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焯!老二這次你別攔我!”【不吃花菜】怒氣直升:“我非得給他鼻子打爛!”
“冷靜!”【X】摁住【不吃花菜】肩膀。
“老子玩?zhèn)€游戲還冷靜,瑪?shù)拢谕饷姹蝗思页爸S窮就算了,在特么游戲里面,也被嘲諷窮!”【不吃花菜】憤怒道。
“你們家里又不是真窮,所以聽這些話沒感覺,可老子真的忍不了!”
“瑪?shù)?”
話音剛落,【不吃花菜】的拳頭就已經(jīng)落在了錦衣青年臉上。
錦衣青年自然是身體孱弱,經(jīng)不起玩家傀儡之軀的攻勢,三兩下就被按到在地。
一拳,兩拳,三拳,拳頭如雨點般落下錦衣青年臉上:“踏馬的,讓你嘴賤!”
“真搞不懂,你們這群嘴賤的是不是都有某種優(yōu)越感啊!”
“今天,小爺我打得就是你們!”
山道上擠了百來人,推搡間有人踩掉布鞋,此起彼伏的"讓讓"聲里夾雜衣袍摩擦的窸窣,后排修士踮著腳直扯前邊人的發(fā)帶。
而【X】與【小馬可可粉】也沒有拉架的趨向,畢竟是游戲,不要把npc打死,然后觸發(fā)處罰就好。
就在此時,卻有一道聲音出現(xiàn),令在場之人安靜。
“何人在此喧嘩?”
云氣忽凝成霜花簌簌墜落,墨色玄袍裹著凜冽靈壓破開人群。
銀線滾邊的袖口暗繡北斗七星,玉扣束著的絳穗懸著鎏金令牌——玄霄宗掌門首徒獨有的云紋令正灼灼生輝,壓得滿崖松濤霎時噤聲。
此人正是【半夜打詬】!
“聽說這就是掌門首徒,果真是氣宇軒昂,人中龍鳳啊!”
“果真如此啊,聽說骨齡不過二十,就已達煉氣期巔峰修為!”
“據(jù)說……他還是此次入門弟子選拔的擇賢使!”
“就是名字有點奇怪……叫什么……”
“【半夜打詬】!對就是這個名字!”
“難不成是姓半夜,名為打詬?倒是個稀有姓氏!”
……
那錦衣青年趁機從【不吃花菜】胯下溜走,連忙溜到【半夜打詬】身邊,諂媚道:“仙長,剛才我就在這階邊行走,同舊友搭了會兒話,沒想到這廝……”
隨后,他捂住自己腫脹的面頰,甚至眼眶里轉(zhuǎn)著淚水:“這廝……上來就打我!”
他惡狠狠指向【不吃花菜】。
大哥……多老的橋段了,惡人先告狀……
【半夜打詬】不由內(nèi)心尷尬撫住額頭。
不對啊……這幾個人看著有點眼熟啊……
扎高馬尾的老大【不吃花菜】,摘掉眼鏡的老四,還有……woc!
這妹子好看捏!
這是……他在記憶中搜索……
這不是那個人體描邊大師——【小馬可可粉】嗎!
哦!大家都來啦!
隨后,他又低頭一臉厭惡瞥向錦衣青年,可對方似乎并未察覺異樣。
而【不吃花菜】幾人則是竊竊私語:
“艸!這就是老四么?現(xiàn)在混的這么有逼格?”不吃花菜有些震驚:“聽這些npc說他還是玄霄宗掌門首徒!”
【X】鎮(zhèn)定道:“看樣子,應(yīng)該是!”
【小馬可可粉】:“不愧是打【垢】的高手!玩《修仙OL》也一樣厲害!”
【不吃花菜】:“我們截學長,也一樣厲害好吧!”
【小馬可可粉】:“對對對!”
【不吃花菜】:“不過老四穿這身衣服還是有點太唐了,不如我穿!”
他已經(jīng)能夠想象到自己穿著這身衣服到處裝叉的畫面了——
自己走在路上,一堆人朝著自己作揖行禮:“首徒師兄”。
而另一邊,錦衣青年微微從腰間抽出隨身錦囊,從中掏出四塊靈石:“家父清溪鎮(zhèn)馬員外,仙長可否賞家父幾分薄面?”
此時,錦衣青年已然想清楚面前幾人那悲慘的畫面了,多半他們會因此取消此次選拔資格。
“靈石倒是不錯的……”【半夜打詬】開口道:“不過……”
“你們家的這面子有點特殊……”
錦衣青年疑惑,不知對方是什么意思。
“你爹離得太遠了,但是面子還是得給的!”
錦衣青年聽到對方要給面子,自然喜出望外:“多謝仙……”
話音未落!
一道巴掌便打在錦衣青年臉上:“這就是給你家的面子!”
錦衣青年被打得有些錯愕!
隨后,腦袋嗡嗡作響——
只聽到【半夜打詬】朦朧的話語:“要不是你父親離得太遠了,我也必會賞給你父親點面子嘗嘗!”
他感覺蒙圈,就連右手錦囊一空都未曾察覺。
【半夜打詬】說著,還不忘把靈石拿走:“既然面子都賞過了,那東西我也拿走了!”
松針簌簌墜落的間隙,人群里爆出壓抑多年的喑啞回響。
多半是評價【半夜打詬】這事情做得解氣。
“早看不慣,這些仗勢欺人的了!”
