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二百塊?!”
云緋兩眼一翻,差點嘎嘣一下暈過去。
冷笑白摸著儲物袋,淚眼汪汪:“我這輩子從沒見過這么多靈石,還附贈一個儲物袋,太貼心了。”
程雪頌哭笑不得。
經過簡單商議,一千二百塊靈石四人均分,每人三百塊。
本來三人想給程雪頌多分一點,因為她功勞最大。
但程雪頌堅決不肯,三人只好同意了均分方案。
三百塊靈石也不少了,揣著鼓鼓囊囊的靈石袋,四人心情很好地往外走,準備回宗門。
“貴客留步。”
這時,賭石坊的管事走上前,對四人笑吟吟道:“四位貴客,今日在我賭石坊大賺了一筆,不知是否有興趣加入我們的會員服務?”
“只需要繳納一些會員費,以后就可享受全場八折的原石價格優惠。”
賭石本質上還是賭博,嘗試一次就好,次數多了容易染上賭癮,沒有好處。
程雪頌只想賺這一次錢,沒有再來的打算,于是果斷拒絕:“不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
管事卻沒有離開的意思,仍舊笑道:“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
“每人只需要繳納兩百五十靈石的入會費,就能享受到我們至高無上的會員服務,很劃算的。”
“兩百五十塊?”冷笑白驚了,“這還叫劃算?!”
“那我們四個人豈不就是一千塊靈石?你怎么不去搶!”
管事微微一笑,眼神卻泛著寒意:“我們做的是生意,又不是強盜,怎么會去搶呢?”
“但幾位今日從我們賭石坊賺了這么多錢,一時間虧本嚴重,總要讓我們回回血吧?”
程雪頌神色冷下來:“說白了,就是不想讓我們拿著靈石走人是吧?”
管事危險地瞇起眼睛:“幾位明白就好。”
“好一個黑心商人!”
云緋又驚又怒,罵道:“怕是你們早就算計好了,凡是進入賭石坊的人,大多都是虧個精光。”
“即便有人像我們這樣運氣好賺到了靈石,也會在人后被你們強迫交出來,簡直是無恥!”
“隨你怎么說。”管事笑容垮塌,露出真面目,“反正你們要是不交出靈石,今天就別想走出這個門!”
“來人!”
“是!”
幾十個身材彪壯的漢子應聲上前,將大門堵得嚴嚴實實,虎視眈眈地盯著四人,威逼之意明顯。
管事兇狠道:“要么自己主動交出靈石,要么我們讓你們乖乖交出來!”
面對壓迫,四人后退幾步,后背緊緊貼在一起呈防衛狀,不約而同神情凝重。
冷笑白:“怎么辦?難道真要這樣交出去嗎?”
敵眾我寡,四人雖然是修士,可畢竟踏入煉氣期不久,又是尚未成年的少年人,哪怕一對一也勝得不容易。
更別說對面這么多人。
冷笑白是煉氣二層,云緋和魏含英都是煉氣一層,僅憑他們三人根本沒有勝算。
程雪頌倒是在前段時間突破了煉氣三層,加上她,四人未必不能一戰。
但若非必要,程雪頌不想暴露自己的實力。
四人還在猶豫,管事卻已經耐心耗盡,直接下令:“給我上,把他們的靈石搶過來!”
漢子們一擁而上,冷笑白三人倉促應對,一時間自顧不暇,轉頭卻見三四個大漢圍住了程雪頌。
“小頌小心!”
在三人眼中,程雪頌才剛剛引氣入體不久,甚至還沒正式踏入煉氣期,對上這么幾個人怕是兇多吉少。
漢子們獰笑著朝她逼近:“小丫頭,要是不想被我們弄折胳膊腿,就自己乖乖把靈石交出來!”
程雪頌冷靜后退,內心天人交戰。
出手,至少可以自保,但身份必定暴露,迎接她的會是什么?
不出手,同樣沒有好果子吃。
難道……真要將靈石交出來?
“小丫頭敬酒不吃吃罰酒!”
一個漢子目露狠意,榔頭似的拳頭就要朝程雪頌襲來。
程雪頌藏在后背的右手條件反射屈成爪狀,靈氣迅速在掌心匯集,眸子閃過冷意。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賭石坊的大門卻突然被人踹開,一群修士打扮的人闖了進來。
來者皆是一身白袍,程雪頌倉促一瞥,似乎見他們腰間都懸著一枚玉佩,與自己身上的別無二致。
方才升騰起的殺意迅速消隱,程雪頌右手垂落,故意步法不穩,胸口正迎上漢子的拳頭。
胸口遭受重重一擊,程雪頌當即悶哼一聲,摔倒在地。
“都住手!”
到來的眾修士中,為首女子一身雪白的天照門弟子袍,容貌清麗出塵,銳利的目光掃過在場眾人,冷喝道:
“弟子堂奉宗門長老之命,前來徹查城內黑賭坊,所有人原地抱頭蹲下,否則格殺勿論!”
管事和漢子們面面相覷,身為凡人,到底是不敢和修士對著干,于是紛紛抱著腦袋蹲下。
眾修士立刻上前,將他們一一制住。
“小頌,你沒事吧?”距離最近的魏含英焦急地跑過來,將程雪頌從地上扶起。
“嘶——”
程雪頌倒吸一口冷氣,剛才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拳,胸口隱隱作痛,皮肉怕是已經青了。
她齜牙咧嘴地揉了揉胸口:“沒事,問題不大,我緩一會就好。”
總算得空的冷笑白和云緋見了,連忙也想過來,面前卻突然橫出一柄長劍。
“站住。”
一名青年修士一振手中長劍,將二人逼退幾步,眼神一厲:“剛才說了,所有人抱頭蹲下。”
“再敢有任何妄動,莫怪我手里的劍不客氣!”
劍鋒距離脖子只有幾寸,冷笑白和云緋喉骨滾動,大氣都不敢出。
“崔唐,稍安勿躁。”
這時,先前的女子走過來,將名為崔唐的修士攔下:“這是你我的師弟師妹。”
“師弟師妹?”崔唐驚疑不定,“怎得這副模樣?”
四人為了低調,今日出門時特意換下弟子袍,穿了便裝。
先前在賭石坊里悶了半天,再加之與管事等人纏斗,四人都是灰頭土臉,一身的衣服皺皺巴巴,活像四個泥猴。
“這就要問他們了。”
夏霜將四人打量一番,似笑非笑:“若我猜的不錯,你們四個應該就是本屆的新弟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