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槐序瞧著緊貼魏景焰的女子,眸中閃出了一絲驚訝。
怎么會有如此高挑的女人,竟比魏景焰矮不了多少?
柳葉眉,芙蓉面,頭上梳著京中女子最流行的飛仙髻,襯著以粉色為主的桃花妝,女人的模樣生的冶艷而又瑰麗。
她身上散出的香味,正是那日在魏景焰身上聞到的味道。
原來他在***的相好,就是這位姑娘!
北昭的小太醫曾說過,任何一種職業,都有他存在的意義,宋槐序不歧視這些女子,也不想與她爭寵,可是眼見兩人糾纏在一起,心中依然起了些許波瀾,卻又在片刻之間,壓下這種不該生出的心思。
今日已經惹魏景焰不快,這女子若能給他順毛,也是一件好事。
有所求,便有所棄,人生向來沒有十全十美,有時候遺憾,也是一種圓滿。
宋槐序心思瞬轉,神色已然平和。
“今日要陪奴家一醉方休嗎?”
崔血櫻環著魏景焰的脖頸,神態極盡挑逗。
“你說呢?”
魏景焰瞥了她一眼,朝樓上走去。
宋槐序猶豫了一下,提起裙擺跟了上去。
魏景焰大步流星的進了房,崔血櫻瞥了一眼宋槐序,唇角微揚,故意問道:“這位姑娘是……”
宋槐序微微欠身。
“在下宋槐序,是這位景爺的丫鬟。”
聽到宋槐序如此說,魏景焰的目光又沉了幾分。
“過來倒酒。”
他一展衣袍,坐在了椅子上,面具下的雙眸陰沉似水,如罩寒冰。
宋槐序乖順的走到桌前,拿起酒壺,給魏景焰斟滿。
她知道魏景焰有氣,順從他便是。
崔血櫻瞧了一眼魏景焰,又看向了宋槐序,心道,這個小丫頭大抵便是這位混賬王爺的新夫人,模樣當真是清麗的很,即便不施粉黛,也有一種出塵脫俗之感。
嘖嘖,前幾日還寶貝的很,今日便帶到了此處,莫非是鬧了別扭?
感情自己成了他們二人的調味劑。
罷了,既然這混賬愿意玩,便陪他演一場戲。
崔血櫻拿起酒杯,嬌笑道:“景爺,是要與奴家喝一杯交杯酒,還是要奴家親口喂你?”
魏景焰道:“不喝,你自己喝。”
崔血櫻翻了個白眼。
“不解風情,那就請這位宋姑娘陪奴家一起喝。”
魏景焰沒說話,宋槐序便拿起了酒杯。
“多謝姑娘愿意陪伴我們家爺,這杯酒,便替我們家爺敬姑娘。”
宋槐序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崔血櫻咯咯一笑。
“姑娘好酒量。”
她也同樣一口飲下,又給宋槐序到了一杯。
一旁,魏景焰依然沒說話,瞧著那張冷若冰霜的面孔,宋槐序忽然明白了,他帶自己來此,大概就是為了懲罰自己。
喝就喝吧,酒量她還是有些的。
崔血櫻拍了拍一邊的凳子。
“對飲哪有站著的道理。”
宋槐序給崔血櫻滿了一杯酒,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心中忽然有種荒謬之感,昨夜魏景焰還說自己是他的女人,今日便帶著她與他的相好喝酒,人生當真是世事如棋,風云莫測。
宋槐序索性放平心態,與崔血櫻推杯換盞。
重生以后,她的心里裝了太多的事,無法與人言說,一直悶在心里,正好借酒發泄一番。
眨眼之間,兩壺酒就見了底。
宋槐序的臉上飄起兩團酡紅,一雙清亮的眼眸蘊了一層朦朧。
頭腦已有些昏沉,宋槐序知道自己不能再喝了,免得徹底失去神志,說出什么不該說的,索性頭一歪,趴在了桌子上。
“宋姑娘?”
崔血櫻挑了一下眼眸,伸手去拍宋槐序,卻被魏景焰攔住了。
“誰讓你把她灌醉的?”
崔血櫻輕嗔道:“我與她喝酒,你不攔著,喝醉了又怪起了我,到底還講不講些道理。”
“本王有說過讓你與她喝酒嗎?”
魏景焰冷眸掃過,抱起宋槐序,頭也不回的出了***。
崔血櫻不由啐了一口,真是個沒良心的東西,不過,他到是很在意這個小丫頭。
想到宋槐序一杯接一杯的樣子,崔血櫻輕笑了一聲,有機會,當換個身份見見這個小丫頭。
“再給我拿兩壺酒來。”
魏景焰已將宋槐序抱上了馬車。
“林松,速回府。”
宋槐序半暈不暈,趴在魏景焰的身上,他體內的涼氣絲絲透骨,不由冷的打顫。
魏景焰忽然想起自己的身上的寒氣,立即解開大氅,將宋槐序裹住,重新抱到了腿上。
宋槐序的頭枕在他的手臂上,心里還有一線清明,他既然惱自己,為何還要帶她回來?
不怪人說魏景焰喜怒無常,他的性子的確難以測度。
馬車跑的很快,顛簸的感覺讓宋槐序有些反胃,不由干嘔了一下,魏景焰立即將她扶起,輕拍著她的后背。
“既然不能喝,為何還要逞能?”
宋槐序心道,還不是你默許的。
進了王府,魏景焰立即跳下馬車。
“來人,去熬些解酒的湯。”
他快步走進后院,把宋槐序放到了床上。
瞧著那張微紅的小臉,心中不由一陣煩躁。
片刻之后,丫鬟將解酒湯端來,舀了一勺喂到宋槐序的嘴邊,宋槐序卻不張嘴。
眼見湯順著宋槐序的下頜流下,魏景焰的眉頭又緊了幾分,他伸手搶過碗。
“下去,本王親自來。”
魏景焰直接喝下了解酒湯,捏住了宋槐序的下頜,以口渡湯,喂她喝下。
微涼的唇貼住宋槐序,宋槐序不由微微一顫,睜開了眸子,魏景焰已摘下了面具,狹長的眸子不悅的瞧著她。
“喝下去,你會好受點。”
想到他方才不冷不熱的樣子,宋槐序便借著酒意耍起了小脾氣,她將臉扭過一邊。
嬌聲道:“不要。”
“聽話。”
魏景焰半跪在床上,將她抱起。
這輩子,他還是第一次如此有耐心。
宋槐序又把臉轉到了另一邊,本來她就是偶遇的魏云瀾,多次表明心跡,魏景焰還是不信,那她也不聽他的。
若是清醒時候的宋槐序,絕對不會這般任性,酒氣多少壯了她的膽,心里莫名就想氣氣這個經常莫名發脾氣的惡人。
魏景焰只得將她抱在胸前,硬把藥給她喂了下去。
唇齒的摩擦讓床帳內生出幾分曖昧,魏景焰喉結下意識的滾動了一下,手指微緊,扣住了她的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