“對,仗著一點權(quán)勢,就無法無天!”
而【不吃花菜】則是咧嘴笑道:“解氣啊!當真是解氣啊!”
“老四雖然經(jīng)常賴飯錢,但是遇到事情還是很仗義的!”
小馬可可粉:“管理員大大好帥!”
聽到【小馬可可粉】如此說道,【不會打詬】也不由臉頰一紅,差點脫口而出:“咱們什么時候去領(lǐng)證?”
而趙明遠則是眼眶里淚水打轉(zhuǎn),似乎是有多年的委屈,在這一刻微微爆發(fā)。
“還不快滾!”
【不會打詬】冷眼瞥向錦衣青年,對方連滾帶爬,十分狼狽逃離現(xiàn)場。
周圍人群情激憤,多半口頭討伐錦衣青年,如“干得好”之類。
今年的考核,估計那錦衣青年已經(jīng)沒辦法參加了……
【不會打詬】眸光掃過眾人,袍袖一振,流云紋隨動作漾開金光。
他行至【不吃花菜】幾人跟前,衣袂挾風卷落三寸桃花,唇角噙著一絲淡笑:"既已叩過山門——"
廣袖忽揚指天穹,"今日便引爾等入道。"
【不吃花菜】捂臉:“我收回我剛才的話,老四怎么又一股子【X】的味道了,現(xiàn)在在哪兒這么習慣裝叉!”
眾人再次議論紛紛:
“掌門弟子親子入道?這是有著何等大的機緣啊!”
“這幾人上輩子定是有著天大的福澤吧!”
……
“焯!老四待遇這么好,還自帶解說的!”【不吃花菜】有些悶悶不樂。
“等我以后到了老四這個修為,我也要裝一把大的!”
“老大!服不服?”【半夜打詬】突然湊到【不吃花菜】面前。
“早玩幾天這游戲就了不得啦?”【不吃花菜】擺了擺手,“等我熟悉熟悉教程,然后再虐你!”
“你就吹吧!”
……
此時周圍圍觀群眾意識到了什么,這掌門首徒似乎與這幾人認識,怪不得……真是怪不得!
而趙明遠更是震驚,自己結(jié)識的這幾位道友,竟同掌門首徒認識?
忽而,一道聲音劃破凝滯空氣,墨雨眸光流轉(zhuǎn),輕聲發(fā)問:“師兄,他們是……何人?”
“哦,我家鄉(xiāng)好友而已,前些日子讓他們來玄霄宗拜山門,他們就來了。”
……
玄霄宗后山
暮色如墨汁般在天際暈染開來,后山斷崖邊的青玉竹被晚風壓得簌簌作響。
徐書銘扶著崖邊冰涼的青石,指節(jié)因過度用力泛著青白,山風卷起他腰間玄色云紋絳帶,在暮色中獵獵翻飛。
"沐長老,那污染的靈石交由【不會打詬】......"青年刻意壓低的聲音被山風揉碎。
“他當真不會發(fā)現(xiàn)異常?”
沐長老枯瘦的手指正捏著片竹葉把玩,聞言輕嗤一聲,竹葉在他指間化作齏粉。
放心吧……”
“老夫可是用了一點獨門手段,非是筑基小真人境界,無法探查明白。”
“前些日子據(jù)我觀察…那【不會打詬】已然有了些走火入魔的傾向。”
老人灰白的長眉下,渾濁的瞳孔映著崖底翻涌的霧瘴,像兩汪深不見底的寒潭。
“如果謀殺掌門親傳弟子,若是掌門怪罪下來,我們應(yīng)該如何?”
徐書銘聲音發(fā)顫,余光瞥見長老腰間葫蘆里爬出半透明的蠱蟲,正緩緩朝外爬出。
"因果循環(huán),報應(yīng)不爽。"沐長老突然笑出聲,沙啞的笑聲驚起林間夜梟,"徐家小子,當年你祖父將老夫從魔修手中救出時,可沒這般瞻前顧后。"
“既然害怕,那就不做,何必畏首畏尾?”
他說話間,袖中飛出三枚青銅卦錢,在青石上擺出個詭異的"囚"字。
徐書銘盯著卦象,突然想起昨夜星象——貪狼犯紫微,正是改天換日的征兆。
徐書銘喜出望外“在下定會同祖父鼎報此等良報!”
“只是在下?lián)模藭r恐引火燒身……”
“徐家小子,切莫著急……”沐長老聲音摩挲沙啞。
“此對策早備。”沐長老指尖輕叩石案,青灰碎屑簌簌而落。
“走火入魔尚可容,修習魔道天難恕。”他忽地起身,廣袖掃過案上殘燭,幽藍火苗猛地竄高,“一介煉氣,不過仗掌門庇佑。”
枯瘦指節(jié)捏著一枚刻滿血紋的玉簡,在燭火下緩緩轉(zhuǎn)動:“今時掌門之位風雨飄搖,若強保逆徒,必遭詬病。”
“料他不敢。”沐長老突然將玉簡擲向崖邊,轟然炸作齏粉,“只需坐實其魔功之罪,昔日天驕,轉(zhuǎn)瞬便成眾矢之的!”
晚風卷起他蒼白鬢發(fā),袖中暗金符箓?cè)綦[若現(xiàn):“余下之事,自有因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