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哥,我能加下你微信嗎?” 蘇然的話打斷了陳默的回憶。
“我掃你。” 陳默爽快的掏出手機,點開微信上的掃一掃。
他忽然想起后世某音上大火的那句話,高端的獵手往往是以獵物的方式出現。
傍晚六點,CLS 400獵裝版緩緩駛入交車區。
蘇然捧著郁金香花束靜靜地站在柔和燈光下,身后是鋪著天鵝絨的展臺。
纖細修長的身影被燈光勾勒出一道優美的輪廓,仿佛一幅精心繪制的畫卷。
陳默很無奈,“不是說不搞這一套嗎?”
蘇然眨了眨眼,小聲說道,“領導的意思,他說客戶不想拍照不用拍,儀式感還是要給客戶的?!?/p>
接著說,“這是車輛手續、急救包和定制鑰匙扣?!?/p>
她將文件袋遞給陳默,又指向后備箱,“車載冰箱里放了紅牛和巧克力,您常加班,這是我個人的一片心意?!?/p>
他搖頭輕笑,深深看了一眼對方。這姑娘的“主動”恰到好處——沒有露骨的殷勤,只有克制的專業感。
深夜,蘇然在更衣室摘下發網,長發瀑布般瀉下。
她欣賞著自己前凸后翹的完美腰臀比。
手機屏幕亮起母親的信息:“陽陽補習費還差五千。”
她咬了咬將這個月剛發的提成轉出。
已經到十一點,蘇然躺在出租屋的單人床上,盯著手機屏幕發呆。
微信對話框里,陳默的頭像安靜地躺在最上方——那是一個簡單的黑色剪影,沒有任何花哨的裝飾,卻莫名給人一種沉穩的感覺。
她翻了個身,手指無意識地劃過屏幕,點開了陳默的朋友圈。
出乎意料的是,他的朋友圈幾乎沒有任何生活痕跡,只有零星幾條轉發的工作動態,內容大多是華興科技的技術文章和行業分析。
“真是個工作狂啊……”蘇然輕聲嘀咕,心里卻莫名涌起一絲好奇。
她想起今天下午在4S店的場景。陳默站在那輛CLS400前,目光專注而冷靜。
在奔馳4S店工作的她見過不少形形色色的有錢人,畢竟現在還是2015年,國內的高端汽車還是被BBA統治的年代。
在和陳默的交流中能隱約感知到對方應該和她一樣,也是普通家庭出來的。
這幾年的銷售生涯讓她腦子很活絡,在她得知對方是華興公司的員工以后很快便判斷出對方在公司內級別應該不低。
蘇然知道華興普通員工的工資很高,但也只是相對其他公司的打工仔而言,和那些個富二代、生意人或者是公司高管肯定沒法比。
她不是沒接待過華興員工這類客戶,他們大多數都是看30萬左右的入門C級。
所以這個氣質沉穩、出手闊綽且只比她大一歲多的男人,幾乎在兩人聊完天的一瞬間便成為了她心中最理想的另一半的模板。
作為家里的大女兒,她從弟弟出生那一刻起,受到父母的關愛就少了很多。
在這種環境長大的她其實在剛上大學的時候,就很清楚自己將來想要什么、想過什么樣的生活。
所以她一直都很有主見,無論是生活上、還是感情上。
她對自己有著清晰的認知 —— 自己學歷不行,二本院校的大專,不擅長念書,但到長得漂亮、身材好。
讀書期間在舍友都在談戀愛的時候用兼職賺來的錢去健身房塑形,讓自己的長處更長。
蘇然其實也談過一次戀愛,對方是一個很帥的學長,迎新晚會上的吉他彈唱讓他在學校擁有不少迷妹。
他們倆在一起的時候,無論是同學還是朋友都說兩人很般配。
但是在更進一步的了解以后,蘇然知道他們兩人沒有未來,對方給不了她想要的生活。
在男生想要進一步推進關系的時候,她果斷拒絕了。
當她第二次拒絕對方的時候,對方很生氣,她卻平靜了說了分手。
蘇然還在回憶著往事的時候突然聽見微信提示音——
陳默:[胎壓監測初始化的手冊,方便發電子版嗎?]
蘇然的心跳突然加快,她迅速坐起身。
對著鏡子練習了三次微笑,才用最專業的口吻回復:“明天我送紙質版到華興園區,順帶教您操作。”
剛發送完,她又覺得還不夠,趕緊補了一句:“您明天什么時候方便?”
等待回復的幾秒鐘里,她的腦海里閃過無數念頭。
“他會不會覺得我太主動了?”
“萬一被拒絕怎么辦?”
“要不要再發點什么?”
正當她胡思亂想的時候,陳默的回復跳了出來:[明天不行,周二下午7,華興研究所,1號門。如果計劃有變我提前兩小時告知你。]
蘇然松了口氣,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她跳下床,打開衣柜,開始翻找明天要穿的衣服。
“這件太正式了,顯得刻意……”
“這件又太隨意了,不夠專業……”
最后,她選了一件米色的針織連衣裙,搭配一件淺灰色的羊絨大衣——既不會顯得太過正式,又能突出她的氣質。
收拾完衣服,她又打開化妝包,仔細檢查了一遍化妝品。
“香水用哪款呢?太濃了會不會讓他反感?”
她拿起那瓶JO MalOne的英國梨與小蒼蘭,輕輕噴在手腕上聞了聞,又搖搖頭放下。
“還是用那瓶祖馬龍的藍風鈴吧,清新一點?!?/p>
躺在床上,蘇然卻怎么也睡不著。她的腦海里不斷回放著今天和陳默的對話。
翻來覆去好一陣,直到凌晨一點多才迷迷糊糊地睡著。
夢里,她又回到了自己16歲的時候,家里父母早出晚歸總是看不到人;
9歲的弟弟是最淘氣最煩人的時候;
一家四口擠在60多平的房子里;
父親好不容易買點好吃的或者好玩的都是先給弟弟;
青春期還要和弟弟住一間房的她一點**都沒有;
每次考試以后父親的失望和母親的責備。
夢中的她好想逃離這種壓抑的生活,終于有一個學長拉著她的手一路往外跑,跑了好久忽然發現學長的臉隱約是陳默的樣子。
醒來時,發現天還沒亮。她看了看手機,才凌晨五點。
她強迫自己再睡會兒,卻怎么也睡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