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鳶頭上突然生出了好些根花白的頭發,一夜之間,好似蒼老了將近二十來歲。
白皙光潔的皮膚,變得暗沉粗糙,眼角也多了不少皺紋。
看上去,竟比保養得宜的夏母還要老上幾分。
就連裴子昊,眼里都露出了嫌棄之色,“夏鳶,這就是你的報應,你現在的樣子,比我還難看!”
夏鳶看到四周人的目光,她有些不明所以,聽到裴子昊的話,她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發現不對勁,她連忙拿出手機,打開照相功能。
看到自己好似從青春正好的少女,變成了歷經滄桑的中年婦人,她驚恐的睜大眼睛。
不,這不是她!
夏鳶以為這只是幻覺,她閉了閉眼,再睜開。
可自己還是那般蒼桑難看,她伸手摸了下頭發,一大把枯黃分叉的頭發,從頭頂落了下來。
“啊啊啊——”
比起腳踏幾只船被揭穿,夏鳶更接受不了自己變丑變老。
從小到大,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變好看。
后來,她終于實現了。
可為什么,她會變成現在這樣?
不知想起什么,夏鳶連忙朝自己手包里翻去。
她一直貼身放著的符紙,竟然不見了!
“媽,是夏棠!是她用邪術搶走了我的美貌,她還用邪術操控我,讓我和裴子昊,夏恒發生關系,她的目的就是想要毀了我!”
夏鳶崩潰尖銳的嘶吼出聲,“若你們不信,可以現在去看看夏棠的容貌!”
夏鳶話音剛落,就看到夏棠和溫霜從客廳走出來。
夏棠果然恢復了她原本的樣貌,一頭烏黑順滑的長發披在肩頭,巴掌大的鵝蛋臉,膚白勝雪,眸如點漆,鼻梁秀巧,唇瓣櫻紅,清純又靈動。
夏鳶眼中騰起烈烈火焰,她發瘋似的朝夏棠跑去,“賤人,將容貌還給我!”
溫霜輕輕拍了下夏棠的手臂,“棠棠,做你心中想做的事,放心,有我給你撐腰呢!”
先前在房間見識到溫霜的本領后,夏棠心里滿是敬佩和感激。
這會兒她所說的話,又給予了她足夠的底氣。
夏鳶沖到夏棠身前,正要朝她臉上撕去,夏棠率先一步,抬起手狠狠一巴掌扇到了夏鳶臉上。
“夏鳶,你從高中就開始偷我的樣貌,偷我的氣運,快八年時間了,你現在還要倒打一耙,肆意污蔑?”
“你從小成績就不好,好吃懶做,上課不認真聽講,回家看電視打游戲,到了高中,你的成績卻一躍而上,我之前以為你突然開竅,背地里下了苦功,現在我才知道,是你偷走了我的氣運!”
“你拿到的所有榮譽,本該屬于我,你才是真正的小偷!”
夏鳶被夏棠一巴掌打懵了,從小到大,夏棠在她面前,從不敢動一根手指頭,這會兒,她竟敢打她?
“夏棠,就算是偷樣貌偷成績,也是你偷鳶鳶的,來的賓客都看到你長相普通,可才一眨眼功夫,你就漂亮了這么多,而鳶鳶卻變得蒼老,我看就是你用邪術偷了鳶鳶的樣貌,你快點將鳶鳶的樣貌還給她!”夏母沖過來,怒不可遏的瞪著夏棠,好似夏棠是她血海深仇的仇人一般。
夏棠唇瓣顫抖的厲害,眼眶里淚光閃爍,顯然被夏母氣得不輕。
溫霜將夏棠護到自己身后,她冷冷掃了眼夏母,“夏夫人,同樣是從你肚子里出來的女兒,為什么你一直偏袒夏鳶?夏棠小時候長什么樣,你身為母親,難道不清楚?”
不給夏母說話的機會,溫霜又掃向眉頭緊皺的夏父,“夏先生,你錢包夾層里,應該有一張夏棠和夏鳶小時候的照片吧?八年前,你們家書房起火,燒了兩本相冊,姐妹倆小時候的照片全都燒沒了,我想是有人故意縱火,不想讓曾經的照片曝光,但她大概沒想到,你身上還珍藏著唯一的合照。”
夏父不知道溫霜是如何得知他錢包里有張照片的,他帶著疑惑拿出錢包,從夾層里拿出照片。
“夏先生,你看看夏棠小時候,是不是和現在變化不大,只不過長開了,更加漂亮了。而夏鳶,從小就很普通,皮膚也黃,和夏棠比起來,她就是一個丑小鴨。”
夏父點點頭,“是,棠棠長得有幾分像我,她小時候很漂亮,只不過后來越長越普通,而夏鳶卻越長越漂亮。”
溫霜,“那是因為夏鳶上高中時,偷走了夏棠的氣運,夏棠的樣貌和成績,都被她偷走了。”
眾賓客聞言,頓時一片嘩然。
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爸,你不要相信外人說的那些話,我沒有做過,女大十八變,我越來越好看,是因為我天生麗質,夏棠嫉妒我,她才是偷走我樣貌的那一個!”
溫霜冷笑,“夏鳶,你強行狡辯什么?你偷走的氣運,已經被我施法還給了夏棠,你將遭到嚴重的反噬,這就是天道循環,報應不爽!”
夏鳶摸了摸自己的臉,惶恐與慌亂,從心底深處蔓延出來。
“你是邪術師?你快將氣運還給我——”
溫霜走到夏鳶身邊,直接將她推開,她拉著夏棠來到夏父身前,“夏先生,你太太不分青紅皂白偏心夏鳶,難道你就不覺得奇怪嗎?”
夏父眉頭緊皺,“傅太太有話直說。”
“夏棠長得有幾分像你,夏鳶卻是一丁點都不像你,像你的女孩,夏夫人不喜歡,棄如敝履;不像你的女孩,夏夫人卻捧在手心,視若珍寶。”
夏母聽出溫霜話里的弦外之音,她內心不禁掀起一陣驚濤駭浪。
當年的事情,溫霜一個外人,不可能知道的。
“傅太太,我們家的私事,你最好不要插手。”夏母上前,想要用氣勢威逼溫霜閉嘴。
溫霜挑了挑眉梢,漂亮的美眸直直地盯著夏母,唇角勾起若有似無的笑,“夏夫人,你在心虛什么?”
“我什么時候心虛了?傅太太,你不要信口雌黃!”
夏父跟夏母夫妻多年,自然能從她的微表情中看出一絲異樣。
很顯然,夏母這會兒有些心虛了。
只不過,她在心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