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早上6點,韓嘉打著哈欠來到了省二院。
昨天他學到了半夜,終于把初一上冊數學知識學了個七七八八,有了邏輯思維能力,他發現他對數學的理解馬上深了許多。
掛機掛了幾個小時,終于把今早上出攤的食物做了出來。
為了驗證一下自己現在的廚藝,他特意自己親手做了幾碗面條,放入了泡沫箱。
在泡沫箱中,24小時內面不僅不會坨,還能始終保持剛出鍋的口感。
此時,韓嘉的內心非常糾結。
下周,自己就要換地方擺攤了。
剛才剛把三輪車停在省二院門口,一大群人就呼啦啦地圍了過來,看樣子已經等了很久。
他甚至在想,要不不換地方了,等小老頭做完手術,繼續在這里擺攤,就憑系統給他的手藝,月入十來萬,直接秒殺各種白領。
可是,一看到攤前掛著的風鈴,和能完美保存食物鮮味的泡沫箱,他還是決定聽系統的。
畢竟系統給的東西,不是能用錢衡量的。
單說一個邏輯思維能力,少說也能幫他把數學提高40分。
很快,韓嘉把餐車支好了,沒想到,排在隊伍最前面的,是郭語和王曉言。
她們之所以這么早來,并不是昨天沒吃夠,而是韓嘉的手搟面太好吃,被老板派來買了。
老板一聽說韓嘉攤上還有肉夾饃,就派她們二人幫著給他女朋友買早餐了,雖然5點多就得起床,可給雙倍工資,誰不樂意啊。
“帥哥老板,紅燒牛肉面、海鮮面、茄子肉丁面各要兩碗,再要兩個肉夾饃。”
老板很喜歡吃這三種面,她們倆也愛吃,所以就索性用限額買了。
“好嘞,您稍等。”
見韓嘉一邊忙活著煮面,一邊剁肉,郭語忍不住問道:
“小帥哥,你看大家這么照顧你生意,再干一陣子肯定會有更多回頭客,你真要挪地方?換了地方你還得從頭來過,損失太大了。”
王曉言也附和道:“就是,沒必要為了新鮮感損失回頭客啊。”
韓嘉一臉無奈道:“我就是個喜歡自由的人,不喜歡把自己捆在一個地方。”
他總不能說系統規定要換地方吧,到時候這群人不得直接給他送精神病院去?
見老板去意已決,郭語和王曉言都嘆了口氣,拎著自己打包的飯,往人群外走去。
二人正要往醫院旁邊的寫字樓走,王曉言卻一把拽住了郭語。
“要不咱們還是吃了再走吧。”
郭語不解:“為啥?這里的人這么多。”
王曉言恨鐵不成鋼地用手指戳了戳郭語的腦門:“你忘了昨晚老板是怎么吃光咱倆的晚飯的?”
回想起昨晚,范航那絲毫不顧形象,胡吃海塞的樣子,郭語連忙死死地護住自己的打包盒。
“除了替他買的那份,他要再想染指老娘的飯,老娘跟他拼了!”
王曉言咧嘴一笑:“所以我們現在趕緊吃了,他再想打主意也沒辦法。”
“行!”
韓嘉的攤前排隊的人太多太擠,二人抱著打包盒,坐在醫院的長椅上,痛快地吃起來。
郭語打開一份海鮮面,發現今天的面和昨天略有不同,除了大蝦和花蛤,老板還在里面加了魷魚和蟹棒。
看來,老板是就地取材,有什么就做什么。
她夾起一塊魷魚,放進嘴里,眼睛幸福地瞇成了一條縫。
經過老板的處理,魷魚肉質變得柔嫩而又不失彈性,有種深入骨髓的鮮味,蟹棒雖非真蟹肉,卻巧妙地模擬出了蟹肉的鮮甜與細膩,肉質飽滿多汁,與魷魚的嚼勁形成鮮明對比。
吃了兩口面條,郭語舔了舔嘴唇:“奇怪了,明明是一樣的面,怎么覺得今天的比昨天的好吃呢?”
“難道是加了魷魚和蟹棒的緣故?”
王曉言也覺得有些奇怪:“應該不是吧,口感明明和昨天一模一樣,可就是感覺今天的更好吃。”
郭語又吃了一筷子面條,細細地品味著:“昨天的面雖然非常鮮美,可總是覺得少了點東西,可今天的面,就跟我媽做的面似的,吃下去感覺很窩心。”
“對對對,有種暖心的感覺!”
王曉言恍然大悟。
……
與此同時,韓嘉還在給人切肉夾饃。
正忙著呢,小凡揉著惺忪的睡眼,一副沒睡醒的樣子,來到了韓嘉攤前。
“嘉哥,有什么我能干的?”
韓嘉掃了一眼他穿反了的校服,淡淡一笑,把筷子遞給他:“來得正好,你幫忙煮面。”
聞著攤前濃郁的肉香,小凡看了好幾眼案板上的肉,忍不住咽了咽唾沫。
“嘉哥,等會能不能給我留一個肉夾饃啊?那幫女生回學校就宣傳你的肉夾饃有多么好吃,我還沒嘗過呢。”
“少不了你的。”
韓嘉切好幾個肉夾饃,把兩杯粥裝進塑料袋中:“對了,你家里還有沒有初二初三的數學課本?”
“我弟應該有一套,回去給你找找。”
兩人正閑聊呢,一個留著平頭,穿著商務夾克的中年男人,卻急匆匆地來到了韓嘉攤前。
韓嘉掃了他一眼,是王留順的兒子王光遠。
王留順出院前,和老爸住在同一層病房,他給老爸送飯時,見過王光遠攙扶著王留順。
上次在醫院見面時,王光遠穿著西裝襯衫,鼻子上架著金絲眼鏡,氣質不凡,一副社會精英的氣派。
可現在王光遠卻和之前判若兩人。
白襯衫上染上了污漬,看上去也沒時間洗,頭發略顯凌亂,胡茬在下巴上密布,眼中帶著紅血絲,和深深的疲憊感。
來到韓嘉面前,他沒有客套,而是直接說道:“小韓老板,能求你件事嗎?”
韓嘉微微一愣,自己一個開小吃攤的,能幫得上這精英什么忙?
“你說吧。”
“我爸得了肺癌,我讓他趕緊住院治療,但他就是不去……”
聽到這話,韓嘉切白吉饃的手微微一滯。
“不是腦溢血嗎?怎么又得……”
“上次腦溢血就是他癌細胞腦轉移了,他非鬧騰著出院,說不想受罪,我們非讓他治療他就割腕,親戚都勸了,怎么都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