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玉瑤頓時興奮。
“五嫂果然是聰明人,這個提議甚好,反正北昭不過是要一個公主,以彰顯他們的威風(fēng),是誰都無所謂?!?/p>
段如嫣贊道:“公主說的極是,殿下雖然患病在身,依然是我大魏當(dāng)之不愧的戰(zhàn)神,百姓對他頗為愛戴,若真娶了宋槐序這樣的女子,多年的功績,必然會被毀于一旦?!?/p>
魏玉瑤憤然說道:“沒錯,我這就去找母后,就說宋槐序生辰與北昭相克,可以讓她去禍害北昭?!?/p>
“可是,公主又不懂玄術(shù),如何會知道這些?”
聽了段如嫣的話,魏玉瑤怔了一下。
“那要怎么辦,國師那死老頭子已經(jīng)死了,當(dāng)年要不是他說那些狗讖語,四哥也不會與他母妃分開?!?/p>
想起這件事,魏玉瑤就恨得咬牙。
“這倒也好辦,國師雖然沒了,卻有徒弟在,這件事只能我去跑一趟了?!?/p>
段如嫣拍了拍魏玉瑤的手。
“切不要讓你五皇兄知道,免得又誤會了,我對你四皇兄,一直都是純粹的兄妹之情?!?/p>
“本宮知道,就勞煩五嫂了?!?/p>
“都是為了師兄,父親去后,他就是我唯一的親人了?!?/p>
段如嫣眸色暗淡了一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時候也不早了,我也該回了,你若想找皇后娘娘,就忍一晚,明天再去?!?/p>
魏玉瑤把她送到了宮門口。
“五嫂慢走。”
“嗯?!?/p>
段如嫣溫柔一笑,帶著丫鬟出了宮……
翌日。
宋槐序睜開眼,太陽已經(jīng)升得老高。
昨天和云袖一直聊到大半夜,小丫頭還有些意猶未盡呢,到最后宋槐序?qū)嵲诶У氖懿涣?,這才熄了燈。
她迅速起床洗漱,回想從云袖那聽到的秘辛,不由皺了皺眉。
一直以為魏景焰是天之驕子,國之戰(zhàn)神,若云袖說的都是真的,他的遭遇未免凄慘了些。
因?yàn)殡p生子的讖語,小小年紀(jì),被迫離開母妃,被關(guān)在猶如囚牢一般的靜業(yè)宮,爹不疼娘不愛,難怪那些下人敢欺負(fù)他。
想到他被寒毒折磨時的樣子,宋槐序不由心動惻隱,本來昨夜也該給他行針的,可畢竟沒成親,宋槐序也不能總住在景王府,今天早些去,便可幫他排兩次寒血。
又想到他怕藥味,便讓云袖拿了些用桃花膏做的蜜糖,這可是她娘的獨(dú)門手藝,就算是皇宮中的皇后,也未必嘗過這清新軟糯的滋味。
“我去一趟景王府,可能要晚上才回來,我娘若問起,據(jù)實(shí)告訴便是?!?/p>
云袖掩口笑道:“小姐莫不是真的喜歡上了四殿下?”
宋槐序在她腰間點(diǎn)了一下。
“小丫頭家家的,別瞎問?!?/p>
云袖怕癢,笑著跑開了。
宋槐序拿著蜜糖出了門,忽見一小販拿著一本喊道:“《俠客列傳》又上市了,已經(jīng)斷貨三年了,有喜歡的趕緊買,存貨不多,先到先得?!?/p>
這本書宋槐序聽過,陸華年特別喜歡,每次出現(xiàn)新劇集,她都會第一時間給陸華年買,自己卻從沒看過。
眼見大伙兒都在哄搶,不由也生出了一份好奇,到底是什么樣的書,讓人這么喜歡。
可人實(shí)在太多了,宋槐序不想和那些男人擠在一起,正準(zhǔn)備離開,一個熟悉的聲音說道:“小丫頭,你也喜歡這本書?”
宋槐序回過頭,原來是老花子。
他手上拿了本《俠客列傳》,在宋槐序的眼前獻(xiàn)寶一般地晃了晃。
“我這本就送你了?!?/p>
宋槐序接下了書。
“謝謝老人家,您吃過飯了嗎?”
老花子笑道:“吃了,四個大肉包子,五臟廟滿意的很?!?/p>
“那就好,這兩日事忙,沒能去看望你,定要好好照顧自己?!?/p>
宋槐序看了一眼老花子的氣色,又說道:“老人家肝氣郁結(jié),定然常有胸悶之感,切記不可過多飲酒,飲食當(dāng)以清淡為主,再則,你體內(nèi)有舊傷,不能過度使力,也不能著涼,槐序另有要事,先告辭了。”
看著宋槐序遠(yuǎn)去的背影,老化子微微一怔。
小丫頭居然能看出他的結(jié)癥所在,短短三年不見,她不但學(xué)會了醫(yī)術(shù),還能精進(jìn)如此,當(dāng)真不可思議。
難道她……
老花子目光浮動,片刻,便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景王府。
宋槐序剛到門口,魏景焰便裹著一件墨藍(lán)色的大氅,從里邊走了出來。
他依然帶著那張面具,一雙狹長的眼眸森冷如晦,雙唇緊抿,整個下頜的棱角,亦如利劍一般,透著拒人**里之外的凜冽。
宋槐序差點(diǎn)與他撞在一起,慌忙后退。
“殿下……要出去嗎?”
“在府中等著本王?!?/p>
魏景焰掀簾上車,車頂?shù)慕瘅梓耄陉柟獾挠痴障拢鸸忾W爍,耀眼刺目。
眼見他臉色不好,宋槐序不禁有些擔(dān)心,好不容易穩(wěn)住了寒毒,若因?yàn)榍榫w過激,再次發(fā)作,必然會加重病情。
她略作猶豫,掀開車簾,邁了上去。
魏景焰挑起了眼,語氣微涼。
“下去?!?/p>
宋槐序硬著頭皮說道:“不可,殿下心情不佳,恐怕會誘寒毒發(fā)作,臣女跟著殿下身邊,可保殿下無礙,殿下只說臣女是府中的丫鬟便可,無論殿下做什么,臣女絕不會干涉。”
魏景焰挑起眼尾,不過是各取所需,她犯不著如此在意。
目光下落,看到了宋槐序抓緊衣襟的雙手,以及恨不得鉆到馬車外的身子,魏景焰不由勾了一下嘴角,身體忽然前傾,冰涼的面具,幾乎壓到了宋槐序的臉上。
“如果,本王要見的是女人呢?你也要跟著?”
溫?zé)岬暮粑蛟诹怂位毙虻哪樕?,她呼吸頓緊,卻還是抬起頭,看向了魏景焰。
目光堅定的說道:“臣女既然治了殿下,一切都將以殿下的安危為主,不論殿下做什么,臣女皆會當(dāng)做看不見。”
宋槐序眼眸如潭照水,黑白分明,內(nèi)中仿佛蘊(yùn)藏著強(qiáng)大的信念,讓人心生震撼。
魏景焰心頭浮動,不由瞇起了眼眸,他瞧了她半晌,緩緩靠回軟墊上。
“很好,蘇煥,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