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久旺實在沒忍住,轉(zhuǎn)身舉著煙槍要去砸喬建國。
喬建國叫的跟見鬼一樣,“媽,媽,你看爸,人家不來叫他吃飯,他還把氣撒我身上。”
雷紅花本就心里憋著氣,連忙上前護(hù)住喬建國,沖著喬久旺齜牙,“那兩白眼狼不把你放在眼里,你沖著建國撒什么氣?”
喬建國從雷紅花身后伸出個頭道,“就是,關(guān)我什么事?你自己也要反省一下了,四個兒子都走三了,你要把我也傷透了,我也到人家家里做上門女婿去。”
喬久旺指著雷紅花母子被氣的說不出來話。
雷紅花一把揮開他的手繼續(xù)道,“你就會窩里橫,你要真有本事,你上村北鬧去,房子背著你這個爹賣給老三家了,暖屋還不叫你,你還有臉了。”
喬建國本來還一臉剛,聽到這里馬上提高聲音,“媽,你少在這里挑撥離間,還要去鬧,虧還沒吃夠吧?你們要死別拉上我,你們倒是活夠了,我還年輕呢,我一個黃花大小伙我媳婦都還沒娶呢。”
雷紅花一口氣噎在心口,腦瓜子蹦蹦的,扭頭一臉不爭氣的瞪向喬建國,“孬種,活該被人家欺負(fù),哪里是我們鬧了,這明明是那倆白眼狼不孝,沒把我們做父母的放在眼里!”
喬建國馬上緊張了起來,他媽還想找死,肯定又會連累他。
嚇得他直接要蹦到半空中咆哮了。
“你少說這些個屁話,總挑撥我爸跟那邊鬧,這么多年下來了,你倒是鬧到了個什么好處?
我和我姐都快被人家打死了,你這是嫌我活的比你久還是怕我死在你后頭?
人家都說你毒婦我還不信,你害前頭的就算了,你連我也不放過。
你還想要臉呢,不止是我爸沒臉,你更沒臉,我覺得我和我爸還有大姐,全都是被你連累的。”
噴完雷紅花,喬建國馬上又對上了喬久旺,他爸就是個傻逼,沒準(zhǔn)被他媽拱一下真去鬧了。
“爸也是,耳邊風(fēng)有那么好聽啊?就愿意聽女人的可著自己親兒子禍害。
人家都說兒女不合就是老人失德,老大老二倆老黃牛在家好好的,你硬聽我媽的把人家逼出去了。
我跟著你倆可倒大霉了,干脆把我也分出去吧,前頭的禍害完了,現(xiàn)在輪到我了。”
喬建國想起自己在喬江心那邊吃的虧,急的聲音都快劈叉了。
“我告訴你們,都別把自己太當(dāng)一回事了。
媽你也少作妖了,你看你這次都被錘成啥樣了,我姐和我哥硬是沒回來瞄你一眼,都嫌你成啥樣了,你還美著呢。
你們還想人家孝順你們,要我是他們,我就算不給你們把脖子抹了,房子我也要給你們點了。”
剛才是喬久旺被雷紅花母子倆合伙噴,氣的直哆嗦。
現(xiàn)在是兩口子被兒子噴,那殺傷力讓他們都快接不上氣了,一個握著拳頭捶胸口順氣,一個按著腰找凳子。
兩人都哈呼哈呼的氣喘如牛。
喬建國沒有一點眼色,還一本正經(jīng)道,“媽,要你再鬧事,人家打死你倒算了,可別連累的我也要挨揍,我們家里可沒人替你做主,喬芳芳和喬建華都不帶看你一眼了,你別真把我也逼走了。”
雷紅花已經(jīng)被氣暈頭了,捶著大腿罵喬久旺,“看,看你生出來忤逆不孝的東西,你們喬家就沒一個好東西。”
喬久旺手中的煙槍再也忍不住,朝著雷紅花砸了過去,站起來對著喬建國那條好腿就是一腳。
喬建國嗷嗚一聲,一個屁股蹲倒在了地上,“哎喲,你打死我算了,你看以后誰給你們養(yǎng)老送終。
正好就剩我一個了,連我也禍害了,一個不留,沒準(zhǔn)還能評上五保戶。”
喬江心并不知道,暖房這一天,因為喬建國的獻(xiàn)身,讓她們避開了一場鬧。
晚上,收拾好了,喬江心躺在床上算著賬。
這房子一弄,家里又添了一些東西。
不但把之前手中的錢全都用完了,就連從喬久興那邊拿到的210塊賣房子的錢也填進(jìn)去了。
大伯的婚事已經(jīng)不能再拖下去了。
不管是這輩子還是上輩子,大伯對自己一家人都是掏心掏肺。
上輩子甚至為了救爸爸,不要命的挑磚挑泥沙爬樓,才會垮了身體早早離世。
喬江心打心底希望大伯能有個知冷知熱的人陪著,能有個溫暖的家庭,能老婆孩子熱炕頭。
而這也是大伯一直渴望的。
可娶媳婦是要花錢的,短時間內(nèi)喬江心只想到了從喬久旺壇子里面掏出來的那些東西。
奶奶留下的兩個金鐲子喬江心沒準(zhǔn)備動,那是奶奶留給大伯和爸爸的。
那些個袁大頭現(xiàn)在并不值什么錢。
喬江心把心思打在了另外那兩條小黃魚上。
錢以后都可以賺,可大伯頭上的癩子和娶媳婦已經(jīng)不能等了。
今年大伯都已經(jīng)38了,再過半年可就39了。
第二天,喬江心就揣上一條小黃魚帶著大伯往縣城去了。
轉(zhuǎn)了好幾趟車,找到了縣城最大的萃華金店。
店員并沒有因為兩人穿的破爛就看不起人,面對喬江心的詢問也很有禮貌。
“同志,我們金店的成品金飾因為做工的原因,售價有高有低。”
對方指著玻璃柜里面對著喬江心介紹道,“您看這種工藝簡單的金飾,只要55一克。”
說著她又指著另外一邊一個栩栩如生的拉絲鳳凰頭飾道,“這種是最貴的,師父做一件出來都得兩個月功夫,售價要75一克。”
喬江心直言道,“那回收呢?”
售貨員愣了一下,很快眼里閃過了然,“同志,回收的價格是41.87。”
喬江心掏出用帕子包好的小黃魚,放在柜臺上,“我們想要賣。”
售貨員笑的真誠多了,很快叫出了店長。
店長是個男同志,帶著喬江心過去驗金稱重。
一條小黃魚等于一兩,又等于31.25克。
每克41.87,價格是1308塊4毛4。
等再次從金店出來,喬江心挎在身上的破布包里面多了1013塊錢,以及兩個兩克多的小金戒指。
金戒指一個給媽媽的,另外一個到時候讓大伯給大伯娘。
媽媽性子懦弱,大伯娘也不知道品性怎么樣,而且手鐲不宜拿出來,免得喬久旺那邊又鬧出什么風(fēng)波。
所以奶奶的金手鐲她就先保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