)藥。”
雷紅花.........
喬建國看著啞火的雷紅花,在心里罵罵咧咧,成天要死要活威脅誰呢?真當(dāng)自己信她那套。
嘴巴逼逼的沒個停,全家沒一個好人,全都虧待她了,看這個不順眼看那個不順眼,怎么不反省一下是不是自己有問題?
結(jié)果雷紅花崩潰了。
親兒子要醫(yī)生給自己開農(nóng)藥啊?
她一把屎一把尿辛辛苦苦養(yǎng)大的兒子,這么對她。
尖銳又悲憤的嚎哭聲響起。
護(hù)士同志看著躺在地上滾,不停踹病床的雷紅花,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她就算明天不活了,也不敢像雷紅花這么為所欲為,這么放肆啊?
哪里來的刁民?
之前喬建國和蔡小惠天天在病房吵的跟斗雞眼似的,聽說一身的傷也是跟別人打架打的,她們幾個護(hù)士都私底下議論喬建國就是個滅霸,現(xiàn)在這雷紅花怎么回事,這是滅霸他媽滅世來了啊。
雷紅花也不想啊,她不想出錢買中藥,也不想吃農(nóng)藥,在丟命和丟錢之間,她選丟臉。
最后喬建國敗下陣來,跟買飯回來的喬建華,兄弟倆低聲下氣的跟雷紅花道歉,哄著雷紅花消停了下來。
周邊病人醫(yī)護(hù)人員異樣的眼光,以及指指點點的話語,讓喬建國這個不要臉的人都快熟了。
趁著大哥喬建華攙扶著雷紅花去廁所的空隙,喬建國把身上所有的錢都丟雷紅花枕頭上,然后扶著墻,單腳跳著逃跑了。
蔡小惠這個母夜叉,可把自己害死了。
要了自己半條命不算,還把雷紅花給自己整來了。
蔡小惠正在食里香無聊的跟桃子扯犢子,目光隨意往外一瞟,正好看見頭戴紗布的喬建國支著一根不知道從哪里扯下來的拖把棍一跳一跳的朝前蹦。
還時不時的回頭朝著身后醫(yī)院大門看兩眼。
“誒誒,喬建國,你咋出來了?”
喬建國抬頭看看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差點暈過去。
要命啊,這一個個的,能不能放過自己?
眼看醫(yī)院大門躥出來一個熟悉的身影,喬建國一把推開蔡小惠,趕緊一拐倆拐沖進(jìn)了食里香。
喘了兩口氣,看著對面醫(yī)院大門口,喬建華前看看,后瞄瞄,轉(zhuǎn)一圈拉個人問問,然后不甘的朝著里面去了。
想起這幾天的折磨,喬建國眼里第一次閃過愧疚。
他媽那么一個難搞的,他就這么丟給他哥了,他真有點虧心啊。
蔡小惠看看喬建國,又順著他的視線看向?qū)γ驷t(yī)院大門,一臉問號。
“干啥啊喬建國,你好啊了?這么快就出院了?還是.....有人追殺你啊?”
喬建國狠狠瞪了蔡小惠一眼,都是這個母夜叉害的。
“誒,我好好跟你說話,你那是什么眼神啊?”
蔡小惠那暴脾氣頓時就上來了。
喬建國沒好氣道,“我什么眼神你看不懂嗎?我他媽的感謝你祖宗十八代,感謝你給我送醫(yī)院了,感謝你沒把我弄死又把我媽給我弄來天天折磨我。”
“你走了這兩天你就沒回去看一眼嗎?別說我了,醫(yī)院那幾個小護(hù)士都快瘋了,人家好好上個班還救死扶傷的,人家招誰惹誰了?
還問我好了嗎?你眼瞎看不到啊?你看我這樣子像好了嗎?
還追殺我,那追殺我的人不正是你給我找來的嗎?”
蔡小惠不可思議道,“你說啥呢?那不是你親媽親哥親爸嗎?”
喬建國黑著臉,“你要不要用腦子想一下,我為什么過年都不愿意回去?你跟喬大丫那么熟,你就沒問過她之前跟我媽的過往嗎?”
蔡小惠爭辯道,“江心說了,你不愿意回去是因為你干了缺德事,害人了,不敢回去,跟你媽有啥關(guān)系?”
“我懶得跟你說。”,喬建國朝著對面醫(yī)院大門看了一下,拄著拖把棍就走。
“誒誒,你上哪去啊?你這樣子就能出院了嗎?”
蔡小惠看他那樣子,多嘴問了一句。
喬建國沒好氣道,“那醫(yī)院我還待得下去嗎?回宿舍,我要哪天死了,肯定是你害的,我到時候一定半夜來找你索命!”
當(dāng)天晚上蔡小惠失眠了。
她雖然脾氣暴躁,但她也不是壞人,對喬建國,她總感覺有點虧心。
想了半夜,蔡小惠想到了喬建國之前讓自己遞出去的請假信,第二天蔡小惠找了做錦旗的鋪子,給喬建國做錦旗去了。
既然有所虧欠,那就趕緊補(bǔ)償,她蔡小惠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劉欣妍說干就干,第二天一早就去醫(yī)院遞交了辭職報告。
都已經(jīng)做好了被為難拿不到工資的心態(tài),再加上昨天又受了一天氣,今天誰也不慣著,跟領(lǐng)導(dǎo)大吵一架,劉欣妍雄赳赳氣昂昂的走了。
回到宿舍,朝著喬江心一揮手,“收拾東西,我們住繡樓去,我都有吃有喝有地去了,還能用什么拿捏我?我還慣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