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后,被烏丫丫指使著打掃房間的金錢和夏小七,一邊打掃一邊抱怨。
“師父,就讓老管家派人來打掃唄,干啥我們自己打掃?”
“就是,師父,您看,我們兩個,一個老,一個少,都不是干活的料啊。”
“嗯嗯,二師弟說的有理,師父,要不……”
“閉嘴!你們不是打掃的料,難道為師我是?還是大黃是?”
大黃狗聽烏丫丫提到它,立即蹦跶過來,圍著烏丫丫搖尾巴。
“去去,一邊去……”
烏丫丫踢了踢腿,大黃麻溜地跑到院子里玩去了。
“我告訴你們,這院子只能我們打掃。”
烏丫丫老神在在地說。
“為什么呀?”夏小七問。
“小七你舉目四望,看看能看到什么?”烏丫丫說。
“對對,二師弟你沒褪鬼眼,看看這里有什么污穢之物?”
夏小七把手中的抹布一丟,昂首挺胸,在各個房間里溜達了一圈。
而后說道:“沒什么特別之處啊?”
“算了,那等到晚上你再看吧。
反正這院子普通人不太好進來,容易沾染污穢。”
烏丫丫背著手,走進她的房間。
這里是最先打掃的,已經打掃干凈了。
她爬上床,往床上一躺,滿足地喟嘆:“哎呀,好吃不如餃子,好受不如倒著啊。”
一左一右扒在門框邊往里看的師兄弟對視一眼,認命地干活。
無他,自己的房間還沒掃好呢。
不快點打掃出來,沒地兒休息。
他們也好想倒著。
在他們也終于倒著的時候,烏丫丫正在做夢。
她夢到了一個老頭。
手持拂塵,滿頭銀發,道袍飄飄,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老爺爺,你是誰?”
“呵呵……”
“你怎么不說話?”
“呵呵……”
“你別光笑啊。”
“呵呵……”
“你不會是光會笑吧?”
突然,仙風道骨的老頭,面目變得猙獰,張牙舞爪,厲聲嘶吼:
“死胖墩,有種你給我出來!”
“娘的,給你臉了是吧?”
烏丫丫怒發沖冠,大叫一聲,一個旋轉,飛起一腳。
“撲通~”
“哎喲~”
她猛地睜開眼睛,迷糊的看著地面。
正舒服的倒著的師兄弟二人,猛地從床上彈跳起來。
兩人在房間門口匯合,往院子里跑了兩步。
接著像商量好了一般,直奔烏丫丫的房間。
兩人在房間門口打住腳步,一個將左耳朵貼在門上,一個將右耳朵貼在門上,面對面聆聽房間里的動靜。
“我剛剛好像聽到師父叫了一聲。”金錢小聲說。
“我也聽到了,聲音有點慘。”夏小七低聲回應。
“死胖墩,給老娘滾出來!”
“哼哼,你還真敢住進我家啊,看老娘不揭了你的皮。”
外面的叫嚷聲繼續。
師兄弟二人動作一致的往院門方向看了一眼,又開啟對視偷聽模式。
突然覺得師父選的這個鬼院很好。
要是其他院子,那瘋婆娘現在砸的就是他們房間的門了!
“咣咣咣~”
“死胖墩,小賤人,我艸你%¥#@*&%有種你給我開門,開門!”
院門被砸的咣咣響。
趴在地上的烏丫丫翻身坐了起來,焦距慢慢恢復。
隨后,一個鷂子翻身從地上跳起來,秀眉緊擰,雙拳緊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你他娘的給本座閉嘴!”
典型的起床氣!
吼完,她氣呼呼地走到門前,猛地拉開房門。
正貼在門上偷聽的師兄弟二人沒有防備,同時跌進了房間。
烏丫丫覺得眼前倒下一大一小倆黑影,敏捷的往后跳了兩步。
“撲通~”
金錢和夏小七跌倒在地。
二人一起抬頭,呲牙看著烏丫丫嘿嘿笑。
師父自稱“本座”,不是裝正經,就是發大怒。
不好惹,不好惹。
“死胖墩,給老娘開門,開門!”
“你再不開門,老娘就……來人,撞門。”
烏丫丫的怒火滋滋燒到頭頂,要不是一頭軟綿綿的細發,恐怕此時頭發都要豎起來了。
她繞開地上的師兄弟二人,“噌噌噌”走出房間。
突然,在院子中間站定,邪惡一笑。
回頭對剛爬起來的師兄弟二人說:“給為師搬張椅子來。”
“是是。”
金錢急忙應聲,掃了一眼烏丫丫的房間,只有一張羅圈椅。
他扛起羅圈椅顛顛跑到院子里,往烏丫丫跟前一放。
“師父,請上座。”
烏丫丫點頭。
老徒弟行動力還不錯。
她雙手按著椅面,腳一蹬地,身子一扭,一下子坐了上去。
這動作,不練個百八十次是不能這么利落的。
夕陽斜照的大院子,三歲小娃娃坐在碩大的圈椅里,兩條腿離地面老遠。
小小的身體和大大的圈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看起來頗為滑稽。
但她臉上卻透露出一種與年齡不符的嚴肅,仿佛在執行一項極為重要的任務。
只見她小胖手一揮,“老徒弟,開門!”
“好嘞~”
金錢莫名的興奮。
他去開門的空檔,夏小七拖出一張小桌子,迅速的擺上了茶壺和茶杯,并給烏丫丫倒了一杯茶。
“師父,茶有點涼,您將就。”
夏小七笑的一臉諂媚,心里不停叫囂:感謝師父又要讓徒兒看大戲。
烏丫丫看看正在樂顛顛地揭門栓的金錢,再看看笑得一臉賤相的夏小七。
突然覺得自己收的倆徒弟正在往歪路上走。
越來越不正經了。
“哎喲~”
金錢開門開得有點猛,門一打開,便有一物直直闖進來。
他“嗖”一下閃到門邊,雙手捂著嘴,眼睛都看直了。
只見呂嬌嬌一條腿門里,一條腿門外,上演了一個大劈叉。
“啊,啊,疼死我了,快扶我起來,扶我起來。”
跟在她身后的一眾丫鬟婆子,在她的痛呼聲中回過神來,一擁上前七手八腳的攙扶她。
“輕點,輕點,哎喲,我的腿,我的屁股……”
“哈哈哈哈……”
夏小七沒有負擔的跳著腳大笑起來。
“師父,有人給你表演劈叉呢,哈哈哈……”
這小嘴,越來越像他師父了,專戳人肺管子。
剛被眾人攙扶起退出門檻外的呂嬌嬌,憤怒地看向夏小七。
那眼神若是刀子,夏小七這會兒估計已經死上二十八次了。
他“嗖”一下鉆到烏丫丫坐的圈椅后面,探頭說:
“師父,她的樣子像是要吃掉我,徒兒好怕怕。”
烏丫丫歪著身子,伸著小胳膊摸了摸夏小七的頭。
“乖徒兒,莫怕,師父為你做主。”
呂嬌嬌等人看著眼前的一幕,卻莫名打了個冷顫。