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著白月胡言亂語。
城主眸光凝聚。
不能在去了?
呵,
四大王朝,以及大大小小宗門這么多年的努力,豈是現(xiàn)在一句不能去就能打發(fā)的?
而且,東海航線,斬斷?
那更可笑,
東海航線可關(guān)乎著一眾天驕的成長,現(xiàn)在斬斷,那豈不是相當于徹底放棄之前的布局?
“白城主,你魔障了。”城主道。
“你不斬我斬!”
白月拖著重傷之軀,落下這句話,便準備離開。
不過。
城主攔在她的面前。
“白城主,我不知道你在古地見了什么。”
“但是,我等傾盡全力,可不是一言就能棄之的。”
“還請入我府上歇息吧。”
“來人……”
話未說完,就被打斷。
“讓開!”白月冷冷道。
“我若是不讓呢。”
白月拔劍。
她的劍很不凡,于神兵利器中可排前三。
不過此刻,劍身坑坑洼洼,還有不少裂紋斑駁,仿若下一秒就會斷裂開來。
“你不是風華絕代的白城主,也不是睥睨一切的陸地神仙…你,怕了。”
“要戰(zhàn)。”
“那便戰(zhàn)!”
城主也拔劍,劍尖直指白月。
白月一笑,
縱使她現(xiàn)在身受重傷,但陸地神仙便是陸地神仙。
只見,沾染血色的白裙晃動。
下一秒,一抹寒光融于天地,等再現(xiàn)時,那破破爛爛的劍便已經(jīng)抵達城主近前。
快,太快了。
連風都沒有驚動。
等城主反應過來,劍只距離他只有一步之遙。
不過。
猛的,白月再次噴出一口鮮紅。
強行動用內(nèi)息,她體內(nèi)傷勢更加一分,以至握著的劍都微微顫抖。
也就是這一分神,城主抓住機會,當?shù)囊宦暎駬踝×税自乱粍Α?/p>
“傳聞,你劍至無聲,”
“可今天一見,不過如此。”
“果然,你魔障了。”
擋下后,城主看著被反震之力擊退的白月,道。
……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為什么白城主和城主打起來了。”
“……這你就不知道了,白城主好像是要讓我們不要再去古地。”
“而且,還要斬斷天驕們的資源航線。”
“啊?”
“如今已經(jīng)抑制住了毒蟲的擴散,并且已經(jīng)一年了,讓我們不去了?那不是放任毒蟲發(fā)展?”
“不是,白城主怎么會說出這樣的話?”
“為什么?”
“不知道。”
“城主說,她怕了……”
“她怕了。”
“貪生怕死起來了。”
“……”
白月被擊退時,圍觀之人,議論四起。
城門口。
一襲白衣的白月,擦了擦嘴角的鮮血,聽著這些議論,她苦笑。
“你們不明白……不明白。”
“不行。”
“東海航線一定要斬斷,不然,不然……”
絮叨著,白月握著劍,強忍著痛苦,再次調(diào)動體內(nèi)內(nèi)息。
人群里,莫凡感知出她此刻的狀態(tài)。
已經(jīng)到極限。
周圍的人聽不懂白月的話,但莫凡能聽懂一點。
因為,
他無時不刻能感知,有一個大恐怖在西方,
或許,她遇到了那東西。
念頭一動,望著此刻的白月,莫凡出手了。
“嘩——!”
一場大雨來襲。
而后,不等所有人,以及城主反應。
上一秒,還準備出劍的白月,下一秒原地消失不見。
……
城內(nèi),一偏僻院落。
“是你……”
莫凡救下白月,給她體內(nèi)渡了一絲比內(nèi)息更高級的炁。
感受著體內(nèi)的清涼,白月?lián)u搖頭:“我不行了。”
“筋脈盡斷,先天炁橋崩碎,五臟六腑也在瓦解,無力回天。”
或許是見著莫凡,
說這話時,她眸底閃過一絲希冀。
“道友,”
“可否替我去斬斷,東海…航線,求你了。”
她坐了起來,眼神讓莫凡不敢直視。
而后她又自言自語。
“天傾不可改。”
“不過,天驕卻可留。”
“或許下一個輪回,云苗,劍歸,天成……能有機會……”
說到這里,見莫凡沒回應,她再次聲音軟糯。
“道友,求你。”
問言,
“……好。”
莫凡答應了,雖然沒有聽懂她口中的天傾,輪回。
但。
斬斷一條航線而已,不難。
得到答復,白月渾身一松,作為白城主,萬年冰雪不笑的她。
這一刻,笑的很甜。
不過。
笑容卻看得莫凡很是難受。
“天傾是什么,是西方那存在么?”片刻后,莫凡問道。
白月?lián)u頭。
她口中再次涌出血沫。
見狀,莫凡加大了渡炁。
白月推開莫凡的手,道,“不必了,”
“道友,斬斷航線后,你也去初島,島嶼上,有古之大能遺留秘法,可隱匿島嶼。”
“天傾,持續(xù),三百年。”
“三百年后……”
說著,她雙眸逐漸無神。
一代陸地神仙,就此,安安靜靜的死在普普通通的院落。
“媽的。”
“……”
一天后,一個小墳包立于城外。
安葬完畢,莫凡也離開了這個主城。
三天后。
一抹劍光于東海上空出現(xiàn)。
遺留劍勢,讓海浪滔滔混沌,不再適合航行。
做完。
至于白月口中的初島,莫凡沒有去。
他立于海邊,感知中他看到了初島,也看到了熟悉的云苗。
隨著航線斷開。
不到半日,初島上的人察覺到了什么。
莫凡看到云苗來到了沙灘邊上,凝望著這邊。
緊隨其后。
大霧升起。
至此,莫凡也感知不到島嶼所在。
轉(zhuǎn)身,莫凡離去。
“算咯,算咯。”
“什么初島,我就不去咯。”
“先不說動不動就會被未知存在發(fā)現(xiàn),就說突破化神之劫。”
“也是會暴露的。”
莫凡一步一印,離去海邊。
回想,
苗苗界種種經(jīng)歷。
“外功已經(jīng)打包這么多,境界也來到了九變嬰。”
“修煉嘛。”
“就是要問心無愧。”
“尼瑪。”
“搞我心態(tài),老子倒要看看,你有多恐怖!”
白月那滿含希冀的眼神逐漸暗淡,說實話,讓莫凡的心很亂。
雖然她哪怕最后也沒明說。
但,只要一想,他便能清楚,絕對是西方那存在的鍋!
莫凡踏上行程。
不過。
這一次,不再是遠離大恐怖。而是,步步靠近。
尋常修士,只能結(jié)元嬰。
而他,九變嬰!
什么概念,每一變都相當于重修一次!
九變,那就是九次!
如此。
那就要拿出九變嬰的氣概!
氣吞山河!
管他什么東西,什么仙神魔佛。
伐之!
“我有一劍,這一劍很凡。”
“但,也能扎得你嗷嗷亂叫……”
“……”
如是,
來到之前,那繁榮的主城,望著里面百態(tài)人生……
他踏入街道,過吆喝小販,過幾追逐孩童,過姑娘兩兩相聚。
終,停自家,院落前。
見緊閉木門。
“……”
“算了,還是先睡幾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